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家司機送他們回去的,鐘尋一路上牢牢抓著她的手,沉默不語。
他不知道她剛剛跟誰打電話,也沒有聽見她說什么,他只知道,只要她愿意握他的手,那他就不放開。
她剛剛明明還說他還要上班,現在又帶著他出來了,他不知道她要去哪里。
一路無話,只有鐘尋心思低落。
到家后。
兩人也沒有放開手,戚戚想收拾行李,但鐘尋不放手。
戚戚的耐心仿佛一輩子也用不完,柔聲細語對他說:“阿尋,放手,乖一點。”
鐘尋輕顫地松開了她的手。
戚戚轉身上了樓,讓他在樓下醞釀醞釀,說的多還不如行動起來。
鐘尋也跟了上去,站在門口看她收拾行李。
戚戚看他站在門口,一動不動杵在那里。
“阿尋,過來。”
鐘尋抬腳走了過去。
戚戚拿了幾件衣服在他身上比試來比試去,全都是休閑的衣服,看著很滿意,戚戚折好幾件衣服還有褲子放進行李箱。
“是不是想知道我去哪里?跟著我去就知道了。”戚戚看了一眼時間,“你現在去換身衣服,然后我們就出發了。”
“你要帶我去嗎?”
“嗯,不想看阿尋難過的樣子,我也沒有生氣,你別難過了。”
鐘尋忍不住伸出手把她抱在懷里。
戚戚抬頭親上他的唇,“沒關系,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知道,總有一天,阿尋會告訴我的。”
戚戚抬頭仰視著眼前的男人,滿目輕柔,一字一句堅定:“如果你覺得我還不夠喜歡你,余生且長,我慢慢證明給你看。”
似是微風細雨,那樣溫和靜謐,輕輕散進耳畔,帶著股暖意。
“我們之間,不需要小心翼翼,更不需要患得患失,你明白嗎?”
“明白。”
戚戚替他解了扣子脫下衣服褲子,鐘尋任憑她擺布,讓她幫自己換上衣服,乖乖聽話。
兩三天的時間,帶的衣服也不多,兩個人的衣服裝在一個行李箱。
鐘尋把行李放在后備箱,戚戚開的車,鐘尋坐在副駕駛,眼睛粘在了戚戚身上。
戚戚想讓他睡一會兒他也不肯,“我不困。”
“還很遠,先睡會兒。”
“好吧。”
耐不住戚戚再三勸告,鐘尋慢慢進入了夢鄉。
車子在伍安市的一家療養院停下。
“阿尋,到了。”戚戚輕喊他。
鐘尋迷迷糊糊睜開眼,“到了?”
“嗯,下車吧。”
兩人下了車,療養院的院長,程博文,一個中年男人帶著助手來接待,“戚小姐。”再看看她身旁氣宇不凡的男人,“鐘先生。”如今,也沒有幾個人不認識世恒新上任的總裁了。
“程院長。”戚戚也朝他點頭問好。
“戚小姐和鐘先生一路勞累,先去休息。”
“那就勞煩程院長了。”
“應該的應該的!”畢竟他說白了也是一個打工的。
這家療養院是戚戚一手建立的,里面的病人接受的無一不是免費的治療,所有的費用都是戚戚支付,用的是最好的藥,看的是最好的醫生,其中就包括了葉無心,K國權威的腦科專家!
療養院全都是來自各地的貧困家庭的病人,母親的病是她永遠的痛,她在為母親積福。
“阿尋,姜懷療養院,是我以母親的名義建立的,這里都是與母親病因一樣的人,他們或年少或年長,唯一相同的就是看不起病。”戚戚停下腳步望向他,微微一笑,聲音柔和且清晰:“他們是我母親的影子,每救治好一個病人,看著他們家人臉上幸福的笑容,我也會開心好久,仿佛這本該就是我的經歷一樣。”
“母親是三月走的,她不是生我的母親,但卻是養我的母親。”
“三月南城花開的季節,最美的時刻,她卻走了。”
戚戚轉過頭看著不遠處樹下的一個老奶奶和她的小孫子,嘴上揚起淡淡的笑容。
鐘尋把她攬進懷里,親吻她的發頂,無聲地安慰著她。
兩人走到戚戚以往住的小別墅,程院長已經安排人打掃干凈了。
鐘尋把行李提了上去房間,下樓沒看見戚戚的身影,走出了別墅。
戚戚在長凳上與一個穿著白大褂的年輕男人相談甚歡。
那是鐘尋不曾見過的一面,言行舉止透露出的自信與優雅,或許別人一輩子也模仿不來。
他瘋狂想擠進她的世界,跟她在一起后,只要她分散了注意力在別的事情上,他就會恐慌,他只想她以他為中心。
但鐘尋知道,他應該學會尊重,學會克制。
戚戚發現鐘尋站在不遠處,朝他招手,示意他過來。
待鐘尋過來后,戚戚伸出手與他十指相扣,“阿尋,這是許利賀,許醫生。”
“許醫生,這是我未婚夫,鐘尋。”
許利賀扶了一下金絲邊眼鏡,“鐘先生,你好。”
在鐘尋看來許醫生就是長的人模狗樣的,靠近了戚戚,聲音透露著不大情愿,“你好,許醫生……”眼睛不知道看哪邊,就是不看這個叫許醫生的男人。
許利賀噗嗤一聲笑出來:“我結婚了。”丟下一句話他就走了。
戚戚拉著他坐下,好笑道:“幼不幼稚啊!什么醋都吃。”
鐘尋的耳尖微紅,也有點不好意思,“他長得還挺好看,差點就比上我了!我知道你就是垂涎我的美色,才看上我的!我才不會跟可能是潛在的情敵和顏悅色!”
“那你也會有老去的那一天。”
“難道寶貝可以長生不老?”
“不是,和你一起慢慢變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