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回去看看,什么都不知道。到最后只會圖留遺憾。
初和說的對,親人之間沒有什么事情是過不去的,更何況趙夫人曾經對自己又是那般好。
見元竹猛地起身,女人也緊忙跟著站起來“你去哪?”
少年回頭,嘴角的笑容微微蕩著。
“出府。”
……
按照蕭策的描述,若亭舍應是在燕城北面的邱街一帶。
找到那里比較容易,沒有費多少時間。元清瀾從未來過這里,之前也只是聽蕭策隨口提過幾句。
“姑娘,來找人?”
門前一打扮妖艷的女人來到她面前,見她遲疑在原地不愿進去,那女人便猜出她的來意。
“嗯。”元清瀾警惕地換了個稱呼“我來找我家公子。”
女人想了想,問她“你是元姑娘?”
她知道自己?
見元清瀾點頭,那女人身子向后屈直,手上做著“恭請”的動作。
“攝政王在里面,他等你很久了。”
蕭策打開密室的門,手里緊緊攥著南泊同給的那張青淀令牌。
女人將元清瀾送到地方后,便關上閣子離去。
桌面幾壺好酒,中心處幾道香美的佳肴。長吟放在一旁,男人坐在桌邊,拾了一只杯子,倒了滿滿一杯酒。
“主人。”
南泊同酒杯已貼近唇邊“過來阿瀾,陪我喝兩杯。”
夜色逐漸鋪滿濃意,密室的出口連著一座很大的院子。風刮過樹干,搖晃著枝條的青葉。
蕭策站在前方,對面黑衣人整數十人。
墨色的黑夜掩蓋著彎月刺骨的冰寒,湖面映著久久蕩漾的枝背,霎時有鳥飛過,有花落地。
蕭策緩緩至手中的令牌于眾人面前,院子內仿佛死一般的沉寂。
“阿瀾,”南泊同飲下一杯酒,目光久久地落在她的臉上“你為什么喜歡桃花?”
元清瀾垂著眸眼,視線內酒杯中的清酒微微地蕩著波紋。
因為你喜歡桃花。
這就是她的答案,可她卻不能如實的告訴他。
“落日啼鵑,流水桃花。”元清瀾似是想到了什么“因為春風助腸斷,吹落白衣裳。所以我喜歡桃花,只此而已。”
春風助腸斷,吹落白衣裳。
這是他說過的兩句詩,雖然過去很久,但她依然記得清楚。
“我也是這樣想。”南泊同眸眼深邃,看著她,仿佛能看出點什么。
他不敢保證,此時一眼,會不會是最后一眼。他只是很貪心,他怕這之后,她就會永遠消失,像曾經的兄長和母妃一樣。
這十幾年來他已經失去的夠多了,為什么直到現在他依然在失去著?
“你曾經攀爬的那面墻,玉林孝偷偷在下面種了苗。”
說到這,元清瀾忍不住笑了。
“是啊,”女人手肘一側撐著臉,記憶仿佛又回到了第一次見他的節點“事后玉管家很生氣,罰我給他煮了好幾天的茶!”
南泊同也笑,“我記得那之后他拉了肚子。”
“是啊,”元清瀾有些內疚,右手在桌面畫著圈圈,笑容卻不見收斂,“我在他的茶里放了黃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