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甩開了那難纏的男子,張寄容還是有些不服氣,那個人不就是得寸進尺嗎,怪就怪自己這徒弟太好脾氣了,竟容著他這么放肆。
“你怎么就連一點脾氣也沒有!容那個人這么放肆,你又不是打不過他!不過就是個莽夫,嘖。”張寄容看著她的樣子就生氣,還是替她不平,嚷嚷了一路。
聶遠只是好性子的笑著,不停的出言安撫她,越是這樣,張寄容就覺得自己這徒兒太軟弱了,就越是不滿意她的逆來順受。
之后幾個人的游街也因那個男子弄得心情烏煙瘴氣的,幾個人本就心不在焉,現(xiàn)在弄得更是沒什么心情在繼續(xù)游街下去,幾個人幾經(jīng)輾轉(zhuǎn),覺得實在沒有意思,便分道揚鑣了。
回到家中的聶遠徑直走向自己的小院,回到自己的房中。只是一股刺鼻的味兒隨著打開房門散了出來,嗆的人直咳嗽。
“彩蝶。”聶遠直接喚來彩蝶給她收拾東西,再給她去去這屋里的味兒。
彩蝶聞聲趕來,也被這屋里的氣味嗆住了:“這是什么味兒,怎么從來都沒有聞到過。”
彩蝶嘟噥著,開始找起了氣味的來源,她一眼就看到了聶遠放在桌子上的那兩個包子,心中頓時清楚了氣味的來源究竟是什么了,她拿起包子湊近那么一聞,那難聞的氣味立馬讓彩蝶的手伸出去老遠。
“小姐,找到了,氣味兒是包子上發(fā)出來的。”彩蝶另一只手緊緊的捏著鼻子,生怕吸進去了一點氣息。
“即便是包子放壞了也不該是這個氣味。”聶遠接過彩蝶手中的包子,強忍著惡臭掰開包子,只見包子的發(fā)黑的肉餡里流露著黃黃的油水。
聶遠心中猛的閃過了一個想法,她直接把包子扔給彩蝶:“把它拿給大少爺。”
聽聞自家小姐的吩咐,彩蝶捂著口鼻,一臉嫌棄的捏著包子跑了出去。
如果她沒猜錯,能散發(fā)出這種氣味的,只怕是人肉無疑了,且不說動物的身上不會散發(fā)這種刺鼻的氣味,只那肉餡中夾帶著絲絲的黃油,也絕不可能出自動物的身上。
不出她所料,彩蝶把包子拿給聶云,聶云只一眼就看出了這包子的不同之處,不等彩蝶回來復(fù)命,聶云就先一步的趕到了她的院中。
聶遠支著下巴坐在石桌邊上,面前擺著一盤子的點心奶味甜品。
“劉全包子鋪。”不等聶云問話,聶遠就先一步告知了包子的由來。
聶云看著她,神色不明,好似有話要說。只是聶遠在那吃著點心,不知何故,他竟不知如何說起。
待聶云起身離去之時,聶遠也放下了桌上的點心,朝著一處雜物間走去。
雜物間內(nèi)的地方躺著一名身影壯碩的男子,那男子似乎是被打暈了過去,此刻躺在地上微微的抽動著。聽楓就站在聶遠的身旁,將下午被搶走的錢袋遞到了聶遠的面前。
“你說,叫醒一個人的最好辦法是什么?”聶遠看著面無表情的聽楓,笑意盎然。
聽楓沉默,聶遠也不說什么,這雜物間里什么東西都有,亂七八糟的一片,她喚聽楓去打一盆水來,電視劇中總是能看到拿水潑醒犯人的,想來也定是有效的。
果不其然,一盆水下去,男子瞬間被潑醒,恍惚著醒來看著自己的處境,想要破口大罵時看到今天下午被自己非禮的那名女子,此刻手執(zhí)匕首笑吟吟的看著他。
“你想干什么?”男子的聲音頓時慌張了起來。
聶遠看著這個瑟瑟發(fā)抖的男子,笑著打開了手中療傷的藥瓶:“今日之事實在是我過于魯莽,以至于傷了您,我瞧著您拿了錢也沒去買藥療傷,心中實在過意不去……”
“不,不,今日之事實在是小人的過錯——”男子怕極了,趕忙道歉,現(xiàn)在被人囚禁在這個雜物間之內(nèi),手腳皆被捆綁了起來,此刻聲音已經(jīng)是顫抖的不成樣子。可不等他說完聶遠一腳猛的踹上了他的肚子。
雜物間這等陰暗之地看著聶遠這張美麗的容顏竟有幾分陰森之感,男子抖的更是厲害。
聶遠從袖帶抽出一把匕首,拔出了鞘抵在他的脖子上,男子已是被嚇得快要尿了褲子:“姑奶奶,是,是小的錯了,還望您饒了、小的、小的這一條賤命。”
“別亂動,好好的吃了藥就好了,若是您這般亂動,這一個刀子刮破了你的喉嚨……”聶遠好生相勸,眼神示意著聽楓去把藥給他喂下。聽楓拿過聶遠放置一旁的藥丸,塞進了男子的口中。
他此刻真是后悔莫及,只知道他們是個官家女子,再人言議論中一定會慌亂陣腳,即便是被他非禮也是口不能言。誰能想,他剛摸到這姑娘的錢袋還有沒溜出多遠,就被人擒拿下來,把他一掌打暈,醒來了就躺在了這里。
還被人這般拿刀抵在脖子上吃療傷藥,他身上受的傷自己還能不清楚,壓根不用吃什么藥,只怕這藥是否有療傷的作用都不一定。
看著他整個把藥咽了下去,聶遠這才挪開了手中的刀子,就在他松了口氣的時候,腹部傳來一陣劇痛,一陣溫?zé)嵴吵淼臇|西從腹部流了下來。
“你……”男子看著聶遠,打心底感覺到了恐懼之意。“唔——”
匕首有一下沒一下的刺著他的腹部,看著聶遠的笑臉,只覺得有種莫名的氣場,叫他恐慌。
“放心吧,你不會死,這些都不是要害部位。”聶遠語氣隨意,抬頭看著痛不欲生的人,笑道:“待會我會派人請京城中最好的郎中給您瞧病……你死不了。”
因為人肉包子的事情沒有報案聲稱有人失蹤,也沒有什么比較明顯的證據(jù),大理寺并不好明著去查這件事,聶云暗中派去侍衛(wèi)盯著劉全的包子鋪,伺機查詢劉全是否有殺人的嫌疑。
一連幾天下來,派去的侍衛(wèi)沒能查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劉全的鋪子十分正常,并不存在什么殺人動力,并且劉全的肉全都是從家中的一個遠房的親戚那兒買的,所以這些人并不是劉全所殺。
查詢的侍衛(wèi)每天都有人打扮成百姓去買他的包子,可每天的包子都是人肉所謂。
想來這事情就出在了劉全遠房親戚那兒了。而前去跟蹤劉全遠房親戚的侍衛(wèi)傳來了消息,說是劉全遠房親戚似乎是個屠夫,每個兩三天都會去給劉全送去做包子的肉,只是他們暗中查看了劉全的遠房親戚劉成的家中家徒四壁,根本沒有地方可以宰肉或是養(yǎng)豬。
這一番查詢了下來,答案顯而易見,人肉的事定是出在了劉成的身上。可是在劉成的家中根本沒有藏尸之處,他到底是如何將人殺死,并且剁成尸塊在給劉全運送過去的?他又是如何能夠做到不殺人,不藏尸能夠做到人肉供應(yīng)不求?
只怕是這劉成的背后另有其人,殺害百姓,再將尸體運送給劉成,由劉成將人肉用各種材料混合浸泡來混淆人肉的味道。
聶云猜想這個劉成十有八九是知道人肉包子的內(nèi)情,他派侍衛(wèi)多駐守些時日,看看能不能看到他究竟是與何人進行的這一場人肉交易,只是這些結(jié)果都讓人大失所望,一連幾日下來全然查無所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