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狐貍精。”
“啊?”
“你分析一下局勢。”
“我覺得我們應該進屋。”
“要是不進呢?”
“那我們現在的樣子就會特別可疑。”
的確,因為就在門開的那一刻起,白沂舟和沈輪蔣兩人目瞪口呆,一副癡呆相,并且一直維持到現在。
如果此時有人經過,估計必定會吵吵著“沈大少爺”傻了。
“啊,咳咳,那我們就進去吧。”沈輪蔣咳了幾聲,掩飾尷尬,表情又回復到了之前的樣子。
白沂舟率先走進了屋子。
屋內很整潔,乍一看,屋子的主人真的不像沈輪蔣所說,一個貪污腐敗的富二代。
白沂舟挑挑眉,看了一眼屋頂,發現并沒有任何監控器械。
他走到桌前,按照從左到右,從上到下的順序,拉開了第一個抽屜。
里面是一些日常用品,例如瑞士軍刀,梳子,小包紙巾等。
沈吾銘還真是一個實用且精致的男人,白沂舟如此評價道。
白沂舟拉開了下一個抽屜,里面是一些文件,不過看樣子已經處理過了,沒什么價值。
就這樣,一路拉下去,終于到了右下角最后一個抽屜。
白沂舟咽了一口唾沫,拉開了抽屜。
里面是按照字母表排列的,白沂舟找到了沈的首字母S,來回翻了幾遍都沒有找到有關沈輪蔣的資料。
“沒有我的?”沈輪蔣見白沂舟的臉色不對,忙問道。
白沂舟沒吱聲,皺著眉頭沉思著。
難不成……白沂舟突然想到。
他撥開了H字母,果然,沈輪蔣的資料就擺在最前面。
這個沈吾銘真的是打心底沒看上沈輪蔣啊,白沂舟想,不然他怎么會在分類是,也稱呼沈輪蔣為盒子呢。
“我們走吧。”白沂舟把那幾張紙抽出,疊好,掖到了衣服的最里面。
“不再看看了?”沈輪蔣看向一旁的書柜,問道。
“看。”白沂舟回答道,他竟然忘記了那個書柜,真是失策。
白沂舟打開柜子,他的眼睛一層一層的搜尋著。
令人失望,白沂舟想,這書柜還真就是一個書柜。里面全是古今中外的名著,一個例外都沒有。
白沂舟把手伸進柜子,隨意挪動了幾本書,渴望發現什么。
這時,他突然發現有兩本書里的確夾著什么。
白沂舟心中一喜,拽出了那張紙。
定睛一看后,才發現這原來是一張相片。
相片里,年幼的沈吾銘神色麻木,繃著一張俊秀的臉。沈吾銘一旁大抵是他的父親,表情輕松的多。倘若不是白沂舟知道沈父的身份,他大概就會真的以為,相片里這個男人,真的是一位普通的父親。
白沂舟盯著沈父那張臉,總感覺怪怪的。
這張臉,怎么總感覺在哪見過。
“你想什么呢?”沈輪蔣拍了拍白沂舟的肩膀,驚了白沂舟一跳。
白沂舟猛地回頭,頓時受到了雙倍的驚嚇。
他可真的是傻了,怪不得沈父的臉讓他看起來眼熟。這沈輪蔣的臉簡直和沈父的臉一模一樣,只不過是少了胡子。
白沂舟瞪著眼睛,頓時感覺大氣都不敢喘了。
“老狐貍精,你傻了?”沈輪蔣打量著白沂舟,見到他一副見了鬼的申請,搞的沈輪蔣自己也感覺后背發毛了。
“呼……”白沂舟深吸了一口氣,似是在放松自己。
白沂舟沒有理會沈輪蔣,而是把那相片翻了過來。
果然,在這相片的背面,有人用娟秀的字體寫了一行字。
「永恒的愛,可以復制,但記憶不可以。」
白沂舟看到這行字,頓然感覺心中的迷霧散了大半。
果然是這樣么,白沂舟想。
“沒東西了,我們走吧。”白沂舟把相片也掖到了衣服里,招呼著沈輪蔣。
“哦,”沈輪蔣點點頭,“話說老狐貍精,你剛剛發現了什么。”
“沒什么。”白沂舟否決。
沈輪蔣見白沂舟表情嚴肅,他便也不在說什么了,但卻在腹中暗自嘀咕。這老狐貍精,怎么干起活來,性格瞬間就不一樣了。
待兩人走到了樓下,原本空無一人的大廳,此刻卻有著十多名仆人一樣的年輕人。
見沈輪蔣兩人靠近,其中一個年輕的女仆走了過來,遞給了沈輪蔣一杯茶。
見沈輪蔣接過了那杯茶,她嬌羞的笑著。
“謝謝……”沈輪蔣愣了片刻,道了謝。
這一謝不得了,原本神情恭敬的仆人們瞬間便變了臉色,震驚的看向沈輪蔣。
“壞了!”白沂舟眉頭一皺,低聲說道。
沈輪蔣也頓時感覺氣氛不對,把那杯茶塞回到了那女仆的手中,說了一句:“什么破茶,虧了我難得心情好點說了一句謝謝!”
然而,恐怕此時再說什么都無益了。
那幾個仆人的表情已變,都紛紛放下手中的活,警惕起來。
白沂舟從后面小幅度的推了沈輪蔣一下,意識他快點走。
沈輪蔣也領會到了白沂舟的意思,快步向前走去。
這一路沒有人攔著沈輪蔣和白沂舟兩人。
大抵是在擔心沈輪蔣的真實身份吧,白沂舟想,萬一真的是沈吾銘的什么人,他們可都吃不了兜著走。
還好,沈輪蔣這張臉也不是白長的。
于是乎,兩人順利的走出了莊園。白沂舟看著警衛鞠躬目送兩人離開,心里擔憂著這人的首級待會兒還在不在原來的位置。
白沂舟拉著沈輪蔣,朝著與原路截然不同的方向走去。
要去那里,他心里也不清楚。
但是,先走便是了。
白沂舟回頭望去,果然一個仆人在那保安旁邊耳語著。
那保安臉色一變,倉皇的抬頭張望著沈輪蔣的去向。畢竟剛剛光顧著鞠躬,并沒有看兩人去了那里。而這叢林又太密,根本看不到人影。
“別回頭。”白沂舟警告著。
沈輪蔣抬眼小心翼翼的看了白沂舟一下,心中很是抱歉。
如果不是他最后說了一句謝謝,他們是不是就不會著急逃走了。
“沒事,不賴你,”白沂舟猜透了沈輪蔣的心思,安慰道,“紙包不住火,沈吾銘肯定會發現的,早晚的事。”
沈輪蔣聽后,點點頭,但心中始終像堵了一塊石頭,郁悶的說不出話。

澄里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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