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只是個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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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夏歸蕪一直帶著宋沿出席各種宴會，平時讓他在公司幫她干活，勞役人勞役得特別不客氣。

　　宋沿干脆把自己的公司丟給別人管，自己一心就埋在了夏歸蕪的公司里。

　　因為平時都在夏歸蕪旁邊，宋沿沒有什么時間單獨呆著。

　　宋沿沒有感覺到什么，又或者他感覺到了，卻心中欣喜，并沒有覺得有什么不妥。

　　但夏橙卻是著急了。

　　“宋沿天天在夏歸蕪的公司，我還怎么下手！”

　　之前她讓人守在夏氏公司前面等著趕回來的宋沿，結果宋沿愣是等到事情結束才回來，說什么被劫持了，誰信啊！

　　她之前也說被劫持了呢，那是保鏢沒跟著。

　　夏家的保鏢可是跟著宋沿一起回來的！

　　現在宋沿也天天呆在夏歸蕪的公司，她根本找不到機會下手。

　　是夏歸蕪知道了什么，還是宋沿知道了什么？

　　夏橙后知后覺，“夏歸蕪怎么會有把氣運都給別人的法子？”

　　這樣的法子，竟然存在于這個世界上嗎？

　　這只是個普通的現實世界啊。

　　【你就是這么理解的？】

　　夏橙：“？”

　　【我的意思是，她把她所有能動的人脈資源都轉給了宋沿。】

　　“那怎么就不得好死了？”

　　【這個轉，指的是，夏歸蕪失去，宋沿擁有。】

　　而不是……人脈資源上的，共享。

　　就像銜遇那樣。

　　她們終究是走在了兩條路上。

　　可銜遇無論如何都會護著宋沿。

　　因為這是承諾，也是他們互不相欠的最后一點枷鎖。

　　【天災人禍乃是常理，把自己所擁有的，都給了別人，遲早要出事。】

　　“就這樣？”她還以為什么神奇的秘術呢。

　　【這樣還不夠嗎？】

　　“夏歸蕪現在都有自己的公司了。”

　　【她在慢慢擁有，又在慢慢失去。】

　　“什么？”

　　【你要知道，她終將一無所有。所以，你要對付的，只是宋沿。】

　　“現在就是她在護著宋沿！”

　　【那你就，對付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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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斷定為終將一無所有的人，此時雙腿盤坐，手里捧著書在看。

　　陽光打落在女孩身上，讓她更顯白皙。

　　宋沿迅速錯開目光，低下頭繼續完成本該女孩去做的事情。

　　【這都什么跟什么啊。】什么終將一無所有，什么氣運給了別人，什么亂七八糟的，虧它聽見它說氣運，還以為那真是什么稀罕玩意兒。

　　“怎么？”

　　光點把事情和女孩一說。

　　【我還以為是它真的能看清人的氣運，沒想到它對氣運的評判方式是這樣的。】

　　那機器的算法居然是根據夏歸蕪身邊的助力來評判氣運的。

　　它才發現它能聽見那機器說話這件事——也不知道那機器有什么特殊的，它居然能聽到這玩意兒和夏橙說話。

　　要知道它就連探索這個世界都不行，對外界唯一一點探索力都用在宋沿身上了。

　　然后它就聽到熟悉的名詞，之后就是鬼話連篇。

　　“那本來就是機器，你卻指望它懂些神神鬼鬼的東西。”夏歸蕪卻很漠然。

　　氣運這種東西，她從來沒有過，不像宋沿，他似乎本身就有大氣運在身的，連那古怪的氣機都不能很快奈何他。

　　【我哪知道……不過它一臺機器怎么就能探測外部的消息？】要知道它都不行！

　　“它是漏洞。”夏歸蕪翻了一頁紙，“你不是知道？至于你……能聽到他們說話，應該是因為它們本來也不屬于這個世界。”

　　就像它能探知宋沿，只是宋沿特殊，只能被它隱隱感應。

　　【它那算法真不怎么樣。】光點有點不服氣。

　　“確實不怎么樣。”女孩難得贊成光點的話，“不過，讓它給猜對了。”

　　光點：【……？】

　　女孩沒有解釋下去。

　　光點識趣地安靜下來，不去打擾女孩看書。

　　這個位面，夏歸蕪的黑化值，可壓根兒就沒有降下來過。

　　雖然夏歸蕪表現得越來越心平氣和，可黑化值是真的沒有下降過。

　　光點心里慌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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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歸蕪放下書揉揉眼，宋沿注意到動靜，把眼藥水拿給她。

　　“還有多少？”女孩結果東西，隨意地問。

　　“還有不少，我歇一下。”

　　“你隨意。”夏歸蕪倒沒有在意，把書放到書架上，“歇完了繼續，我出去一下。”

　　“你去哪兒？”

　　“找一下普雷森。”

　　宋沿看著夏歸蕪出去，眉頭微微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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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就沒有覺得奇怪？”普雷森問女孩。

　　忽然之間把人拉上，什么都給他做，宋沿要不奇怪，那就是傻子了吧？

　　“他奇怪啊。”

　　“也沒見你跟他解釋？”

　　“他不露動靜，我干嘛要給出反應？”

　　“我也奇怪。”普雷森的臉色難得有幾分沉凝，“你給我解釋一下？”

　　“我不是和你說過了嗎？”

　　“你知道我問的不是這個。”

　　“你不說，我怎么知道？”

　　“我問了，你就說了？”

　　“當然……不會咯。”夏歸蕪似乎覺得這很好笑，微微露出笑容。

　　普雷森只覺得眼前的人越來越奇怪了。

　　“我記得初見你時，你還不會這么古怪。”

　　那時的她，最多有幾分古靈精怪，但古靈精怪和古怪，總歸是不一樣的。

　　那會兒她還是夏家千金呢。

　　夏歸蕪又笑了。

　　“人都是會變的，普雷森，何況那么久了。”

　　是的，都會變的，何況她經歷了那么多。

　　想到他再次見到夏歸蕪時夏歸蕪的樣子，他眼眸軟了一點。

　　“可你這樣，我們會生隔閡吧？”

　　“你別和他生隔閡就好。”

　　“你來就是說這種話？”普雷森不爽地看著友人。

　　“不。”夏歸蕪拿出早已準備好的文件，“我來和你再生點隔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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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普雷森在文件上簽下字。

　　“你可真不顧及我們那么多年的交情。”

　　“我們的交情本來也來自于利益。”

　　“可你現在卻想要損害我的利益。”

　　“我可沒有這么做，普雷森。”女孩子一點一點地把文件收拾好，“你要知道，你所在意的，不一定就是別人所在意的。你看起來失去了什么，可你其實什么也沒有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