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泱宮
“婉妃,本宮昨天聽說公主中毒了,如今公主怎么樣了。”解月坐在鳳椅上笑瞇瞇的看向韞愿。
韞愿看見解月的笑容不禁打了一個冷戰,但還是起身行禮之后說:“多謝皇后娘娘,長瑰毒已經清出來了,但是還是虛弱。”
“本宮說吧,長公主就不該讓婉妃來撫養,到底是沒有生養過,不懂。”靜好坐在椅子上慢悠悠得開口。
“說的好像娘娘有生養過一樣。”扶湘抓住刺又開始踩。
“你。”靜好最恨被別人說自己無生養這回事,不禁怒火中燒,站起來拍了下桌子,指著扶湘,說:“本宮豈是你一個個小小的嬪可以議論的嗎?”
“怎么娘娘還不讓人說實話了,婉妃是無生養可公主喚她母妃,貴妃娘娘,母妃跟宜娘娘是不同的。”
韞愿冷眼看著這兩個人,解月終于開口了,說:“夠了,一個是貴妃一個是嬪,位分都不低,這樣是要讓人看笑話嗎?”
“娘娘,臣妾跟長瑰蒙太后娘娘垂憐,太后娘娘讓決明姑姑來沉禮宮照顧長瑰,臣妾相信,那個人不會膽子大到在決明姑姑眼皮子底下害長瑰。”韞愿說完便坐下了。
“是嗎,決明姑姑在宮中頗有威望,是不錯。”解月聽完臉上的笑意淡了淡,心里一驚,太后讓決明姑姑去照顧長瑰,決明姑姑是誰,當時有個妃子犯了事,決明姑姑直接把人壓進正性司,打到那個妃子招了才跟皇上稟告,決明是太皇太后賜給太后的人,這說明,太后是真的在護著長瑰公主了。
很快解月就岔開了這個話題,說:“過幾天宮中會來一個新的姐妹,是北燕國德王的女兒蘇且樂,皇上跟本宮商議,位份就跟珍嬪一樣也是嬪位,封號便是瑞,住在月華宮,如今是北燕和西涼跟我大夏交好的時候,還望各位姐妹好好相處。”
“是。”
又隨便說幾句便散了,解月看著一個個走出宮門口,絲語拿來一盞茶上來,解月開口:“絲語,你看看這一個個的,就像這御花園的花,永遠都開不完。”
絲語說:“可您依舊是那一朵最尊貴的牡丹花。”
解月苦笑了一下說:“可也得采花的人愿意看一眼啊,新的總是好的。”
“這牡丹花跟采花人是一起長大的,這情分終歸不同。”
“本宮念著情分,但愿采花人也記得。”
“娘娘,如今這宮中唯有和妃所生的二皇子,只是和妃到底出身卑微,咱們還是要有自己的孩子好。”
“絲語你知道嗎,自從瞻淵走后,本宮總是夢到他,他一直在哭,本宮想去抱他,可是剛跑過去就不見了,絲語本宮好想本宮的瞻淵,要是本宮的瞻淵還在,本宮才不屑去跟他們爭,可是本宮的瞻淵走了,所以憑什么他們也能有孩子承歡,他們都被陪著本宮哭。”
紫宸殿
“阿蠻有結果了嗎?”
“回皇上,靜美人所說的那位姓柴的商家微臣已經去查了,可不知道為什么到了這里線索就斷了。”
“看來這位姓柴的商家很大嫌疑,你抓緊派人去查,你可知寡人為什么要把你掉到明面上來?”
“微臣不知。”
“把你放在暗處終歸是不好,明面上人家才會怕,才會心急,你要記得,護衛隊要暗中培養。”
“微臣多謝皇上隆恩。”
這時王林來稟告,說婉妃娘娘來了。
妃子來了外男不得在場,于是阿蠻告退。
“臣妾參見皇上。”
“愿兒啊,長瑰好點沒。”蕭成元起身把韞愿扶起來。
“皇上,長瑰已經沒事了,臣妾這次來帶來了皇上最愛吃的桂圓露,剛剛做好,原本這桂圓露要冰鎮的才好吃,但如今天氣冷,這暖暖的桂圓露也是另有一番滋味呢。”韞愿從食盒里拿出桂圓露。
“這桂圓露寡人記得皇后宮里也是做的極好的。”
“皇后娘娘與皇上青梅竹馬,情分自然不同。”韞愿說罷又作勢想把這桂圓露放回去。
“誒,愛妃剛才不是說這暖的桂圓露別有一番滋味嘛,怎么可以忍心讓寡人不品嘗呢。”蕭成元摟過韞愿的腰肢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喂寡人。”蕭成元在韞愿耳邊說。
韞愿舀了一口,送進蕭成元的口中,蕭成元順勢親了一口,笑著說:“果然別有一番滋味。”
韞愿放下桂圓露,把手搭在蕭成元肩頭,說:“那皇上今晚要不要過來沉禮宮吃桂圓露啊?”
“寡人不僅要吃桂圓露,還要把你吃了。”蕭成元抱著韞愿說。
“那臣妾都等著皇上來了。”
“從前寡人以為這后宮只有宜貴妃跟珍嬪會撒嬌嗔癡,原來寡人的愿兒也會撒嬌啊,害的寡人心頭癢癢下午要怎么處理政事呢?”
“前朝的事臣妾才不管,那是皇上該管的,臣妾只知道皇上是臣妾的夫君,讓夫君開心不是最重要的事嗎?”韞愿媚眼如絲,其實心里只打鼓,自己從前從不屑于做這種事,如今怎么也學的這樣了。
“愿兒果然貼心,寡人等不到今晚了怎么辦呢?”
“皇上,政事要緊,臣妾就先回去了。”
韞愿走后,云裳從內室里走出來。
“皇上與婉妃娘娘情深義重,讓臣妾好生羨慕。”云裳已經快六個月了,肚子大的厲害。
“寡人說過,你幫了寡人,孩子出生后寡人會晉你位份跟給你養的。”蕭成元眼中的情欲已經褪下,仿佛剛才的人不是他。
“皇上,如果讓皇后娘娘知道是自己的夫君算計了她,不知道會怎樣呢。”
“這不是你該管的事情,寡人救了你自然有辦法毀了你,有時候人要有自知之明。”蕭成元捏住云裳的下顎說。
“皇上,臣妾知道了。”
“嬪一下都要自稱嬪妾,你真的還以為你還是一宮主位?”蕭成元放開了她。
云裳無地自容,眼珠子一轉,說;“皇上自然還會把;嬪妾升成臣妾的,反正嬪妾這一條命都在皇上手中嬪妾怕什么。”
蕭成元笑了,云裳卻感覺自己如墜冰窟,帝王心深不可測,她只求能得皇上庇佑平安把孩子生下來而已。
放在桌子上的桂圓露已經冷了,外面也開始下雪了,這大雪掩蓋下的心思,誰又能比誰無辜。

魚遇到狗
注:去年元夜時,花市燈如晝。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后。今年元夜時,月與燈依舊。不見去年人,淚濕春衫袖。——宋,歐陽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