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
急剎車，將制住乃棠的男人甩了出去。
“媽的......”車子停下，駕駛位傳來一陣臟罵。
車門被打開，車里的人都下了車，乃棠半躺在后座，腿垂在座位下，她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怎么開車的！”她聽見剛才在開車的男人破口大罵。
接著是對方打開車門的聲音。
程煜知道乃棠不見了，是在今早五點。
沈恪昨兒回到家還沒有接到乃棠的信息，覺得奇怪，電話打過去也是無人接聽。
他心有不安，驅車趕往乃棠家，到的時候已經兩點多了。
無論他怎么敲門都沒人應，怕她在里邊怎么了，就找房東尋了鑰匙。
好不容易進去，發現空無一人。
沈恪慌了，他當下就先告知了沈晟宗，而后派人去尋。
很快就在天橋附近的監控里，看見了她被擄走。
查車牌號卻發現是一輛被盜車，去尋的人很多，可得到的消息卻是少之又少。
沈恪深知時間每過一分，乃棠的危險就多一分。
可是現在除了等待，他什么都做不了，就像當年在沈文清的手術室門口，那種無力感再次上涌。
天光見亮，沈恪打通了Z市的電話，或許他會有什么辦法。
程煜一路驅車趕往A市，沈恪說對了，他怎么可能就這樣把她一個人留在那。
他給了沈恪一個倉庫的地址，讓他趕緊去，自己也立即動身。
程煜打開車門，越過面前的四個人，看向他們身后的車，隱約可以看見后座躺著一個人。
為首的男人見他只有一個人，氣焰更是囂張，“小子，你要是給爺爺我跪下來磕個頭，今天就饒了你這一回，下次長點眼就是......”
之間面前的程煜眼神一片晦暗，像是從地獄里爬出來的惡鬼，看著你，就要索你的命。
風帶著慘叫吹進車內，乃棠試著動了動，可是長時間的束縛讓她的手近乎失去知覺。
程煜拿著手里的長棍，一步一步的接近地上躺著的人。
“住手。”沈恪等人驅車趕到的時候，地上躺著的四人已經是連哀嚎都發不出聲音了，再這樣下去也許真的要出人命了。
程煜抬眸看了他一眼，扔下了手里的棍，朝車走去。
乃棠躺在車的后排，衣衫半撩，露出纖細的腰肢和松垮的內衣，身下的褲子的拉鏈也被拉開。
發絲凌亂，被透明膠帶封住的嘴角滲出血絲。
程煜眼底猩紅一片，他進去將車門帶上。
門被關上發出的聲響，讓乃棠一驚，微微縮了縮。
下意識的動作，讓程煜心像刀割一樣的疼。
“對不起。”
熟悉的聲音讓乃棠心底一蕩。
程煜慢慢的揭開她連上的膠帶，可是再怎么小心，還是會扯到她細碎的傷口。
他把乃棠從座位上抱起，令她坐在他腿上。
眼前的黑布依舊沒有被解開，程煜的氣息就在耳畔。
她感到他的手沿著衣服的下擺伸入，“程煜。”她不安的喊他的名字。
“別怕。”程煜幫她扣好內衣，拉好拉鏈，解開綁著她的繩索。
最后才緩緩的將覆蓋在她眼上的黑布取下，他實在不愿意她再看一遍這樣的場景。
忽然的光亮刺痛了她的眼，看著面前熟悉的人，所有的委屈與害怕都涌上心頭。
化作淚水，從眼睛里淌出。
到底也只是二十出頭的小姑娘，在怎么強裝鎮定，心底都是有害怕的。
程煜將手收緊，把她整個人都壓在懷里，細碎的吻一點一點印在她的眼睛上。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對不起把你一個人留在這，對不起讓你見到世間骯臟的一面，對不起這么晚才找到你......
程煜抱著乃棠出來的時候，將她頭壓在懷里，不讓她去看見外邊略帶血腥的場面。
沈恪開著車，不時的從鏡子里看著后排的兩人。
乃棠這會兒正在程煜的懷里睡著了，或許是長時間的精神緊繃，這會兒她已然是累了。
程煜環著她的手，握住她的手腕，輕輕的摩挲著。
長時間緊緊綁，讓她白皙的手腕出現一條黑紫色的勒痕，有些地方已經破皮。
此時程煜盯著乃棠的臉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懷里的人忽然皺眉，小幅度的掙扎起來。
程煜立即收緊手臂，低頭輕輕吻著她的額頭，“乖，別怕，我在這兒......”，一下一下的安撫著懷里的人，絲毫不見方才的暴戾。
這樣的場景讓他想起來還是很多年前，他們還在沒離開A市的時候，那時候乃文還在，有一天他抱著生病的乃棠回來，她也是這樣，像受傷的小奶貓一樣。
沈恪收回視線，或許程煜比他想象的還要愛乃棠，只是這于乃棠而言是福還是禍，他也無法預言。
他原是想帶乃棠回沈家老宅的，沈晟宗這會兒也在等著，可是程煜卻拒絕了。
沈恪也沒有強求，畢竟瞧乃棠窩在程煜懷里的樣子，帶回沈家，怕是未能把她照顧的這么穩妥。
沈晟宗的私人醫生和沈家的幾名女傭，一早就等在了乃棠租住的房子外。
程煜將乃棠放在主臥的床上，還未完全直起身子，衣袖就被抓住。
乃棠驚醒，正睜眼看著他，眼神像極了被嚇壞了的小奶貓，身邊一刻也離不得人。
程煜蹲在床邊，視線與她平齊，“我不走，讓醫生給你看看，嗯？”
尾音上揚，像是哄小孩似的。
乃棠多是些細碎的小傷口，或是撞出的青紫。
醫生想給她處理，她卻是不依，非要去洗澡。
雖說傷口不宜沾水，可到底都是些小擦傷，也沒有這么嚴格。
沈恪本是想勸勸她，可還沒有開口，就聽見程煜說，“好，我就在門外，你有事情就叫我。”
他是醫生嗎？沈恪扶額，怎么什么都答應？他懷疑程煜壓根就拒絕不了乃棠吧。
程煜把乃棠抱到浴室，“洗完叫我？”
得了肯定的答案，他才掩門走了出去。
客廳里只有沈恪了，他把醫生留下的藥交給程煜，“那四個人已經送進警局了，我，我們這邊也會派人繼續去查。”
“夜深了。”程煜看了看手里的藥。
？？？
沈恪默，他們說的是同一個話題嗎？
但他還是知趣，“那我先走了，她就麻煩你照顧了，你的衣服我也讓人準備好了放在客臥的衣櫥里，房間也讓人收拾好了。”
程煜打開大門，“好。”
沈·工具人·恪：......
好個無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