第二天白曉跟著白洋走路去學校，路邊有許許多多穿著藍白校服的少年們與他們同路，還有一些興高采烈地與白洋打招呼，然后好奇地看著一身背帶褲的白曉。
白曉今天將長發編了兩個蓬松的蜈蚣辮，垂在兩肩，白色體恤，黑色的背帶褲，精致的面容未施粉黛，看起來活潑可愛，但眼底的淺淺的黑眼圈，讓她也添了一絲倦意。
南城中學是這個小鎮上唯一的中學，看著那帶著一點銹跡的校門，白曉不由自主地對比自己原先上的私立學校，真是天差地別啊。
“需要我帶你去班級嗎？”白洋詢問白曉。
“你覺得我的眼睛與嘴巴是擺設嗎？”白曉漫不經心地回答。
“那我就先去辦公室了。”白洋說完把白曉的書包遞給她就走開了，白曉在后面對著他做了個鬼臉。
白曉單肩背包，一只手插在口袋里，在學校花壇旁站了一會兒，等到上課鈴響了才慢悠悠地向教學樓走去。
等到白曉找到教室，里面已經上了一半的課，白曉背靠著墻，從窗戶里打量那個女老師，看著挺年輕的，好像白洋早上說過姓萬。
萬老師也注意到了窗外的白曉，她做了個暫停手勢，然后招呼白曉進來。
白曉撇嘴，懶洋洋地走進教室。
“白曉同學，是新轉來的，大家歡迎。”萬老師介紹完，等著白曉自我介紹。
“……”白曉看著一張張臉發呆，然后慢吞吞地說道，“老師你說完了啊。”
“啊，該白曉同學自我介紹了啊。”
“……”白曉用筆在黑板上寫下自己的名字，然后背著書包走向唯一的空位，用標準的英腔說道，“Please start your performance.”
說完白曉就趴下睡覺了。
“哇，新同學好漂亮啊。”
“好像是早上與白老師一起來的，他們什么關系啊？”
“噓，別說了，萬老師好像要氣哭了。”
“白曉同學，請你認真聽課。”萬老師一張臉又白又青的，眼角開始泛紅。
“7，?，（－∞，4）。”白曉頭也沒抬，昨天晚上她睡得晚實在熬不住了。
“你……”萬老師知道白曉說的是答案，可她是第一次遇見這樣的學生，班上的調皮的男同學都會看在她是個漂亮女老師而收斂一點，現在卻有些不知所措，“白曉同學，你能不能不要睡覺，現在在上課。”
“嘖。”白曉有些無語，這個萬老師她早上起來了解了一些，一個沒什么教學質量走后門進來的新老師，真的不想聽她講課啊，“萬老師，你不滿我，可以去找白老師，或者轉我班吧，我覺得那幾個普通班挺好的。”
“白曉同學……”萬老師更要哭了。
“行了，我走。”白曉直接站起身向門外走去，“對了，萬老師，教師生涯總會碰上我這樣的學生，如果每次都靠哭來解決問題吧，那可真沒有用。”
白曉轉頭對第一位的同學問：“請問普通班是幾班？”
“1到7班。”
“謝謝了。”白曉頭也不回地離開，后面的萬老師已經哭著跑進了校長室。
白曉來到1班的時候已經快要下課了。
“報告。”
講臺上的劉老師轉過頭來，他們班的同學都坐滿了，疑惑地看著白曉。
“轉校生來報告。”白曉說著自己找了一個凳子，在最后一排，隨便與一個清秀的男生同坐，然后趴下睡覺。
“喂，同學，我……”程巖不好意思地看著睡在他旁邊的白曉，女孩的側臉十分驚艷，讓他一時看呆了。
劉老師也是一頭霧水，他只知道今天有個精育私立學校轉來的學生，那學生十分優秀已經被實驗班的萬老師要去了，怎么會到這里來。
這時下課鈴響了，劉老師不耽擱地向辦公室去了解情況。
白曉依然睡著，周圍圍著一群看熱鬧的同學。
“聽說她就是那個精育學校年年第一的那個轉校生，剛剛還懟了萬梨花。”
“嘖，早看萬梨花不順眼了，明明沒有實力卻靠著校長成了實驗班的班主任，把老劉趕到普通班來。”
“就是，誒，這個轉校生挺漂亮的，比10班的校花好看多了，而且沒化妝。”
“就是，就是。”
“好羨慕程巖啊。”
“……”
白曉睡了二十分鐘醒了，耳邊是嘰嘰喳喳的談話聲，她抬起頭，臉頰和眼角都紅紅的，看起來十分可愛。
她眨著眼睛看向圍觀她的同學，一時之間有些懵。而那些同學無論男女都被白曉會心一擊，太可愛了。
“同學，你叫什么名字啊？”程巖問白曉。
“白曉，白色的白，知曉的曉。”白曉看了看手表，“要上課了。”
然后白曉說完，就看見白洋抱著書走進了教室，父女兩對了一下視線，然后又移開。
“白曉同學，下課了去辦公室一趟。”
“需要嗎？”白曉將白板鞋搭在桌子上，雙手抱頭，“白老師幫我搞定不就行了。”
“你的目的就是換班，你可以跟我商量，不用這么下萬老師臉。”白洋有些生氣女兒的任性。
“白老師，在精育的時候沒人這么對我說話。”白曉也惱了，她覺得自己沒做錯，白洋不就是看那個萬老師哭的楚楚可憐男人的保護欲爆棚了，“那種人就該教訓一下，不是嗎？”
白曉當著全班的面，站起來與白洋平視。
“我，沒，錯。”一字一句的蹦出來，白曉就走出教室，從圍墻翻了出去。
“白老師，白曉同學她只是……”有同學想為白曉辯解。
“安靜，現在開始上課。”
白曉繞著河堤拿出一支煙邊走邊抽，她的煙癮不大，只在心情特別不好的時候才會抽。她坐在河邊的木椅上看著河面，一時不知道在想什么。
突然一只手伸過來拿走了她手里的煙，白曉轉頭看向那人，沒想到會在這里遇見他。
“心情不好，跟我說說？”男人坐在白曉的旁邊，拿著她的煙抽起來。
“姜思哲你不是當兵的嗎，怎么這么閑。”白曉靠在他身上，用手擋住刺眼的陽光。
“閑嗎？我很忙的，忙里偷閑來為你開導開導。”姜思哲嘴角上揚，帶著幾分笑意。
“我還是喜歡酒吧那個‘單純’的你。”
“說說你怎么了。”姜思哲輕緩的語氣讓白曉放松了心懷，將一切給他說了，在白曉的眼里姜思哲就是一個陌生人，說說也無妨。
“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