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見了嗎?”梁瓷看著簡歸蕪。
“看見什么?”簡歸蕪漫不經心地翻著手里的東西。
不去看它的人,永遠不會知道,就這薄薄幾張白紙,到底會影響多少人的命運。
梁瓷沉默了一下。
簡歸蕪的動作頓了頓,拿過一旁的手機,點開。
…
簡歸蕪翻了翻熱搜榜單,然后很快放下,重新看回自己那幾張白紙,一點點排除不合理的計劃。
梁瓷一下子不知道該說什么,她看著那條易聞霄的緋聞,“你真的一點都不在乎嗎?”
“在乎什么?”簡歸蕪哼笑一聲,“我到他身邊的目的你不知道,那你總該知道,我的目的不單純吧?”
“害,是我入戲太深。”梁瓷嘆了口氣,“不過,你這么說,是沒點進去看吧?”
簡歸蕪終于抬頭。
“緋聞對象——趙嫻。”
梁瓷沒想到聽到這句話,簡歸蕪又把頭低下了。
“你這反應淡定得異常了。”梁瓷嘆了口氣。
“你知道我在做什么?”簡歸蕪的聲音微涼,揚了揚手里的白紙。
梁瓷愣了愣,“掰倒袁牧?”
“袁牧倒了,你以為趙嫻會好?”
袁牧護著趙嫻,沒了袁牧,趙嫻什么也不是。
既然是正在解決的人,現(xiàn)在她怎么樣,和她又有什么關系呢?
“熱搜撤了。”梁瓷刷新了一下,忽然發(fā)現(xiàn)熱搜沒了。
易聞霄從來不會管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這次動作卻這么快嗎?
簡歸蕪不知道在想什么,沉吟了一下,“袁牧出手了。”
“什么?”
“易聞霄的緋聞上熱搜?”
梁瓷一下子反應過來。
一般圈里面的八卦不少,但是關于這些大人物的八卦,再是流傳,也不會弄到熱搜上——這就是資本的力量。
“袁牧不是和趙嫻……?”梁瓷有些震驚。這算什么,傳自己小情人的緋聞?
“趙嫻送上門去的吧,不用白不用,你真以為袁牧多高尚?”
這也不是高尚不高尚的問題,只是梁瓷一直以為明光這么護著趙嫻,袁牧應該很在意趙嫻才是。
否則袁牧什么時候這樣護著一個人過?
梁瓷不了解袁牧,不再說這件事情,“話說你現(xiàn)在沒什么想要的代言和劇本嗎?”
“沒有。”
“你的粉絲都在期待你的動態(tài)呢。”誰知道簡歸蕪這么高冷,十天半月也不發(fā)一下動態(tài)。
“沒空,你負責就好。”
“來來。”聽到這句話,梁瓷去門外喚喬維琪,“圍棋,來給你歸蕪姐姐拍幾張照片。”
…
“讓我辦事可以,我要藥。”簡歸蕪倚著落地窗。
“你什么意思?”
“讓我去偷他的東西,風險多大你們不知道?”簡歸蕪冷笑。
“那和藥有什么關系?”手機另一邊的聲音里透著惱怒,“這是組織的任務,你有什么提要求的資格!”
“現(xiàn)在著急的不是我。”簡歸蕪沒有解釋,聲音都透著涼意,“你去和袁牧說,給我預支未來半年的藥,什么時候藥到手,什么時候我去找資料。”
那邊的人無可奈何,最終怒氣沖沖地掛了電話。
簡歸蕪看著窗外人來人往,沒有離開。
她在等,等一個電話回復,她相信不用等太久。
袁牧會同意的,因為他沒有別的選擇,這個人一向很有勇氣,再大的風險他都敢冒,即使知道她有自己的心思,也敢用她。
只不過這世間的事情,不可能永遠都由他掌控而已。
…
電話的另一邊,正如簡歸蕪所想,袁牧很快就同意了。
“少主,這會不會不妥?”男人蹙眉,“她一向和組織有些離心,而且她的態(tài)度也太囂張了。”
“再囂張,再離心,不也還是為我所用?”袁牧冷著臉,“她沒得選擇。”
“可是現(xiàn)在給了她半年的藥……”
“半年而已,半年之后,她不還是要回來?”袁牧十分冷靜,“而且這件事情風險確實大,如果出了什么意外,讓她出去避半年也好,她也是為了自己。”
只要簡歸蕪還想活著,就只能乖乖為他所用。
“可是……”男人還是有些遲疑。
“實在不行,讓她半年后死了,不就行了?”
男人似乎被這句話屈服了,他重新把電話撥了回去。
……
簡歸蕪數(shù)著小瓶子里的白色藥片,不多不少,半年的量。
她晃了晃小瓶子,從里面倒了三分之一出來,裝進另一個小瓶子里。
“把這個給席佑。”簡歸蕪把那個裝了三分之二藥片的瓶子遞給梁瓷。
“你就留這么一點?”
“夠了,我和他每次只要半片藥。”簡歸蕪不是很在意,半片藥她也能用,“解藥研究得怎么樣了?”
“進展不太順利,那邊讓再給他們半年,你的藥不夠。”就算每次只吃半片,簡歸蕪也只能用四個月。
“說是半年,誰知道最后要多久。”簡歸蕪對這種推詞不太感冒,“都給席佑吧。”
“那你呢?”
“等我抄了袁牧老巢,要多少有多少。”簡歸蕪說這話跟玩兒似的。
梁瓷看她態(tài)度強硬,也就作罷。
…
之后一段時間,易聞霄一直都有在鬧緋聞,盡管沒有再鬧到熱搜上,但確實存在。
易聞霄的名聲開始變得有些糟糕。
他看起來很忙碌。
至少已經很多天,簡歸蕪沒在公寓里見到他了。
簡歸蕪隨意地用浴巾擦擦頭發(fā),就往床上倒。
床頭柜的手機忽然震動了一下。
簡歸蕪拿起來看。
[席佑:你怎么還留在易聞霄那里?]
[荒蕪:方便。]
[席佑:你不怕暴露?這會兒躲起來比較好辦事。]
[荒蕪:易聞霄護著我更方便。]
[席佑:你確定他沒有別的計劃?]
[荒蕪:我心里有數(shù),放心,在易聞霄這兒,袁牧的手伸不過來。]
[席佑:你心里清楚就好,希望你確實是冷靜的。]
席佑微微瞇了瞇眼,把手機丟在沙發(fā)的另一邊,晃了晃手中杯子里的紅酒,輕抿一口,莫名想到那天離開會所時在會所門口看見的交疊的身影。
易聞霄真的這么信任簡歸蕪?
她怎么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