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年怎么會出現在這?白曉疑惑地看著他,取下眼鏡的李年沒有了那股斯文勁,簡單的黑色西裝,看起來十足的禁欲和沖擊感。
李年與白洋并肩站著,他對著白洋安撫性地笑了笑,然后看向校長。
“擅自挪用公款,私生活混亂,我想這些足夠金校長到牢里改善一下生活了吧。”
李年的話讓金校長虎軀一震,不可思議地看著李年,他明明做得十分隱蔽了,為什么眼前這個人會知道?巨大的恐懼涌上心頭,金校長一張老臉笑得跟菊花似的。
“大家有事好商量。”
“哦?”李年扯著白洋坐下,他大大咧咧地翹著二郎腿,抬眼看著金校長,“我們家曉曉呢,確實有做得不對的地方。可是孩子已經知錯了,做老師的當然要諒解一下,哪有人不犯錯的,對不對?”
“對對對。”金校長坐不住了,搓著手走到二人面前,小心翼翼地陪笑。
萬老師也察覺了金校長的反常,明白眼前的人不好惹,同樣心里也明白,金校長被查辦,自己第一個逃不了。
“曉曉這個孩子,聰明伶俐,我喜歡都還來不及,怎么可能怪罪她。我只是不想讓她去普通班,簡直埋汰了她的才華。”萬常娟同樣一臉討好,說盡好話。
“嗯,曉曉有什么看法呢?”李年看向白曉。
白曉這時已經思緒飛到天上去了,李年與白洋認識而且關系匪淺,那么昨晚上的事白洋都已經知道了?
“曉曉?”白洋喚了白曉。
“隨便吧。”白曉沒了興質,“我就在1班了,懶得換,我先走了。”
一直充當背景板的劉老師這時也笑呵呵地跟著白曉一起回班上,突然吃到這么大的瓜,劉老師覺得不虛此行啊。
李年與白洋也不想跟金校長浪費時間,結伴離開了。
“我們不是說好了這幾天都不見面嗎?曉曉見了不知道怎么想。”白洋愁眉苦臉。
“可是我想你了。”李年摟著白洋的肩膀向學校外走去,現在是上課時間,兩人也不用故意拉開距離。
“我昨天晚上在E.T見過曉曉了,相處得不錯啊。”李年執起白洋的手輕輕吻了一下,“再說了,不是你給我發的信息嘛。”
“你……”白洋羞紅臉,在他面前總是這樣容易紅臉。
“曉曉,你在看什么?”白曉坐在窗邊,她的同桌是一個頂著天然卷的女孩叫林悅。
“沒什么。”李年和白洋已經出了校門,白曉轉過頭趴在桌子上,眼睛盯著黑板發神。
“這里應該用余弦定理,正弦定理來解三角形,今天的作業是……”老劉說完對白曉使了個眼神就抱著書離開了。
程巖走到白曉前座的位置,他問,“老劉今天心情特別好,白曉你,知道怎么回事嗎?”
“其實你可以直接問我怎么樣?”白曉笑起來露出小虎牙,十分可愛。讓直面她的程巖看紅了臉。
看著程巖一個清秀少年臉紅得跟猴子屁股似的,白曉覺得自己那走到哪撩到哪的性格改不過來了。
“我……你……”程巖緊張得結巴了。
周圍的幾人見此都哈哈大笑起來。
林悅笑道:“程巖,你不是吧,撩妹怎么能結巴啊。”
“不是,我沒有,林悅你別亂說。”程巖連忙揮手否認。
“哈哈哈。”
一群人無情地嘲笑程巖。
白曉看著眼前的眾人,不得不說心情挺愉悅的,她就好好享受一下最后三個月的學校生活吧。
白曉早出晚歸地上學下學,她沒有過問白洋與李年的關系,也沒有大晚上在外面閑逛,她走在小鎮特有的青石板上,晨風與晚風伴著她,身邊是熟稔起來的同學。她就像個普通學生一樣,沒有打架逃課鬧事,也沒再抽煙喝酒,轉眼之間就過了一個月。
在這期間,白洋為白曉找來了打家具的師父,打了一個純白色的大書柜帶有防灰的玻璃門,分出許多隔間,書柜連有一個書桌,占了下方大部分位置,白洋還特地在書桌上方安裝了一個照明的燈管,防止背光。
白曉挺滿意的,可以用來放置她收藏的物品和書本。
“曉曉,你先回家吧。”林悅今天值日,要留下來打掃衛生。
“我今天要去取個快遞,所以一起。”白曉因為手機換號了,快遞早到了,可她沒有接到通知,是快遞聯系了發件人再聯系的白洋,她才知道自己東西全都到了。
“你是為了找個免費勞力吧。”林悅白了白曉一眼,手里的掃帚不帶停的,揚起一陣灰塵。
想著自己的東西,白曉聳了聳肩她不覺得林悅能做一個苦力。
程巖這時自告奮勇想幫白曉的忙卻被她拒絕了,她已經跟白洋打電話了,讓他幫忙開車運東西。
一出校門看見靠在墻上的男人,白曉覺得他的出現是意料之中。
“李先生。”
“曉曉,阿洋他有作業要批改,讓我來幫忙。”李年戴著眼鏡,一如初見的斯文。
“叔叔好。”林悅大大方方地打招呼。
“So,你車呢?”
“那。”李年指著不遠處,一輛白色寶馬旁邊的破三輪。
“……”白曉。
“……”林悅。
白曉與林悅默默地離李年遠了點,滿臉寫著著我不認識這個人這幾個大字。
“這么嫌棄啊。”李年揚起笑容,吊兒郎當地跨坐在座位上,“我的寶貝車可不能刮壞了。”
“嘖。”白曉與林悅并肩走,在經過那輛寶馬的時候,她突然頓了一下,那個車牌號碼……
“走咯。”
“好。”
白曉扭頭看向那輛車,再看看校外的酒店賓館,一眼定格在一個窗戶,一個人影倚靠在窗邊。
“曉曉你搬家啊?”李年看著堆在門口的十幾個紙箱子。
“差不多。”林悅已經先回去了,白曉沒準備自己動手,她雙手抱臂勾著嘴角。
“衣服,首飾,包包,化妝品,鞋子,還有一些小玩意。麻煩了,李先生。”白曉只是檢查了一下東西損壞什么的,沒什么問題她就離開了,還有一個麻煩要處理。
“沒問題。”
“不行,今天一定要讓阿洋好好獎勵我。”李年念叨著拍了一張照片發給白洋,再自拍了一個委屈巴巴的表情發給他,其意思不言而喻。
白曉走回學校附近,她靠在那輛寶馬上,順帶踹了幾腳。
“我的車惹你了?踹得這么有力道。”一個人影覆蓋了白曉。
“人都踹得,車就踹不得了?”白曉扯住來人的領帶,“怎么來了?”
“我吃醋了啊。”那人打開車門將白曉拉進車里,然后開車離開原地,畢竟現在白曉身上穿的是校服。
白曉坐在副駕駛座,她將校服外套脫掉露出里面的短袖,然后扯下頭繩,長發如瀑布般散下,帶有微小的弧度。
“我們已經分手了。”
“是嗎?”男人將車停在河邊,四周沒有任何人,“我不這樣認為。”
白曉看著向她壓來的男人,面色十分平靜,心里卻開始罵人了。
溫熱的氣息打在她臉上,男人的臉也如此清晰,那長長的睫毛曾經是她取笑的對象。
“曉曉,打扮成這樣不就是為了迎接我嗎?”男人將手搭在白曉腰間,一下輕一下重地撩撥她。
“那你的可真有臉啊。”白曉嫵媚一笑,一顆淚痣隨著她的動作浮動,她雙手抵住男人的胸膛,“沈哥哥,三年起步,最高死刑哦。”
“呵。”男人放開白曉,卻在離開時狠狠吻住她的唇。
男人吃痛,松開了白曉。
“你要是把我廢了怎么辦?”男人咬牙切齒。
“你神經病啊,咬我干嘛。”白曉摸了摸唇上的傷口,這一看就是接吻造成的。
“白曉,你信不信早晚我要把你辦了。”
“辦你個大頭鬼,送我回去。”白曉見天黑了,還好今天不上晚自習,“對了,你怎么在這?”
“我調動了,來了附近一個連,最近帶新兵,才完我就請假出來了。”沈豐翰握著方向盤的手慢慢收緊,“你跟我們連的姜思哲怎么回事,他為什么會假公濟私來見你?還有今天那個男人,是誰?為什么跟你說話?”
“姜思哲那我怎么知道。”白曉放松身體,“今天那是我爸的男朋友。”
“哦。”沈豐翰狠狠地看了白曉一眼,“勞資回去廢了姜思哲!”
“無聊。”白曉對于沈豐翰的占有欲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