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曄和范為并沒有在小鎮上停留多久,第二天就繼續踏上了回家的路。
一路上平平無奇,三人安安穩穩地到達了白曄的老家:南陵城。
南陵城是大秦帝國南邊的一座城池,不靠山不靠海,也沒有足夠大的平原,但也憑借著不錯的地理位置和有趣的風土人情吸引了不少的人來此經商或是度假。
三人緩緩地停在城門口,白曄抬頭看向這座巍峨的城池,滿心感慨,自己12歲離家,整整七年都在京都,從來就沒回來過,心中的熟悉感和親切感卻從來沒有褪去過。
依舊是人來人往的街道,兩邊的商鋪依舊火熱,客人們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聊天,嬉笑聲,叫賣聲又像是當年離開時那么熟悉。
范為和車伯待在車上,等待門口的檢查,白曄就先進了城,什么近鄉情更怯,其實在一個游子看來,不過是文人口中的矯情。
白曄邁步踏進了城門,心中由衷的高興,一路上的疲憊竟已經消失不見了!
腳步歡快,也不等車伯他們,徑直往自家走去。
兩邊的聲音就像是消失了一樣,在白曄心里,什么都沒有回家重要。
不知不覺,白府近在眼前,還是那熟悉的門楣,周邊的場景雖說已和七年前有所不同,但白曄還是能依稀辨認出當年的模樣。
白曄深吸一口氣,整理一下衣袍,邁步走進了家門。
“這位公子請等一下,還望告知姓名,我等也好進去通報。”
說話的正是門口的護衛,白曄望過去,并不認識,看來是近幾年才招的。
“這是我家,不用通報!”白曄并沒有多說,進自己家還要打報告?簡直笑話。
那護衛也是一愣,自己家?這是那位公子,怎么沒見過?
白曄邁步就往里面走,那護衛連忙上去攔。
“爹,娘,我回來啦!”白曄邊走邊喊,很是興奮!
護衛見白曄確實不像是襲擊者,但自己確實不知道是那位公子,只好先盯著,見到老爺再說吧。
“爹,娘您們去哪兒啦。”白曄熟人熟路地往內府走。
那護衛慌了,內府可不能進啊,也只好出手了。
“這位公子,還麻煩告知姓名,不然小的不好交代!”
“一邊去,你好煩啊!”白曄不耐煩了,媽的,自己家還不能進嗎?
“行吧,得罪了!”護衛出手了,猛地抓住白曄的手臂,要把白曄帶走。
白曄哪能任由他擺布,立即反手掙脫,冷冷地瞪了那護衛一眼,衣袖一甩,“你想怎樣!”
這時,一聲稚嫩的聲音從旁邊傳來。“怎么啦,怎么啦,大個子,你怎么到這來啦,你不是一直在門口嗎?”
那護衛一看,連忙上去把那孩子攔在自己身后,“小姐,不要過去,這人有可能是壞人!”
“呀,壞人!大個子打死他!竟然跑我們家來啦!哥哥,快來呀,有壞人!”那女孩一聽,興奮起來,在護衛后面張牙舞爪,煞是可愛啊。
“小乖不要怕,為兄來也!”一位和范為年紀將近的少年連忙趕來,立馬把女孩抱起來就跑,把白曄都看愣了,原來是這小子啊。
白曄輕笑道:“小澤,過來。”
那抱著女孩就跑的少年聽見了,也停了下來,轉身看向所謂的壞人。咦,這人咋這么眼熟?瞇著眼,仔細一樣,眼睛一亮。又跑回來了。
“兄長,您回來啦!”
那護衛愣了,什么時候少爺還有個兄長?俺怎么不知道?夭壽啊。
白澤跑過去,把白曄好好打量了一下,真的是兄長唉!把手中的妹妹放下,拉著兄長就去找爹娘,留下一個發愣的侍衛,和一個氣成包子臉的小妹。
一路上,小澤和白曄嘰里呱啦地聊著,徑直去了白宏的書房。
“爹,爹!”小澤還沒進門就大叫。
白宏坐在椅子上翻著書,聽見自己兒子的大叫,皺了皺眉頭。“阿澤,安靜,不知道書房不能大聲喧嘩嗎?”白宏呵斥道。
小澤拉著白曄進來,說:“爹,你看,兄長回來了!”
白宏繼續翻著書“回來就回來了,叫什么?”剛說完,白宏就愣了,誰回來了?抬頭一看,就看見自己的大兒子站在面前對著自己行禮。
白宏立馬就站了起來,一臉的糾結:“你怎么就回來了呢!”臉上一副私房錢被夫人發現的便秘表情。
白曄看著自己這個一年見一次的父親,也是茫然,自己回來咋啦:“要不自己回去?”
白宏輕嘆一口氣:“回來就回來吧,阿澤,帶你兄長去見見你娘,你娘可是很想念你兄長的。”
白澤可不管父親在想啥,繼續拉著白曄去見母親。
“哥,走啦,娘可想你啦。”
“嗯,”白曄答應了一聲,轉頭繼續看了一眼還站在那的父親,看著父親那復雜的眼神,自己難道不是親生的?
看著離開的兒子,白宏坐下來,揉了揉太陽穴,還以為能再拖一段時間,該死的范狐貍!這個時候把曄兒放回來,真的可以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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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換了一身行頭的米老道顯得格外精神,身著藏青道袍,手執拂塵,頭上別著一根墨玉簪,眼睛微瞇,令人看不清,但卻能感受到一絲精光。
揮動了幾下拂塵,左手藏于衣袖中暗暗掐動,幾個呼吸后,又停了下來。
站在南陵城門口猶豫不決,睜開眼睛往城內望去,那雙神韻內藏的眼眸好像在看向某處。皺了皺眉頭,米老道最終還是決定進城。
依舊是左手掐訣,米老道徑直進城,而城門口的城衛就好像沒看見一樣,沒有攔下米道人收取費用,依舊盡職盡責地一個個的檢查,只是在他的案桌上憑空出現了一人份的進城費。
米道人在城中轉悠,看似是在閑情漫步,實則不停地推算,左手掐訣的速度越來越快,已經出現了殘影。即使如此,米道人依舊皺著眉頭,面帶疑惑。
“怎么會?”米道人很是不解,作為天機宗最后一任掌門,不可能連自己的鎮牌之寶都尋不到。天機石已經被自己溫養了數十年,雖說還沒有完全認主,但聯系不應該一點都尋不到!難道說已經被人完全認主了?
米道人大驚,這不可能!天地靈氣才剛剛復蘇,甚至只是輕微的溢散,不可能有人徹底煉化!自己修行多年,雖說靈氣匱乏,但也是這個時代的頂級人物!應該沒人能越過自己強行煉化。難道,天機石自己把聯系給屏蔽了?
淦,好個天機石,虧老道幾十年喂養,把幾乎所有的靈氣都給你了,你現在轉眼就把老道甩了!不可能!老道不把你找出來,這掌門給狗當!
米道人把拂塵往背后一插,找了個僻靜的角落,盤腿坐下,雙手結印,口中念到:“上告昊天無上至尊,今下界凡人米良望天尊相助,助我尋得天機宗至寶天機石,代價無論!”
說罷,雙手飛快地變化,最后突然停下。米道人猛地張開眼:“找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