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云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正午的時刻了,刺眼的眼光照射進房內,刺的人眼睛生疼。
他感到十分的頭痛,他只記得與莊易飲酒,卻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來的,想來他也是喝了不少的酒。
輕微的按揉著疼痛的腦袋,聶云起身,這時的秋月也打來了洗臉水,他問道:“秋月,現在是什么時辰了?”
秋月放下手中的水盆,回答道:“現在已經是正午了。”
居然昏睡了這么久,聶云心中略微感嘆,起身接過秋月遞給他的擦臉的手巾,擦拭著臉。“醒了?”
聶云聽到有人說話抬頭望去,看到門口站著的莊易,心中就明白了昨日大致發生的事,他聲音平靜道:“有勞莊兄把我送回家中。”
莊易笑了笑:“昨日多虧令妹及時出現,不然我還真不知該怎么辦了。今日一早本要同你道個別便回去呢,不想你竟昏睡到了正午。”
又是聶遠。聶云心中冷笑,將手巾放下,和莊易說話:“難得你我今日休息,不然就要誤事了。”
“睡了一晚上,可感覺好些了?”莊易關心道。
“多謝莊兄掛懷,已經好了很多。”聶云回道。
聶遠這邊近些時日一直在勤練所學,絲毫沒有松懈,所有的師傅都一致的夸獎她,她也只是淡淡一笑,一副大家閨秀之相。
眼下距離著中元節還有些時日,雖不知那日秦燃所說是真是假,聶遠還是小心提防著。
再次來到張府內,張寄容見她只是咧嘴一笑,招了招手她便來到了張寄容的身邊。
“今日來的怎么這般早,現在才是正午,你倒是不怕天熱。”張寄容讓下人去沏些涼茶備著,聶遠溫和道:“今日閑來無事,便早早的就來了。”
張寄容簡單的了解了下她近些時日在家中如何練習的武功的基礎步法一類的問題,她提出了建議:“萬事不可操之過急,你這樣一心多用只怕是收獲頗小。”
聶遠也只是笑笑,并不說什么,張寄容又接著問道:“為什么這么努力?一般人根本做不到你這般費勁心思,只顧練習。”
“多謝師父,師父的提醒我定銘記在心。”距離中元節已經時日不多,如果她不勤加努力,只怕是不知道自己會怎么死,自然,她是不會告訴張寄容這些的。
張寄容也是嗤嗤一笑,自知是聶遠不愿意告訴她,也不多問什么。
接著,她為聶遠講解最基礎的幾種步法,一個講的認真,一個聽的仔細。
一個下午聶遠將自己投入在這練習之中,時間過了大半竟渾然不知,這樣急于求成的學習方式讓張寄容很是不滿,卻也不好說些什么,對一個初學者而言,這么練習身子是遲早會出現問題的。
張寄容雖是冷眼旁觀,也命人配好了擦汗的手巾和涼茶,看著她在練功臺上努力的樣子,眉頭瞬間皺了起來。
若不是張寄容及時的叫住她,只怕她會廢寢忘食的模式練下去,她走下了練功臺:“徒兒已感覺到自己初見成效了。”
“哼。”張寄容一聲嗤笑,說道:“不錯呀小徒弟,不過別把身子練廢了才好。”
“多謝師父的提醒,只是徒兒有一事相求。”聶遠接過涼茶,說起了自己的請求:“徒兒雖是勤加練習,但也做不到一步登天,懇請借閱師父的幾本關于練功的書籍,不日徒弟定當歸還。”
“既然徒弟都開口了,為師自然是應允的,不過。”張寄容話鋒一轉:“作為回報,為師也應當從你身上得到些什么。”
“若是師父有什么喜歡的但憑拿去。”
“你身上的東西入不了我的眼,我想要的東西……”她遲疑了一下,看著聶遠:“那我就要你的時間吧。你在家時我管不著,可若是再我這兒時,我說什么時候練功就什么時候練功,我說什么時候休息就什么時候休息,可能做到?”
“但憑師父安排。”聶遠當下明白了她是為何意,只是因她練功用了不少時間,此刻已是已見黃昏,時候不早,張寄容讓婢女們拿來兩本練功的書籍給聶遠,便遣她出門了。
聶遠走后張寄容生著悶氣,一旁的婢女勸都勸不住。
“好啊聶遠,我好心好意把你當朋友看,有個什么事情你都不愿意告訴我!”張寄容端起聶遠喝過的茶杯,就地一摔。
“該死!說了多少遍不能這么練功,會把身體練廢,就是不聽,如果是有什么事我一個大活人定然是幫得上她的忙的!”
“小姐,您不要生氣了……說不定只是聶小姐有些難言之隱不愿牽連到您呀。”婢女小心翼翼的安慰著自家暴脾氣的小姐。張寄容卻絲毫不受用這等安慰。
“難言之隱?難道我怕牽連啊,就怕她這不聲不響,也不說,我什么都不知道,她哪里把我當成了朋友!我這般好心好意,她卻一點情面也不領!我就不該如了他的愿,還借給她那些書,她可倒好!”
婢女看著張寄容氣呼呼的樣子,不知道如何是好,有個機靈的婢女趕忙去請了自家大少爺過來安撫張寄容。
而趕來的張寄云看到自己妹妹氣呼呼的樣子,笑道:“怎么了,是誰惹得你這么不開心了?”
聽到自己兄長的這么一句話,張寄容的心反倒是安定了下來,輕嘆一聲:“唉,哥哥,聶遠是不是沒有把我當成朋友看待啊。”
“怎么會呢,之前我看你們不是挺合得來的嗎,你又肯教,她學的又快,你不是一直夸贊她的嗎。”張寄云揉了揉張寄容的頭,輕聲說道。
“可……我感覺她有什么事情都不愿意告訴我,而且總是拼了命一般的練功和學習,我問她為何這般努力,這樣她的身子是要廢掉的,可她卻并不回答我。”張寄容聲音里透露著絲絲的委屈,張寄云不禁有些心疼這個傻妹妹。
“說不定她是有自己的事呢,怕牽連到你了,才瞞著你呢,其實她是真心把你當成了朋友才會這樣子的呀。”張寄云安撫道。
“剛剛阿云也是這么說的,可我不怕被牽連,只是怕她什么都不告訴我,我幫不上她的忙,做不到讓她不那么努力。每次看她不要自己身子一般的練習,我出言阻止也不聽。”
“不要多心了,我看的出來,聶遠這個姑娘還是很不錯的,她不會是這種人的,你呀就放心好了,等下次她來了,我幫你問問可好?”張寄云笑道。
聽哥哥這么說,張寄容難得乖巧的點了點頭,到惹得張寄云一陣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