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張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寒冷的冬夜慢慢吞噬著房間的溫度,老張感到一陣頭痛。
年關將近,妻子和孩子一起回鄉下娘家一趟,剩下老張一個人收了攤回到寂靜的屋子,老張覺得很放松,自己獨處的時候不多,他喜歡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忘記現實中的煩惱。
老張已經年近五十,和妻子一起在這個陌生的城市漂泊了幾十年,現在兒子也快三十歲了,一家人卻還沒有安定下來。最近幾年城市變遷,城中村一個接一個的消失,老張漸漸感覺到力不從心,走在大街上看著陌生的一切,仿佛沒有了自己的立足之地。
“到了該回去的時候了嗎?不!一定不能回去!”老張經常自己自言自語,剛剛產生這個念頭,就被自己心中的另一個聲音壓了下去,然后老張就帶著更加堅定的念頭繼續游蕩在這個城市。
功夫不負有心人,他終于又在城市的邊緣暫時穩定了下來,這是一個人員雜亂的村莊,在城市的四環邊緣,由于地理位置優越,有很多小作坊和打工的人在這里。老張帶著妻子繼續在路口尋了一個小地方擺攤賣燒餅。做燒餅是老張引以為豪的手藝,一旦摸到面團,他就感覺到自己好像變了一個人,專注的神情,行云流水的動作快速的做好一個又一個燒餅。
現在的生活條件好了,人人都能吃上肉,老張也跟隨著時代的進步,賣起了肉夾饃。焦黃酥脆的燒餅里,再加上切好的鹵肉,一口咬下去滿嘴流油,老張感覺很滿足,他總在閑暇之余一邊咬著自己的燒餅,一邊打量著急匆匆的路人。
老張的妻子身材高挑,五官端正,干活時候是任勞任怨,從不抱怨,對老張更是百依百順言聽計從。他們的兒子身材高大壯實,初中輟學后就常年跟在他們身邊,工作換了一個又一個,經常都是沒干幾天就跑了回來,后來跟著老張夫婦一起擺攤賣些小吃。老張每次看到兒子都很高興,兒子長得又高模樣又端正,脾氣還很好,從不跟老張頂嘴,唯一的愛好就是玩手機,偶爾去網吧打打游戲。
“哎~”老張嘆息一聲翻了個身,他不知道自己在發愁什么,裹緊了被子慢慢放松身心,嘴角逐漸的輕微上揚,不多時就伴著鼾聲進入美夢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