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信王,您這個要求實在是讓我有些敬謝不敏啊。”
“不過,換封地一事尚可應允,但希望北信王您能夠適度,適度。”
“本王也不過于要求,不會想要廣袤的草場的,這樣吧,白羊部落的草場交給本王如何?”
聽到這里,郎候總算是松了口氣,白羊王部落雖然草場肥沃,但是領土并不廣袤,還是有利于掌控的。
“那我就謝過北信王。”
“誒,這是哪里話,既然都是一家人了,何必這么多禮?走,進去喝酒,最近我剛花了大價錢在中山國買了酒!”
“中山國的酒!那可真是太好了,我可一直想喝都沒機會呢,如今到北信王這里卻有這榮幸了。”
“哈哈哈,走!”
這是發生于獨孤原進攻獨孤間之前的事情,北信王立場也已經有了答案,郎候也在之后派出了騎兵去把這個消息傳遞回去。
而郎候本人則是由于北信王的盛情款待,不由得多住了幾天。
直到第四天,獨孤原襲擊獨孤間的那夜也過去了兩天,郎候實在是不敢再多待了,這么拖下去不知道的還以為自己變成了北信王的人了。
“北信王,今日就此告辭,他日有緣再會!”郎候行了一個匈奴的禮節,說道。
“郎將軍,一路順風。”北信王也是親自將郎候送到了大帳的門口。
可就在這時候,一位騎兵突然沖了過來,匯報道:
“北信王,單于右賢王來了。”
此話一出,周圍的氣氛頓時變得有些怪異起來,郎候也是復雜了瞄了一眼北信王,心中暗想:難道這家伙想要左右通吃?不行,我不能就這么走了,得找個借口聽聽他們說些什么。
北信王此時則是疑惑不解,自己素來沒有和這位右賢王有過來往,就算是之前他作為斜于單于右賢王的時候,自己也沒有和他有過交集,今天來也不知道是為了什么。
就在想著的時候,突然北信王敏銳的察覺到一道目光,抬起頭,正好看見了郎候那帶有別意的笑容,心中頓時一嚇。
莫不是他認為我暗通獨孤原?北信王想到。
“北信王,我突感覺腹中有些不暢,先去如廁了。”說完也不理會北信王就直接向周圍走去,像是在尋找一處合適的如廁之地。
要知道這個時候的中原國家有廁所,但是北方游牧哪來的廁所,基本上都是直接在離家比較遠的地方直接就地解決。
這一點獨孤間小時候對此是真的深惡痛絕,想想一個成年人的思維,小孩兒的身體,然后一個人跑到周圍如廁,周圍的大姑娘小姑娘,有時候好奇的望著這邊,那種感覺是真的難受。
北信王還想說些什么,不過看郎候已經走遠了,也就只能咽回喉嚨里。
而郎候在走了一段時間之后,躲過了周圍的人,悄悄默默地跑到了大帳的后面。因為所有游牧民族基本上都是住著“氈帳”或者“穹廬”,也就是我們如今所說的“蒙古包”!
因為這種早期的蒙古包還是十分的簡陋,不具備隔音的功能,郎候就打算躲在后面偷聽!
事實上這個問題獨孤間之前也就發現了,所以他每一次有些什么大的戰略秘密,都會在蒙古包周圍布置很多巡邏的親兵,防止有心之人泄露秘密。
但事實上獨孤間這種行為并不是非常需要,游牧民族人數本來就不多,不可能像中原諸侯國一般的在別國安插間諜。
“北信王,好久不見啊,當初斜于單于繼位之時,我們才見過第一面吧,哈哈。”在北信王親兵的帶領下,右賢王也到達了大帳門口,熱情的笑道。
“哎呀呀,什么風把右賢王給吹過來了。”
北信王也是做出一副驚訝的樣子,說道。
“怎么?北信王不打算請我進去坐坐嗎?”
“瞧本王這腦袋,請請請!”
兩人走進大帳,北信王叫下人為右賢王搬來了一個凳子,說道:“右賢王遠道而來,不知所為何事?”
右賢王聽了微微笑了笑,說道:“北信王是個識時務的人,也知道這當下匈奴的事情吧,獨孤間逆賊竟然向我們單于進攻,實在是大逆不道啊。”說完,小飲了下人端來的一杯馬奶酒,似笑非笑的看著北信王。
北信王沉吟片刻,問道:“兩個都是我侄兒,你們誰繼位本王都不在乎,本王倦了,來人送客。”
右賢王有些懵了,這才剛剛開始交談,怎么就直接逐客了?于是連忙說道:“北信王,難道你就如此的愿意安于現狀,偏安一隅嗎?”
北信王有些微閉的眼睛突然睜開,說道:“本王的事情本王了解,難道還需要你來教訓本王嗎?”
“不不不,北信王,如今我也明白,單于年幼,難道,北信王不想......”
右賢王也就直接把底牌給亮出來了,就是打算用單于之位來吸引北信王出兵,至于到時候,獨孤間這股勢力被剿滅了,情況不就重新回到他右賢王手中了嗎?與其迎來一個聰明的單于,還不如繼續掌控那個愚蠢的單于呢。
“你是說?”北信王皺了皺眉頭,雙目緊緊的盯住右賢王。
“沒錯,請北信王想清楚了,這可真是一步登天的機會啊。”
“嗯......容本王好好想想。”
右賢王笑了笑,時間他不急,只要能把北信王給拿下來,那么獨孤間就像被獵豹纏住的幼鹿,怎么也掙脫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