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9點,大興機場。
AK5902是一架通體黑色啞光的私人飛機,它正安靜地停在機場跑道上,等待起飛。
安德烈教授一個人站在舷梯前,遠遠看到一輛開進跑道的銀色轎車時,他的臉上泛起了微笑。
轎車在離舷梯五米遠時,穩穩地停了下來。
張景獨自一人走下車,從車尾箱拿出一個半人高的行李箱,推著行李箱,步伐沉穩地朝安德烈教授走去,“教授,我來了!”
“張,很高興你能來!”,安德烈站著沒動,但伸出了手。
張景伸手與安德烈握了握手,安德烈的手勁不重,手心也干,看來這位老人既不興奮也不緊張,顯得很是淡定。
安德烈指著行李箱,笑道:“去南極,一個箱子可不夠,光防寒裝備就得裝一個箱子!”
“足夠了,我這個人耐寒!”
“羨慕你這個年輕人,我這身子,抗不了寒,我恨不得抱著火爐去南極。”
“要的!我帶了十幾個暖寶!”
“哈哈,估計頂不住!”
張景提著行李箱進了飛機,發現除了機組人員外,乘客就他和安德烈。
“教授,給我個答案!”,張景安頓好后,也不客套,直接問出了心中疑惑,“你們跟我父親有什么關系。”
“扣上安全帶吧”,安德烈幫自己扣上安全帶后,才說道“你應該聽過我們組織吧?”
“前段時間,第一次聽說!”
“那你知道我們組織的使命嗎?”
“不清楚,但警察告訴我說,墨迪克做了不少違法事!”
“以某些國家的法律來看,確實是!”
安德烈緩緩道來,拉開了墨迪克這個神秘組織的面紗。
墨迪克的創始人是一個醫生,他為了救治患上絕癥的女兒,成立了墨迪克。
當初設立的目的,是將一些名醫組織起來,一同研究如何醫治疾病。
后來,隨著一些名醫的加入,還有資本的介入,墨迪克逐漸轉向高精尖醫醫療技術的研究。
其中一些研究就不為法律和道德所容,如活體實驗、基因編輯等研究就只能秘密進行,連研究成果也無法公諸于眾。
張景聽著,心里逐漸明了,這墨迪克組織里都是一群醫學狂人。
“你父親,當年也是組織的一員!”,安德烈回憶道:“他起初是來做人體實驗,賺錢醫治你母親。”
“人體實驗?”
“是的,主要是試驗一些新藥物,還有一些新技術!”
“可是他怎么會在T國失蹤?又是怎么死的?”
“有一段時間,我們人手不夠,需要人手幫我們查找一些東西,就派他去了T國!”
“鐵球?”
“對,那是個無法解釋的裝置,但我們組織的創始人也遇到過,不過他沒失蹤,而是他妻子失蹤了,他后來留下了筆記!”
“還請了紅蝎傭兵跟著?”
“對,保護你父親的安全,也是監視你父親,只是紅蝎傭兵不知道你父親在找什么。”
張景沉思了一會,說道:“我父親在T國失蹤,卻在南美洲死亡,這個是不是你們干的?”
“是的”,安德烈坦承道:“不過我們沒有殺他,你父親真的失蹤了,但是你們國家一直在追查他的下落,也在追查我們,我們怕被追蹤到,于是將你父親的克隆體運到南美洲,造了一個死亡的假象。”
“克隆,你們做人體克隆?!”
張景無比震驚地看著安德烈,現今醫學界,從來沒有哪個國家或者科研機構敢克隆人體的。
克隆人,無論在法律上,還是在道德上,都是不被允許的存在。
“為了醫學!”,安德烈一點都不在意張景的驚訝,“也為了人類!”
“你們真是瘋狂!”,張景搖了搖頭,哪怕是他有系統,也知曉系統有人體克隆技術,但他也不敢跨入這個禁區。
安德烈不以為然地笑笑,“是很瘋狂,但你知道嗎,我們地球周圍沒有宜居的行星,人類就如同困在了太陽系當中,當地球的資源耗盡時,人類也就滅絕了,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這太遙遠了!”,張景不是沒想過這個問題,但這不是他能解決的。
“不遠,看看現在的地球,人口膨脹,物種在不斷地滅絕,長此以往,人類滅絕的日子不會很遠的!”
“通過克隆人來延續人類?”
“不,是去探索宇宙,尋找像地球一樣的宜居星球!”
“這個……”
“你想想,通過先進的醫學,讓人類能像動物冬眠一樣,在星空探索時,能通過沉睡來延長壽命,甚至壽終之時,還能通過克隆人來延續記憶,你想想,你仔細想想……”
張景沉默了,安德烈說的很有道理,但是克隆人技術現在來說就是一個禁忌,尤其是拿他父親來克隆,這個讓他心里冒火。
安德烈的手落在扶手上,那里藏著一把電擊槍,防止張景突然暴起揍他,但張景卻安靜地坐著,沒有半分想揍人的意思。
“你父親是一名科學勇士,他是自愿參加克隆計劃的!”,安德烈沒有放松警惕。
“自愿?!”,張景眉頭微皺,他可不相信墨迪克組織會那么溫和。
“是的,為了你母親的病!克隆人的基因可以編輯,意味著可能找到治愈你母親的病。”
“你們還編輯人類基因,真是瘋了!”
“技術的進步,除了依靠天才,也需要瘋子的參與!”
“……”,張景深感自己與安德烈是道不同不相為謀的兩類人,他轉移話題,“那我們現在去南極做什么?”
“找答案!”
“答案?”
“你要找到辛俊臣,我們也要找到他。”
“他做了什么?”
“他也接了我們的調查委托,找鐵球,但是他找到了,卻沒通知我們,通知了你,最后失蹤了,我們在他的手機上安了衛星定位儀,前段時間,我們在南極發現了他的手機!”
“所以你就叫我去南極!”
“是的,就是這樣!”
張景盯著安德烈的眼睛,想從他的眼中看出點什么來,但很可惜,他的眼睛如一汪深潭,完全看不出一絲波動。
“休息一會吧!”,安德烈將座椅躺平,“這里去南極,還遠著呢!”
張景看著窗外層層白云之上的銀月,月光鉆進機艙,滲進他的眼,讓他毫無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