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老人家品嘗過了點心,便要聶遠與聶云留下吃個飯,此時的梅姨與廚子的人已經陸續的端著飯菜上了桌子,看到了誘人的飯菜,這才發現自己有些餓了。
四個人坐在一個長桌上,聶南城與顧憐煙夫妻倆坐在一起,聶遠和聶云一對兄妹坐在一起。
飯桌上顧憐煙不住的給聶遠加菜,還說道:“這一趟出去估計你也該餓壞了,快嘗嘗這飯菜,今日啊家中新來了一位廚子,手藝很是不錯,今天這頓就是她做的。”
接著顧憐煙給聶南城也加些菜,甜笑著道:“老爺也要多吃些補補,整日上朝料理國事的,也不要累壞了身體。”
一頓飯吃的其樂融融,顧憐煙不住的跟聶遠以及聶南城說說笑笑,一頓飯吃的好不熱鬧,直到聶云放下了碗筷離開的時候,眾人這才注意到聶云一頓飯是吃的默不作聲。
聶遠不咸不淡的吃著自己母親夾來的飯菜,還不忘笑著道謝,也討的顧憐煙的歡喜。
不一會兒,聶遠也吃完了飯菜,她放下了碗筷,說道:“新來的廚子果然廚藝不凡,就我這吃飽了的,還想在吃她兩碗。”
“傻孩子,好吃也不能多吃呀,莫要吃壞了肚子。”顧憐煙眉眼彎彎的看著她,調笑道。
“母親,夏天天氣雖炎熱,但是夜晚極涼,吃完飯可不要在外頭帶太久,會生病的,母親可不要光顧著女兒和爹爹,也要擔心自己的身子啊。”
“你呀!”顧憐煙輕輕點了聶遠的鼻子:“好,娘知道了,娘會注意自己的身子的,娘在這兒歇息片刻就回去了。”
得了顧憐煙的回答,聶遠笑著離開了庭院,她偷偷喚來彩蝶,在她耳邊悄聲說了些什么,彩蝶知道了點了點頭,轉身去辦事了。
聶遠來到廚房一眼就看到了新來的廚子,新的廚子不過是個和她年歲相仿的小姑娘,兩個人說起話來格外投緣,聊了一會聶遠便于她商談怎么做一些夏日解暑的水果汁冰飲。
聶云吃了飯后回到了自己的庭院,但他并沒有回房休息,而是在這偌大的庭院散起了步,他想了許多事,比如魏潮生是奸細的事他怎么一點都未曾察覺?難道這吸血案件真的和猜想那般是極樂殿的所為?這背后到底是什么樣的陰謀,這個吸血案件又是怎么樣的兇手呢。
“大少爺。”就在聶云出神的功夫,一個話語聲打斷了他的冥想,一看是彩蝶,聶遠的貼身婢女,便語氣平平道:“何事?”
彩蝶低著頭回話道:“大小姐說今日大少爺回府身受重傷,命奴婢來給您送一些療傷的藥。”
聶云遲疑了片刻,還是接下了這治傷的藥:“藥我拿了,你快些回去吧。”
彩蝶行了一禮便退下了,把藥交到聶云的手中她也是交了差,只是聶云看著手中這瓶治傷的藥粉出神。
聶遠會這么好心給他治傷的藥嗎?聶云失笑著搖了搖頭,看著彩蝶走出了這院內不見了人影,他便直接將這藥粉隨手扔至庭院的某處,瓷瓶瞬間摔得四分五裂,連同著藥粉撒了一地。
不一會聶遠就同新的廚子做出了可口涼爽的橘子汁,在橘子汁中略加了冰,炎炎夏日中解暑最為合適。
做出四份橘子汁,聶遠遣人送去給聶南城與顧憐煙兩碗,剩下兩碗她與廚子小姑娘一人一份,小姑娘很是惶恐怎么都不肯接,聶遠無奈之下只好作罷,只是端著這碗橘子汁也很無奈,她剛吃飽了飯,第二碗橘子汁怕也是喝不下的。
聶遠端著果汁在庭院內散著步,準備消化一些接著喝。就在她路過荷花池時,池邊一個白衣身影坐在池邊似是賞月或乘涼。
直至在荷花池邊賞月的聶云的余光中出現了一模人影,他轉頭看到了聶遠手持著一個碗與他一同在站在池邊。
“給。”聶遠主動說了句話,聶云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聶遠遞給他的東西,黃橙橙的一碗不知道是什么東西。
聶云本不打算接,想到了被扔掉了聶遠送來的藥粉,他猶豫了一下還是伸手接過了那碗不知名的湯水。
“這是什么?”聶云問道。
聶遠滿面笑容的看著聶云:“毒藥。”
聶云持著果汁,心中思索片刻,忽然輕笑,仰頭喝完了這碗果汁,入口滿是酸酸甜甜之味,還帶著絲絲的涼意,真是好不可口。
喝光了果汁,聶云看著月亮,帶著一絲嘲諷,看向了聶遠:“聶遠,你這又是做什么呢?你是真失憶了嗎?”
說話完,聶云便不愿在這里多留一刻,轉身就離開了。
聶遠只是一味的笑著,仿佛從不知疲憊一般。
第二天。
“聽楓在何處?”聶遠手持毛筆在紙張上寫著什么東西,不一會她停筆將寫了字的紙折疊了起來。
“小姐可是要出府?奴婢這就幫您喚聽楓大哥過來。”彩蝶說道。
“那倒不必,給我把這張紙交于聽楓,讓他替我出府將東西置辦回來,需要的東西我已經寫在紙上了。”將紙與錢袋交給彩蝶,彩蝶乖順的點頭一路小跑將東西拿給聽楓。
不一會,彩蝶折返回來:“小姐,奴婢已經把東西送到了聽楓大哥的手上了。”
聶遠正在翻看原主留在臥房內的一本女誡,頭也不抬的說了句好,彩蝶在一旁貼心的到好了茶。
看書時聶遠有喝茶的習慣,看了一會感到有些渴,正要拿起茶壺到,彩蝶直接將到好了的茶水遞上,聶遠一笑,一杯茶水下了肚。
“廚房應該把飯做好了,奴婢去給小姐端飯。”彩蝶說著,便奔跑向了廚房,聶遠則收拾自己的書本一邊吃飯。
很快彩蝶就把飯菜斷送至了桌上,聶遠拿起了筷子,對彩蝶說道:“不必在這里看著我了,你也快去吃飯吧。”
彩蝶猶豫了片刻,還是下去吃飯了。
聶遠這邊吃飯很迅速,吃完便將碗筷收拾到了一起,送去廚房。
“你們別太欺負人了!”一個女孩的聲音很大聲的嚷嚷,似乎積累的很大的怒氣。
“秋月姑娘說話還是注意著點吧,咱們這些奴才可不敢欺負大少爺,再說聶家上下誰不知道啊,原先的大夫人跟野男人廝混在一起,還被當場抓住了,可真丟人啊,這大少爺都未必是老爺親生的呢,要不是夫人善良,一個勁替你們家大少爺說話,你以為他還有今日?”廚房的老人王媽的聲音緊接著傳來出來,那傲慢的語氣和態度,想必那個女孩也是很吃癟了。
“根本沒有的事!夫人溫柔可親,從不曾做過那般無恥之事!到是顧夫人,陷害我們夫人,你們這幫狗東西墻頭草!不怕有朝一日遭報應嗎?”
“污蔑?我看你這張巧嘴到是會污蔑顧夫人?一個賤婢,竟敢這樣的不尊重夫人!把她給我拉出去!”王媽可是老人了,在這個相府有一定的話語權,隨著她的話音,廚房內響起了拳腳聲,她清晰的聽到那女子的高聲反抗:“你們放開我!你們這幫狗奴才,欺人太甚!”
“今天的廚房到是格外的熱鬧啊。”聶遠端著碗筷走進廚房,看著王媽,王媽接過她手中的碗筷,往桌上一放:“大小姐真是說笑了,都怪老奴,讓這賤婢肆意辱罵,擾了大小姐的清凈。”
接著王媽對這幾個壯丁使了個眼色:“還不快拖下去。”
“王媽不必這般生氣,何必與賤婢生氣呢。”聶遠安撫王媽。
“讓大小姐見笑了,這賤婢本是大少爺的婢女,不想她今日竟然出言侮辱夫人,夫人平日里待人和善可親,老奴看不過眼,便自作主張懲罰了她,還請小姐責罰。”
“王媽也是為了母親好才會這樣做的,我又怎么會責罰王媽呢,今日還是王媽處理得當,維護的母親的名聲,我應感謝王媽才是呢。”聶遠很是會說,本就氣焰囂張的王媽被安撫的靜了下來,她又說道:“這賤婢辱罵母親,還請王媽交于我處理,我定會讓她有個畢生難忘的教訓,也好以示后人。”
這般說話,王媽也自然是答應,王媽看著聶遠,眼淚就濕了眼眶,“真實不想,夫人這般好的人竟會被外人如此曲解,老奴真是……”
聶遠拉著王媽的手,眼神卻掃視那女子被拖走的地方。
聶云的小院內響起了腳步聲,此時的聶云更是宛若一個翩翩美少年,他正背對著小院的入口,觀賞著自己院內的一支桃樹開花落花的美景。
聽聞院內的腳步聲,他說道:“秋月啊,把東西放在桌上你便去休息吧。”
“秋月”并沒有說話,將飯菜放在桌上,不曾聽到秋月的回復,聶云轉過了身。
“怎么是你?秋月呢?”
彩蝶結結巴巴的快要說不完整一句話了:“奴婢……奴婢也不知秋月去了哪里……只是……只是小姐吩咐要奴婢來給您送飯的……”
看著桌上擺放的飯菜葷素搭配的正合適,他嗤笑一聲,揪起彩蝶的衣領,聲音畢竟變得暴躁起來:“秋月呢?”
“大,大少爺……奴婢真的不知秋月姐姐在哪里……”彩蝶磕磕絆絆的快要哭出來的樣子,聶云放開了她,快步走向了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