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輕塵坐在夜瑾暮旁邊,一邊熬著藥一邊看著夜瑾暮的情況。
看著原本清澈的水,已經黑的完全看不出原來的樣子時,楚輕塵便把熬好的藥倒了進入,在鈴鐺手鐲的其中一個鈴鐺里拿出了一個珠子放了進入,那已經黑的看不出樣子的水,慢慢的變得清澈還有一股淡淡的花香。
楚輕塵又給他喂了一顆血紅色的丹藥,擦了擦自己額頭上的汗漬,說道:“還有一遍,感覺怎么樣?”
夜瑾暮睜開了眼睛,一雙眸子布滿了血絲,扯出一抹蒼白的笑容,道:“還能忍受。”
看著夜瑾暮眸子中的血絲,她心里五味雜陳,從她認識夜瑾暮的那天開始他從來沒有像如今一般狼狽過,楚輕塵坐在藥爐邊,細細的磨著藥材,口中卻是哼起了歌。
“人生路上甜苦和喜憂
愿與你分擔所有
難免曾經跌倒和等候
要勇敢地抬頭
誰愿藏躲在避風的港口
寧有波濤洶涌的自由
愿是你心中燈塔的守候
在迷霧中讓你看透
陽光總在風雨后、烏云上有晴空
珍惜所有的感動
每一份希望在你手中
陽光總在風雨后、請相信有彩虹
風風雨雨都接受
我一直會在你的左右
陽光總在風雨后
烏云上有晴空
珍惜所有的感動
每一份希望在你手中
陽光總在風雨后
請相信有彩虹
風風雨雨都接受
我一直會在你的左右
風風雨雨都接受
我一直會在你的左右”
婉轉低聲的嗓音下,明明陽光向上的歌曲,卻充斥著濃濃的孤獨和寂寥。
楚輕塵想,她是想前世的那些并肩作戰的伙伴了,這里的一切都很好,她有家人,有朋友,有師父,沒有遍地的喪尸,不用再在任何時候都提心吊膽唯恐熬不到天亮。
只是她想他們了,這首歌每次在面對絕境的時候,他們都會一邊戰斗一邊歌唱,如今只有自己。她總在想,會不會有一天她還會回去?她用盡所有力氣學習這里的功法,用盡所有記憶去記住那些她以前不屑知道的醫術,只為有一天她回去不在被動,可以將他們也保護的很好……
夜瑾暮費力的轉過頭看向她,她拿著蒲扇慢慢的扇著藥爐的火,眼睛盯著爐子發呆,迷茫而憂傷,一滴眼淚從臉頰劃過落入爐中。
夜瑾暮聽過這首歌,兒時與楚輕塵一起去爬山摘果子,半路下起了大雨,他們躲進一個山洞里,楚輕塵也是這樣看著外面的雨,呆呆的唱著這首歌。
夜瑾暮其實想問她想什么,可最終從桑啞的嗓音中出來的僅僅是一句:“你,沒事吧?”
楚輕塵這才從思緒中出來,手拂過臉頰時觸到一片冰涼,苦笑道:“沒事,只是看見你這幅模樣想起我娘親了。”
看著桶中再次變黑的水,喊到:“清風,換水。”
一直守在門外的清風聽到喊他,立馬便做出了回應:“是!”
楚輕塵將他身上的銀針盡數收回,只留下了腿上的金針,沒一會兒,清風領著護衛將水換了之后便退了下去。楚輕塵這才將金針拔了下來,又用幾根扎在了腿部的另幾個穴位上,將熬好的藥汁倒了進入,邊倒邊說著:“泡完之后,看你腿上堆積了毒素下去了多少,若是差不多的話五六日就該好了。”
夜瑾暮一下驚訝到了,他本以為就算身上的毒能解也要一年半載之久,五六天,這樣的數字讓他有些后悔沒有早點去炎雪山找她了。
楚輕塵見他沒有說話,以為他是嫌時間太長了,無奈道:“不能在加快速度解毒,如今這樣你的身體已經是承受的極限了,若是再快不說你的身體了,就連你體內的血靈毒蠱也不會安靜呆著了。”
拿著手帕幫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一邊擦一邊說著:“反正都等那么長時間了,多等這幾日也無妨。”
夜瑾暮聽著她說的話,就知道她誤會了,也沒有多說什么,只是笑道:“我覺得你如今的醫術已經高到一定水準了,難道無念大師還懂醫術?”
“師父哪里懂醫術。”楚輕塵爬在桶邊坐著,一手托著臉頰慢慢的道:“其實你身上的毒若沒有這含星草,確實會麻煩一些,但也不是不能解,之前沒有人能解你身上毒,是因為你體內的毒蠱最喜歡食的藥材,便是解你身上的毒的。無論在怎么厲害的醫者,沒有除掉你體內的毒蠱也是解不了你的毒的。”
“可是,我現在身上的毒蠱也沒有除掉怎么就……”夜瑾暮提出自己的疑問,楚輕塵狡黠的笑著:“那是因為昨晚我已經幫你把一部分的毒蠱弄了出來,而那另一部分嘛,嘿嘿,吃了我的血在你體內睡著了,我這才有機會解毒的。”
“你的血?”夜瑾暮突然想起他迷迷糊糊的吃的那兩個血紅色的藥丸,問道:“是那兩個丹藥,可是我吃的時候并沒有感覺到有血腥味。”
聽到他這么說,楚輕塵得意的笑了笑:“因為血在藥丸里面包裹著,當它慢慢進入你體內的時候,它外面的那層止痛的藥汁就會慢慢的化去,毒蠱會明顯的感覺到你體內有新鮮的血液,肯定會去吸食,而我的血里被我加了些東西,毒蠱若沒有吃你也就睡個幾個時辰,若它吃了,嘿嘿……它會睡得更長時間,嘿嘿……”
楚輕塵覺得她要大謝酒心巧克力給她的靈感啊,才想到這么一個絕妙的辦法,哈哈哈……
楚輕塵自我得意的很,卻沒看見某人看著她笑著的小臉,發著呆,眼眸中的寵溺像是一灘深不見底的汪洋,磅礴而霸道。
而在京城郊外卻不是那么的和諧了。
京城郊外的一處林子里,
一男子抓起一個八九歲小乞丐,狠狠地扔了出去,被扔出去的小乞丐還沒來得及掙扎就斷了氣。
男子看著籠子中關著的其他乞丐,發出了一聲野獸般的低吼,嚇得籠子內的孩子們縮成了一團,不敢抬頭看。
一個坐在樹蔭下蕩秋千的妖嬈女子看到這一幕咯咯咯的笑了起來,朝著男子招了招手,男子見狀連忙走了過去,乖巧的站在女子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