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自打從德妃處出來,她已經(jīng)隱約的感覺到之后可能會迎來的暴風(fēng)雨,秦燃那日所說雖不知真假,但以防萬一,她一直都是警惕著的。只是著中元節(jié)將至,不知為何,越近中元節(jié),她的心中就越是安穩(wěn)了下來。
張寄容坐在椅子上,看著聶遠太練功臺上舞劍,不得不說她學(xué)習(xí)進步還是很大的。看臺上的人手中不停揮舞的銀劍,到真有幾分樣子,不知道若是有實戰(zhàn)的那一天,會怎樣。
“劍舞的不錯,就是欠點火候,回去后多練練。”張寄容蔑了她一眼,心中不想與她說話,當(dāng)真也冷不下臉來。“你不必這般拼命練習(xí),搞不好會弄巧成拙,損失更大。”
聶遠只是面上一笑,并不說些什么,張寄容也是嘖嘖兩聲,只好繼續(xù)看著她練劍。
今日聶遠不似往日一般,無止境般的練習(xí),只瞧著她臺上舞了一會,便走下練功臺,和她行禮告別。
“今日怎么走的這般早?”張寄容有幾分的好奇。
“今日有點事情,所以不能多做耽擱,還望師父見諒。”聶遠言辭懇切,張寄容對于她這般行為也不說什么,到底她今日也沒有超負荷的練習(xí)武藝。
“王妃娘娘。”在太子府內(nèi),一個衣著華麗的女子坐在書桌前的椅子上,她的桌前跪著一個黑衣男子。
“可曾查探到什么?”顧以璇直截了當(dāng)?shù)膯枴D呛谝履凶邮止Ь吹牡椭^回復(fù):“屬下今日查探到,太子殿下會在中元節(jié)夜晚邀請聶遠當(dāng)街游玩……”
說著,他便不敢再說話,看顧以璇用手支著下巴,面容上毫無波瀾,反而笑道:“中元節(jié)便是今日了吧。看來太子殿下到真的很中意聶遠呢。”
“若是以后真的讓她進了太子府……”顧以璇的話停頓了一下,似乎是思索到了什么。
黑衣人看她如此神態(tài),問道:“王妃娘娘意下如何?”
顧以璇笑意甚濃,招了招手示意黑衣人走近些,在他耳邊悄聲吩咐了起來。黑衣男子聽后微微點頭,行了個退禮就快速閃身出去。
“聶遠啊聶遠……”顧以璇笑意不減,一個聶遠根本不足以成為她的威脅。她笑著翻開太子府的賬本,開始細細盤算開來。
這天下午她就收到皇宮傳來的消息,說是太子今晚要邀請聶遠游街,對于聶家來說,被太子邀請是莫大的好事。一家人滿懷期待,尤其是顧憐煙,高興的不行,說是要給她好好的上街挑一身衣裳。
對此聶遠無感,既然是顧憐煙的意思,她便應(yīng)下。
由此跟著顧憐煙去挑選衣服,脂粉,等等的一堆東西,在由一同去的下人們拎回來,一回到家中,就把一堆衣服和脂粉在她的臉上打扮了起來。
看著天色減減的晚了,聶府也迎來了一位樣貌極為好看的男子,他來了之后和聶南城問候了一番就四下看了一眼,笑道:“阿遠呢?”
“太子殿下莫要著急,遠兒現(xiàn)在還在梳洗中,想來也是為了打扮好看些和太子殿下游街,還望太子殿下莫要著急。”聽太子這般稱呼自家女兒,聶南城就高興的合不攏嘴。
“應(yīng)該的,姑娘家愛打扮實屬正常。無妨的。”太子名喚慕容玨,此刻他也不著急,坐在了大廳靜靜等候。
就在聶南城在大廳中和太子說著話,聶遠走了進來。
她翩然行禮:“太子殿下。”
慕容玨笑道讓她起身,看著她說道:“平日里一年一度的中元節(jié)都會熱鬧無比,此行來意想邀請聶小姐與我一同賞玩一番,不知聶小姐可賞臉?”
看著家中二老的眼神,在看眼前的太子,她笑道:“臣女自然是愿意與太子殿下同行的。”
這個答案顯然的在太子的意料之中,他勾唇一笑,說道:“聶小姐必行無需帶著隨身侍衛(wèi),我的暗衛(wèi)會在暗中保護我們,還望聶丞相放心。”
有了這句話,聶南城哪還能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因秦燃曾說過中元節(jié)這日她會有不測,她特意在袖口中暗藏匕首,與聶南城告別后,她就和太子結(jié)伴走出了聶府。
晚間的街道已是張燈結(jié)彩,燈火通明的一片,熱鬧非凡。
“其實今年的中元節(jié)還算比往日少了很多了,往日的中元節(jié)都是人山人海。”太子說道。
聶遠明白,他是指聶云的案件沒有解開,即便是派了許多的士兵在街道上游行,以保百姓的安全。
她時刻提防著可能會發(fā)生的意外,手緊緊的握著藏在衣袖的匕首,沒有絲毫的松懈。
中元節(jié)的活動頗多,有猜燈謎的,有賞花燈的,有吃月餅的,甚至還有些文臣才子對酒當(dāng)歌,對月吟詩,或是有人對月祭祀,求個對未來的美好愿望。
在這一天街邊的小攤通常會營業(yè)到很晚,好讓人玩?zhèn)€盡興。
街道上彌漫著文臣才子們飲得桂花酒的香氣,到是讓人陶醉。
聶遠的手忽然被一只大掌握住,抬頭便對上了太子的眼睛,他面容帶笑的說道:“這樣閑逛多沒有意思,不如我們?nèi)ゲ聼糁i吧。”
聶遠正要答應(yīng),一個東西的閃過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忽然睜大了雙眼,用力甩開太子的手:“太子殿下,臣女失陪了。”
剛剛那個東西……好像是一個人頭!她隱約的看到那人頭似乎是朝著聶府的方向飛了過去,她甩開太子的手原路折返,不顧太子在身后呼喊她的聲音。
此刻在她心頭的危機感越來越重……難道,真的是那個東西?
無奈中元節(jié)雖不是人山人海,但走動也是極為不方便的,聶遠靈活的在人群中竄過,只是還未等她跑出多遠,只感覺到肩上收到了重擊,隨機失去了意識。
當(dāng)她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身處一片密林之中。
這兒黑漆漆的一片,據(jù)她估算,她應(yīng)該昏睡了一天左右,此時的天色已經(jīng)是傍晚,在這密林中時不時的傳出一種窸窸窣窣的聲音,挑戰(zhàn)著人的神經(jīng)。
聶遠摸了摸自己的衣袖,好在匕首還在,她將匕首拔出了鞘,朝著密林深處摸索了進去。
天色全然黑透,腳下的路已然變得不在清楚,她此刻已是饑腸轆轆,只是聽著走路的沙沙聲,和某些細小的動物竄過的聲音。
在這黑夜中,隱約的瞧著仿若有那么一簇白白的東西在草里蠕動著,如果她沒猜錯……
聶遠控制著自己輕手輕腳地走過去,可還是驚動了那靈敏的小東西,它嗖的一聲逃的飛快,聶遠看它跑了便在其后緊追不舍。
只是她此刻已是體力不支,那小東西又逃的快,聶遠自嘲般的嗤笑一聲,心下一橫,將匕首朝著那小東西的方向猛的擲了出去。
恰在此時,那個前一秒還在飛速逃竄的小東西瞬間蔫了下來,她慢慢走上前去,將匕首取了出來,拎起那小東西的皮毛一看。
果然是只兔子。
她抓著兔耳朵,就地找了跟樹枝,正要找石頭準(zhǔn)備生火的時候,偶然瞥見一旁的樹林中,竟有幾雙泛著光的眼睛緊緊的盯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