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如墨的眸子沒有焦距似的審視著四周,面無表情,薄唇抿著一絲薄涼的弧度,旁邊的兩個男生在和他說著什么,他有一句沒一句的應(yīng)著,慵懶漫不經(jīng)心。
用一個什么詞來現(xiàn)在的形容他呢?
風(fēng)流倜儻、玉樹臨風(fēng)、翩翩少年......
前提是忽略掉額頭上的大包。
清一色的藍(lán)白校服中穿著私服的三人更是顯眼,蘇酥下意識的嘟了嘟嘴。
“他叫許恙,這的老大。”陸黎給她介紹道。
“嗯,我知道他。”
“你剛來就知道他?”陸黎有些驚訝,女孩一上午都老老實(shí)實(shí)的坐在座位上寫作業(yè),出都沒出教室。
蘇酥解釋:“沒到這之前我就聽過他的名字。”
“怪不得。”陸黎沒再繼續(xù)這個話題,埋頭繼續(xù)吃碗中的米飯。
蘇酥下意識的又朝著許恙的背影看了一眼,沒想到許恙會毫無預(yù)兆的轉(zhuǎn)過頭來,兩人的視線恰好撞在了一起。
蘇酥莫名的心虛,快速的埋下頭,小臉被大碗完全擋住。
過了許久才敢抬起頭。
因為他的到來,食堂的女生們都頻頻向他那個方向看去,視線緊鎖在許恙身上。
*
下午,還是按部就班的上課,期間去廁所的時候,蘇酥還聽到了有兩個女生在談?wù)撍?p> “這個新來的女生長得很好看啊,我一個女生都心動了。”
“你可拉倒吧你,你沒看出來人家那高傲的小眼神嗎,下了課誰也不搭理,這快一天了吧,就只和陸黎說話,人家都沒把我們這些女生放在眼里。”
“人家是第一天來嘛,誰都不認(rèn)識當(dāng)然只能和同桌說話了,我看著她還挺好的啊。”
“好好好,她哪都好,就我不好行了吧,你去找她玩吧。”
“哎呀,你怎么還生氣了,我錯了好吧姐姐,我請你去吃海底撈啊!”和她在一起的女生忙哄著。
蘇酥一直都躲在廁所的隔間里,兩個女生誰都沒有注意到她,又說了一會兒,兩人才出去。
都不是小孩子,蘇酥自然明白一個人再好也不會受到所有人的歡迎,人心難測,她所能做的就只有做好自己。
道理是這么說的,但要說一點(diǎn)也沒有放在心上自然也是假的,蘇酥晚上并沒有去吃飯,安安靜靜的坐在教室里寫物理卷子。
班里還有一個女生沒有去吃飯,一直坐在座位上看著什么書,距離太遠(yuǎn),蘇酥沒有看清書皮上的字。
過了一會兒,那女生起身拿著粉嘟嘟的水杯去走廊的熱水器接水,正好路過蘇酥一旁的過道。
“你好,我叫黃可欣。”
女孩有些胖胖的,戴著一副黑色的眼鏡,眼鏡有些寬大,看起來憨態(tài)可掬,打招呼還有些靦腆。
蘇酥放下手中的筆,抬起頭,向女孩笑了笑。
黃可欣的眼睛很漂亮,一半小鹿眼一半杏眼,由于臉上的肉肉有些多,擠在一起這才不容易看出來。
黃可欣看向蘇酥做的試卷,卷面整潔,字如其人小巧娟秀,草稿紙上密密麻麻的一堆物理公式:“怪不得你學(xué)習(xí)成績這么好,大家都去吃飯了,你還在學(xué)習(xí)。”
蘇酥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回道:“主要是我不太餓,就沒去吃飯。”
“你呢?怎么沒去吃飯?是在看什么書嗎?好像很好看的樣子。”蘇酥有些好奇。
黃可欣明顯愣了一下,并沒有馬上回答蘇酥的問題,歪著頭思考了幾秒,回答:“我在看一本很有哲理的書。”
蘇酥聽到她這么說,好奇心完全勾了出來,忙問道:“是嗎?什么書?”
“書的名字有點(diǎn)長,我還記不住,我?guī)湍憧纯垂!闭f完,黃可欣就小跑著跑到座位上,在桌肚的最里面拿出那本名字很長且富有哲理的書。
黃可欣一字一頓的念出書的名字:“迷戀情系:先婚后愛霸道總裁愛上帶球跑的小嬌妻。”
蘇酥:“......”
*
晚上九點(diǎn),放學(xué)。
校門口對面高大梧桐樹下停著一輛黑色的賓利。
副駕駛上,女孩用書墊著試卷安安靜靜的寫著題,唰唰唰的寫字聲在靜寂的車內(nèi)很是清晰。
距放學(xué)已經(jīng)過了四十多分鐘,還沒有見到許恙的身影。
李澤打了兩個電話過去,一直都顯示無人接聽。
“蘇小姐,要不你去教室找找少爺吧,學(xué)校不讓家長進(jìn)入,我也進(jìn)不去。”李澤看了看一直沉浸在作業(yè)里的女孩,忍不住輕聲提議。
蘇酥看了眼時間點(diǎn)了點(diǎn)頭,放下手中的筆,下車去學(xué)校尋找許恙,這么晚打電話也不接,不會出什么事了吧?
距放學(xué)已經(jīng)很長時間過去了,校園里早已沒有什么人,空蕩蕩的,只有幾盞路燈零星的亮著。
蘇酥自小就怕黑,手緊緊地攥著衣角,暗自給自己打了打氣,深呼吸鼓起勇氣走向教學(xué)樓的大門。
還沒有走進(jìn)門口,就看到樓梯轉(zhuǎn)角的暗影。
兩個人影靠墻交疊在一起,曖昧的聲音從空氣中傳入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