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以秦勉勵的能耐,又哪能發現不了這其中的問題呢!
一個人想要割腕自殺,用刀劃出的傷口會朝向內側,而不是他現在發現的這樣。
這女子右手手腕部位的劃痕偏向外側,隨便找個智力正常的人都知道她不是自殺的。
而且她面相平和,看上去不是劇烈掙扎以后死的,要說的話更向是從容接受死亡的。
這一點從她嘴唇上還殘留著的唇脂和臉上的胭脂就能看出來。
她死的時候,比起被人殺這種猜想,給人的感覺反而像是她聽到消息以后先沐浴更衣,描眉畫鳳,從容赴死一樣。
假如這個猜想成立的話,就意味著這個女子顯然是知道她啥時候會死,她自己也已經接受了這個死亡的命運。
秦勉勵撿起地上的鴛鴦雙股劍,握住刀把仔細端詳。
這刀通體銀白,吹毛斷發,可以說是不可多得的寶刀,只可惜刀上沾滿了血跡。
“等等,沾滿了血跡?!!!”這一句話回蕩在秦勉勵的腦海中,他好像抓住了重要的線索。
秦勉勵放下鴛鴦雙股劍,將女子攔腰抱起,端端正正的放在了床榻之上。
隨后秦勉勵脫下女子腳上的紋著牡丹的繡花鞋,食指輕刮鞋子的底部與邊緣。
不出所料,鞋子邊緣和底部附著著一些黑褐色的泥土,鞋底還嵌著幾顆尚未發芽的種子。
隨后秦勉勵輕輕刮蹭著鴛鴦雙股劍上的血污,一炷香時間不到,鴛鴦雙股劍便被磨的锃亮。
秦勉勵輕撫著鴛鴦雙股劍上雕刻著的王字,算是將這個謎團解開了大半。
我扮演的是一名叫做張楚嵐的男子,他的父親死在正房,形銷骨立,應該是鬼魅吸食陽氣導致。”
空禪寺被惡虎占據,卻有一尊佛祖雕像,然后佛祖雕像還正好能殺死這只老虎,這副本可真是有意思啊!
后院那個菜園子應該是占據了張大人身份的鬼魅所種下的,這樣就能解釋清楚為什么張大人被貶之后不但不心煩意亂,反而結交精怪,生活更加愜意的原因了。
這張大人應該早就死了,現在這個所謂的張大人顯然是個鬼怪所化。
這鴛鴦雙股劍既然冠以鴛鴦之名,那就意味著這雙股劍是一對的。
這里是張府,然后這女子既不是丫鬟,又不是侍女,通過這年紀來看也不像是張大人的妻子和小妾。
然后張楚嵐雖然留戀煙花之地,但卻有一夫人。
雖然張楚嵐看上去好像不在乎這個夫人,但是這個夫人卻對張楚嵐一往情深啊……
秦勉勵無奈嘆了口氣,他這么個母胎單身狗玩個游戲居然還多了個老婆,這算是什么事啊……
現在疑點就剩兩處了,一處便是空禪寺中的老虎,一處是這位王小姐是為啥死的,只要清楚了這兩點,整個副本就一清二楚了。
秦勉勵坐在床榻上正感嘆著呢,卻忽然感覺有誰碰了自己一下。
他急忙一個回頭,卻看見女子的手竟然憑空跑到了自己的屁股旁邊,手指微微彎曲著,仿佛是在指著什么東西似的。
秦勉勵尋著手指看去,才發現竹簾上面刻著幾行細密的文字。
他急忙走到竹簾旁邊,仔細閱讀了起來。
【花自飄零水自流,一種相思,兩處閑愁。
【此情無計可消愁,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這張公子辦事不地道啊,這么漂亮的老婆說不要還真就不要了嗎?”像秦勉勵這種從未找過對象的人是真的理解不了張公子的想法,只能吐了個槽。
“你給我指出來的這個線索到底有啥用啊,總不能是為了讓我知道你愛張楚嵐吧?”秦勉勵捏著眉心,無奈說,“等等,她愛張楚嵐!”
“既然是線索,就意味著絕對有用。就看我能不能發現其中的奧秘是嗎?”秦勉勵此次將自己代入王小姐。
她不是自殺,然后她知道自己啥時候死,也沒有啥抵抗的意思,反而是專門換了衣服,涂了胭脂,就好像是女子出嫁一樣……
難道說……
秦勉勵急忙跑到房間內的梳妝臺旁邊,蹲下身子仔細檢查著梳妝臺。
終于,秦勉勵找到了新的線索。
梳妝臺上胭脂盒子里頭竟然藏著一堆紙條。
【夫君之傷藥石無醫,幸得名醫之助,勉強維持生機不散。】
【父今得一秘方,如以摯愛之人心血藥,夫君便有康復可能。】
【夫君雖已蘇醒,但卻神智不清。】
【今日,便是最后一副,只要夫君吞服,便會康復。】
【只恨機緣不足,無法侍奉夫君左右,望夫君保重。】
“嗯……心血入藥嗎?用心血當藥引子,這秘方還真是夠歹毒啊!”秦勉勵端詳著與其說是紙條不如說是日記的紙條,不由嘆了口氣。
“名醫啊,請問這張府的人是跟你有仇嗎?還是你就是為了看人絕望?”秦勉勵轉過頭向著門外開口了。
“哦,你為什么會認為還有一個幕后黑手存在呢?”此時一位小丑從門外走進房間。
此男子右手持一根長棍,左手提著一頂高沿禮帽,上身穿著筆挺的西服,下身穿著一條長筒褲,腰上還系著紙做的皮帶,你別看皮帶是紙質的,但是在陽光底下竟然還反射著陽光,腳上穿著兩只還紋著撲克牌花色的拖鞋。
“很簡單啊,老虎消失的實在是太干脆了,那只老虎仿佛不是被我用計殺了似的,反而更像是觸犯了某種游戲某種規則以后被懲罰似的,我不懷疑才怪吧?”秦勉勵瞪著死魚眼,回答著小丑的問題。
“至于老虎是誰我大致也清楚了,就是張楚嵐對吧?”秦勉勵繼續說著,“既然是秘方,多出來點奇怪的功效也是很正常的對吧?”
“對的,秘方主要是讓人變成虎煞,至于救人啥的不過是順帶的罷了。”小丑禮貌的話語傳入秦勉勵的耳朵里。
“你還真是惡趣味啊,就為了建立一個游樂場所以一手主導了這件事嗎?”秦勉勵嘴角微微勾起,像是想起了什么。
“不不不,我可不是那群混亂邪惡的逗比,我只是為了完成契約而已,絕沒有其他的想法。”小丑說起混亂邪惡時話語中帶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憤恨。
“哦,契約嗎?這樣所有的事情就都解釋的通了。”秦勉勵輕點下頭,淡定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