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葉嶺,一處偏僻院落。
“陳姑娘,在下癡心一片,上天可鑒。陳姑娘何以忍心拒在下于千里之外?”
說話的是一名身穿錦衣華服,看起來二十五六歲的年輕男子,嘴角掛著一絲淡淡地笑意。
在男子的身后,還站著兩名三十來許的漢子。
一人身材高瘦,形如竹竿。
一人身材矮胖,人如陀螺。
兩人站在錦衣青年身后,面有討好之色,顯是以此人為首。
幾人的目光同時落在前方一個瘦弱的人影身上。
人影是一個怯生生的少女。
少女名叫厲蓉霜,十三四歲的年紀(jì),一身雪白的衣裙,身材嬌小,眉目如畫。
“我哥馬上就回來了!”聽到錦衣青年的話,厲蓉霜又羞又怒,大聲地道。
“呵呵,厲寒?他早已經(jīng)死在妖獸口中了,前幾日氤氳山脈獸潮暴發(fā)。就連筑基期修士都隕落了不少,以你哥區(qū)區(qū)煉氣期五層的修為,還妄想逃出氤氳山脈?”聽到厲蓉霜提起自家兄長,錦衣青年神色一獰,冷笑道。
“你……你胡說!”厲蓉霜臉色一白,眼中隱現(xiàn)淚花。
厲蓉霜心中對氤氳山脈的獸潮自然是有所耳聞的。
這幾日她一直對兄長的安危十分擔(dān)心,自知兄長此次九死一生,希望渺茫。
“嘿嘿!只要你愿意嫁給我,我自然可以動用族中關(guān)系,為你哥尋回尸體。”錦衣青年見到厲蓉霜的神情,心中十分滿意。“但想必令兄已經(jīng)尸骨無存,恐怕在下也是無能為力了。”
錦衣青年說完,還故做遺憾地?fù)u了搖頭。
厲蓉霜攥緊了拳頭,目光恨恨地盯著錦衣青年,銀牙緊咬,恨恨不語。
“陳姑娘,如今令兄已死,姑娘一個人無依無靠,不如依了我家林公子,也能有個歸宿。”錦衣青年身后,那個形如竹竿的漢子開口了。
“是啊!陳姑娘,林公子可是林家堡堡主最寵愛的兒子,你要能嫁入林家,以后榮華富貴,自然是享之不盡。令兄在天有靈,想必也不會反對的。”另一邊,人如陀螺的那個漢子搭腔道。
只是二人話雖然說得客氣,兩雙鼠目卻落在厲蓉霜的身形上放肆地打量著,語氣也十分的不善。
威脅之意,畢露無疑。
“你們……你們別亂講,哥哥是不會死的!”厲蓉霜的臉色更白了幾分,但話卻已經(jīng)沒了先前的底氣。
“哎,陳姑娘天生麗質(zhì),想必也是心思玲瓏之人。在下對陳姑娘愛慕已久,令兄若是尚在,也許我還會有幾分顧忌,但如今令兄已死,陳姑娘覺得,自己有得選嗎?”看著厲蓉霜的模樣,錦衣青年忽然輕嘆一聲,有些遺憾地道。“在下自問還懂些憐香惜玉,不過如果陳姑娘非要辜負(fù)在下一片深情的話,在下迫不得已,也只能……不過我相信陳姑娘一定會做出明智的選擇。”
厲蓉霜聞言,想到落入錦衣青年手中的下場,心頭微微一顫。
又想到如今兄長生死未卜,頓覺萬念懼灰。
她臉上忽然閃過一絲絕然之色,一手探向腰間,竟從腰間摸出一把短刃。
她將短刃抵住咽喉,倔強(qiáng)地目光落在錦衣青年三人的臉上。
目的一目了然。
錦衣青年顯然也被厲蓉霜的舉動嚇了一大跳。
他們?nèi)f萬沒想到,眼前這個看起來弱不禁風(fēng)的少女性格竟是如此的要強(qiáng)剛烈。
“陳姑娘,你這是何必,有話好好說!”錦衣青年見到厲蓉霜此舉,連忙上前想要制止,但看到厲蓉霜投來地憤恨目光,又連忙止住了腳步。
厲蓉霜淚珠擎滿了雙目,目光含恨,只是不語。
“好好好,在下不敢強(qiáng)逼陳姑娘,不過你先把刀放下,有什么事情咱們好商量。”錦衣青年見到厲蓉霜并不是一心想要求死,心中也微微一松,但還是做出一副關(guān)切地模樣,溫聲勸道。
“沒什么好說的,想要我嫁給你,也不是不行,不過,我有一個條件。”厲蓉霜貝齒輕咬,勉強(qiáng)收住心中的悲意,開口說道。
“什么要求?”
錦衣青年聞言,頓時大喜過望。
但下一刻,厲蓉霜的話卻讓他為之一呆。
“只要你能從氤氳山中把我哥救出來,我……我就嫁給你。”厲蓉霜臉色紅白交錯,一咬牙,終于開口說出了自己的條件。
“這……,陳姑娘能不能換個條件?”
錦衣青年臉上露出為難之色。
“不能!”厲蓉霜輕吐了一口氣,神色堅決。
“氤氳山脈此次獸潮暴發(fā),就連平陽宗的明陽道人都隕落其中,那可是筑基中期的修士。而且除了明陽道人,還隕落了數(shù)位筑基初期的修士,煉氣期修士的死傷更是數(shù)以百計。別說令兄那煉氣五層的修為,即便是筑基期修士,這已經(jīng)是獸潮暴發(fā)的第五日了。到現(xiàn)在如果還不能脫身的話……”
說到這里,錦衣青年話音一頓,搖了搖頭。
聽到錦衣青年的話,厲蓉霜面如死灰,心中剛升起的一絲希望徹底破滅了。
“哥……”厲蓉霜精神變得有些恍忽,目光有些渙散,輕聲昵喃。
而就在厲蓉霜分神的轉(zhuǎn)瞬之間,錦衣青年緊盯厲蓉霜身形的目光忽然微微一閃。
“動手!”錦衣青年輕喝一聲。
厲蓉霜聽到錦衣青年話,猛然回過神來。
她抬頭望去,卻見錦衣青年身后那名矮胖的漢子袖袍一甩,一道銀色電芒從袖中電射而出。
厲蓉霜心中一驚,剛想做些什么,卻已經(jīng)遲了。
一道銀白電光只是一閃,便沒入?yún)柸厮w內(nèi)。
少女只覺渾身一麻,如遭電擊,身形頓時癱軟在地。
“哐嘡!”那是厲蓉霜手中的短刃掉在地上的聲音。
“呵呵,‘雷光尺’對付這樣的小丫頭果然是百試不爽,也不枉本公子將其賜與你,只是這小丫頭不過是凡人之軀,你不會給我電壞了吧!”
錦衣青衣的聲音從遠(yuǎn)處傳來。
“不會的,我不過只動用了‘雷光尺’的些許威能,我已經(jīng)私下找凡人試過多次,絕不會誤了林公子的大事。”
一個諂媚的聲音響起。
隨著腳步聲越來越近,少女昏沉的腦袋終于恢復(fù)了幾分清明。
當(dāng)錦衣男子的身形出現(xiàn)在少女眼前的時候,少女瞪大了眼睛,內(nèi)心充滿了恐懼與絕望。
“你們兩個,去院外守著,不許任何人靠近,明白嗎?”
錦衣男子見到少女真的完好無損,臉上露出滿意之色,轉(zhuǎn)頭對著身后的二人吩咐道。
二人點(diǎn)著應(yīng)是,轉(zhuǎn)身出了院子,關(guān)上了院門。
“陳姑娘為何這般看著在下?若非陳姑娘實在要強(qiáng),在下也不會出此下策,還望陳姑娘海涵。”等到二人退出院子,錦衣男子終于對自己的無恥本色毫不掩飾了。
少女羞憤難當(dāng),只是苦于周身受制,無法言語,憋得滿面通紅。
錦衣男子饒有興趣地打量了躺在地上動彈不得的少女半響,這才一臉賤笑著蹲下身來。
正當(dāng)錦衣男子在厲蓉霜憤恨的目光中向著少女伸出自己的咸豬手的時候,忽然他感應(yīng)到了什么,驟然一個抱頭,向著旁邊滾去。
幾乎與此同時,一道金色劍光從天而降。
劍光卻是一把金色飛劍所化,此刻斜插入地,直至沒柄。
饒是平日里錦衣男子并非真是什么養(yǎng)尊處優(yōu),一點(diǎn)斗法經(jīng)驗都沒有的紈绔子弟,此刻也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若是自己當(dāng)真慢了片刻,此刻恐怕早已被此飛劍劈為了兩半。
他狼狽地站起身來,從腰間摸出一疊符箓,目光四下掃去,想要找出那個差點(diǎn)要了自己小命的罪魁禍?zhǔn)住?p> 只見原本空蕩蕩的小院中,一個少年站在不遠(yuǎn)處。
少年不過十七八歲的年紀(jì),神色之間看不到絲毫喜怒。他臉上尤帶血污,一道長長的血痕從眉心斜飛入鬢,讓少年原本清秀的面龐變得有幾分猙獰。
他一身青衣破破爛爛,在鮮血的浸染下早已看不出本來面目。
從青衣的缺口看去,甚至可以看到幾道長長的傷痕。
而在少年手中,提著一個鼓鼓囊囊的灰色皮袋,他就這樣站在那里,隱隱有一股血腥之氣散發(fā)而開,讓人十分的不舒服。
“厲寒!”看清少年的容貌,錦衣青年又驚又怒。

厲飛雨
本書主要的修煉境界設(shè)定來源于凡人修仙傳。 作者本人也是看著韓立踏出黃楓谷,成為天南第一修,又一步步成為靈界韓仙尊的。 當(dāng)忘大開啟韓立仙界篇之時,作者原本已經(jīng)淡去的凡人記憶又回來了。 當(dāng)年在凡人貼吧寫的那些山寨作品早已找尋不到,唯有深埋心底的凡人情懷始終如一。 如今,我重新動筆,想要借助忘大筆下的仙俠框架,描繪出一份自己心中仙俠世界里的一個小故事。 算是對凡人的致敬,也算是給自己心中的仙俠情結(jié)一點(diǎn)安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