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我…我想跟你說個事,我…”桑子想說錢的事情,但欲言又止。
“什么事,你快說,我們邊走邊說吧,不然趕不上車了。”小七著急的說。
“我的錢被我弟弟都拿走了……我沒有錢買車票了…….小七,我……”桑子說著說著又哭了起來。
“你那個弟弟遲早要闖出禍來!你別哭了,我先借你,我阿爸給了我些錢,我三姐又給我了,我自己也存了點(diǎn),車票的錢我先給你墊上。”小七慷慨地說。
“小七,謝謝你……”桑子破涕為笑。
莊小七和桑子一路狂跑,只為趕上出城的末班車。
兩個瘦小的姑娘一人背著一只蛇皮袋子,一路奔跑,時不時扒拉一下要掉下來的蛇皮袋,她倆跑累了互相看看彼此,覺得又好笑又心疼。終于到了車站,可不知道車子是否已經(jīng)開走了。這班車是為了縣城的火車站開的,也不算公家的,就是那種私人運(yùn)營的小巴車,是一對中年夫妻運(yùn)營的,什么時候發(fā)車都要看車?yán)锸欠袢孟氯肆耍鹊綄?shí)在擠不下了,那個負(fù)責(zé)賣票的中年女人才舍得把門關(guān)上。
因?yàn)椴粶?zhǔn)時,所以大家能否坐的上這班車也是看運(yùn)氣了,就算你來早了還要看你擠車功夫怎么樣。
“小七,你說末班車會不會已經(jīng)開走了啊?”桑子擔(dān)憂的問,畢竟這班車不按時間按人頭也是人盡皆知的。
“再等等吧…”小七雖嘴上不說,但心里也是憂心的,萬一真的走了,那就要等到明天早上了。
等待的時間仿佛格外漫長,小七第一次體會到了什么叫“望眼欲穿”。
天色越來越暗,雖說還是夏季,但山里的晚上特別涼。而且這里一到晚上四周無人,也怪瘆人的。
“小七,你快看,車來了車來了!”桑子拽著小七的胳膊喊了起來。
不遠(yuǎn)處,一束強(qiáng)烈的燈光照射過來,是汽車的燈光!
“停車!停車!”小七和桑子搖著手喊著。
車子停下來了,那個中年婦女看到兩個人還帶著倆行李,幾乎是沒有商量的口氣說:“你們兩個人一人10元,行李這么大很占位置的,也要算錢,也是10元一件,坐不坐隨便你們。”
“行李也要算錢,真的太摳了!”桑子氣憤地說。
“不坐拉倒,我們走。”中年女人冷冷地說,說著那個中年男人司機(jī)就要開動了。
“哎等等,我們坐。一共40,給你!”小七拿出錢給了中年婦女。
所幸的是,這一趟的人不多,小七和桑子還有位置坐,當(dāng)然她們雖然給行李也買了車票,但沒有這么缺德把行李也放位置上。小七和桑子都還沒吃晚飯,兩人又餓又累一路也沒說話。
大概兩個小時以后,到了火車站,中年女人催促著大家快點(diǎn)下車。
小七和桑子下了車趕緊去找售票處。火車站不大,售票處一眼就望到了,兩人湊上去問最近一班去江南的車是什么時候?
售票員問去江南哪個城市?“杭州。”小七堅(jiān)定的回答。
不知道為什么,在她眼里,杭州就是江南,江南就是杭州。
“最近的一班是明天凌晨1:20,到杭州大約是后天下午。”售票員回答。
小七瞄了一眼里面的鐘,22:00,離凌晨也快了,“好的,我們要兩張去杭州的車票。”
“硬座還是硬臥?”售票員又問。
“分別多少?”小七知道這么長時間最好是硬臥,但不知道相差多少錢,她還要幫桑子買票,得省一點(diǎn)才是。
“硬座230一人,硬臥450一人。”售票員回答。
“什么?這么貴?”小七著實(shí)嚇了一跳,她沒有想到一張硬臥可能是阿爸一個月的收入了。
“小七,要不我們兩人買一張吧?我們擠一下。”桑子看出了小七的心事。
“必須每人一張票的。”售票員打斷桑子。
“給我們兩張硬座,謝謝。”小七果斷地跟售票員說。
付了錢拿到了車票,感覺自己離夢想又近了一步。
“給我一張去杭州的…硬座。”小七和桑子買好退到一邊,聽到有人也去杭州,不禁回頭看了一下,是個20來歲的小伙子,個子高高的,長得黝黑,但五官還算端正。
“你們好啊,你們也要去杭州嗎?我跟你們順路!嘿嘿!”小伙子也正好回過來看小七她們。
小七拉著桑子快步離開了,她覺得還是謹(jǐn)慎些好。
候車大廳就是幾排長椅,火車站人不少,位置都差不多坐滿了,還有的人直接睡在了長椅上,小七和桑子找了一圈才在垃圾桶邊上找到能坐得下兩人的位置。
“我可以坐兩位邊上嗎?”剛才買票遇見的那個小伙子又出現(xiàn)了,也是啊,畢竟他跟小七她們是同一個目的地。
“這里沒有位置了,你去其他地方找找吧。”小七保持警惕。
“你們能不能…能不能稍微挪一下,我就能坐下了,嘿嘿,你看別的地方都沒有位置了。”小伙子靦腆地說。
小七看了看四周,的確沒位置了,于是把垃圾桶邊上的位置挪了一點(diǎn)出來。
“謝謝你啊,我叫張榮,弓長張,光榮的榮,嘿嘿…”小伙子一邊小心坐下一邊自我介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