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歸，你不問了嗎？”

　　“你不是說你不知道？”陳歸蕪看他一眼，“那我有什么好問的。”

　　那然后呢？

　　就這么算了？

　　這才是奇怪的地方啊。

　　“噢……”可是林越什么都不敢問。

　　別看陳歸蕪冷靜了，但林越了解自己家的女孩子，知道她還在氣頭上，這會兒心虛得很，一個字都不敢蹦。

　　“讓你外公找個人護著你。”陳歸蕪忽然開口。

　　“什么？”林越有些愕然。

　　“你一個人，改天被幾十個人圍了，你也不敢說你跑得掉吧？”

　　“好。”林越聲音溫和下來。

　　別的不好說，至少要讓她放心一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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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越是沒想到，陳歸蕪不問他了不代表不問別人了。

　　“你說什么？”戚悅挑眉，“幫你查監控？”

　　“他受傷了。”陳歸蕪坐在椅子上，低著頭，看著自己放在膝蓋上的手，動作乖巧極了，可她的語氣卻帶著濃濃的不悅。

　　“他受傷了。”女孩子抬頭，重復了一次。

　　“誰？林越？”戚悅很快反應過來，“我說你怎么反應這么奇怪。”

　　這小姑娘護自家男朋友可護得緊得很，這會兒人給傷到了，可不生氣嘛！

　　“你怎么不直接問他？”

　　“他說不知道。”

　　“你相信？”

　　“我估摸著他真不知道。”

　　戚悅探究地看著女孩子。

　　“他心里應該有猜測，不過……”女孩子對上戚悅的目光，不避不讓，“我還是想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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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戚悅看著女孩子。

　　“他父親要殺他？為什么？”

　　“殺過他母親，殺他也沒什么奇怪的。”陳歸蕪看著監控，繃著嘴角說。

　　“你知道我不是在問這個。”

　　“我在看。”

　　戚悅看著女孩子還在將一個個監控前挪，盡可能將事情連接起來。

　　在林越被人圍堵之前，林父確實找過那些人。

　　不過陳歸蕪還在探尋林父的蹤跡。

　　“前幾天的也在這里嗎？”

　　“這個星期的都在這里了。”戚悅撐著下巴，看著女孩子認認真真地快進錄像。

　　陳歸蕪忽然按下暫停鍵。

　　“發現了什么？”

　　“什么都沒發現。”陳歸蕪的神色有些淡。

　　“那你怎么不看了？”戚悅看了屏幕一眼，“這是火車站？噢，他父親這天回來了。”

　　“嗯。”

　　“那……？”

　　女孩子認認真真地看著戚悅，“還是要麻煩您了。”

　　“麻煩我什么？”戚悅有點不好的預感。

　　“查一下他的通話記錄吧。”

　　不是線下接觸，還有線上接觸，林父忽然就有了弄死林越的心思，這怎么都不正常的。

　　不是說林父有多有情有義，而是無利不起早，如果沒有利益，怎么會讓一個人忽然想殺另一個人？

　　對，就是殺。

　　女孩子想到視頻里圍堵少年的人招招沒有留手，拿著匕首都是沖著少年的要害去的，眸光便有些暗沉。

　　這要不是少年身手不錯，回來就不止是她看到的那個樣子了，甚至，能不能回來都不一定。

　　戚悅不知道陳歸蕪想什么，翻了個白眼，“你以為我無所不能呢。”

　　“你的職業給我這種誤解也很正常。”女孩子有些失望地嘆了口氣，“所以是不行嗎？”

　　“你就直說吧，你有什么猜測。”

　　“我懷疑，甄家人想殺他。”

　　戚悅一愣，“怎么，他找甄家的時候被為難了？”

　　“甄老爺子想把原本留給哥哥母親的那份遺產留給他。”女孩子抿唇，“我們感覺甄家的氣氛不太平和，沒有要，不過……”

　　不過這也不是林越要不要能決定的。

　　戚悅瞬間明白，蹙起眉來，“我怎么覺得你們的處境那么糟糕呢？”

　　“甄老爺子沒有針對哥哥的心思，他們的算計算不上明年的，也還好。”女孩子呼出一口氣，“我也只是懷疑而已。”

　　戚悅沉默了一下，“你怎么想的？”

　　“我看看吧。”女孩子站起身來，到電梯前，準備離開監控視頻層。

　　“你別亂來。”戚悅有些擔心地看著她。

　　“你放心吧，我不會亂來的。”女孩子微微一笑，就算別人覺得她亂來，她也知道，這是她沒有亂來。

　　戚悅看著跟著女孩子離開公安局，看著她上了車，越走越遠。

　　之后陳歸蕪再也沒有找過她。

　　林越回家的時候，陳歸蕪已經在家里待了有一會兒了，正在拿著對著臺電腦敲敲打打。

　　并不是多好的電腦，是林越買回家的。

　　陳歸蕪是不上學，可她非常喜歡看書，學習能力強得讓人出乎意料，大概是遺傳了母親的智商。

　　但書籍有時候沒有那么方便，林越就在女孩子成年生日那天攢錢給她買了臺電腦給她用。

　　當時還被女孩子看得一臉心虛。

　　“你的錢不是都給我了嘛？”當時女孩子一臉不可置信，“原來你一直有私房錢？”

　　林越：……他不是他沒有別胡說。

　　他就是計劃了很久自己找點外快攢了錢而已！

　　其他錢真的都給女孩子了！

　　想到當時的畫面，林越忍不住笑了下。

　　女孩子聽到有笑聲，抬起頭來看他，“你回來啦！”

　　“嗯。”林越想到甄老爺子查到的事情，忍不住皺皺眉。

　　雖然他不知道他那位父親怎么忽然就發了瘋想要他的命，但甄老爺子說他會處理他也就沒有管。

　　也就是這個時候他才忽然反應過來，某些階級處理事情其實并不依靠法律的。

　　不過不管怎么樣，甄老爺子能處理好是再好不過了。

　　那人大概是因為陳珍珠，早就盯上了陳歸蕪，如果他想對陳歸蕪做什么，也絕對不會手軟。

　　至于為什么還沒有對陳歸蕪出手，先對他出手了……

　　林越的目光微沉，看向陳歸蕪。

　　他該帶著女孩子離開了。

　　不管怎么樣，該解決的人有人解決了，他只想過回曾經的日子。

　　可是有人不同意。

　　“你說什么？你要走了？”叫虎哥的男人看著林越，“那那個混蛋呢？”

　　“我外公說會處理。”

　　“會處理？他要真會處理，早就處理了！”

　　哪里至于讓那個人活那么久，對自己的孫兒也不聞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