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樂園主要玩的就是刺激一些的項目,他們倒好,遇到一個pass一個。能玩一天的項目兩個小時就逛完了。
兩人站在出口處一陣無語,沈默安分守己地抱著奶茶吃手中的冰激凌,頭也不抬等著徐澤的進一步安排。
“要不,還是玩一個吧。”長久的沉默后徐澤終于開口。
沈默剛好吃完手中的甜筒,連著塑料袋輕拋出一道弧度扔進不遠處的垃圾桶。
這才抬頭看向徐澤,“玩什么?”
“海盜船。”
沈默滿臉懷疑目光,上下打量徐澤,忍不住嗤笑,肯定開玩笑的吧。咱倆都恐高啊,怎么可能玩那個……
但是沈默還是配合他的“演出”,點頭答應了。
沈默站在海盜船下面,風中凌亂。
徐澤準備進場,回頭看到沈默滿臉抗拒。他回過身準備拉她。
沈默站著挪不動步子,考,他來真的?自己幾斤幾兩沒點數嗎?
徐澤挑眉笑道:“不會吧,你嚇得腿軟走不動了?”
沈默看著旁邊眾人的目光,自覺丟人,一臉冷淡懟回去,“你眼鏡忘帶了?”
徐澤笑道:“我又不近視,戴眼鏡干嘛……”
他看著沈默眼神越發冰冷,笑不出來了,“啊,對,其實我前幾天發現我近視了,最近眼睛不好使……”
沈默不等他繼續說就硬著頭皮大步進入海盜船場地。徐澤緊跟其后,坐在她的旁邊。
場內人員在給沈默系安全帶時,總懷疑自己是不是惹到了沈默,要不然怎么她老是瞪著自己,而后憑借他多年的經驗,他明白了:哦,原來是害怕啊。不行,我要安慰她!
然后終于松口氣,笑著看沈默道:“這位小妹妹啊,我剛才就看到你在場外猶豫了好久才入場,真是勇敢啊!其實也不用害怕的,這個不是很高,它只會轉一百八十度的,不像其他的會轉三百六十度哈。”
徐澤在旁邊聽這話越聽越不對,看沈默強裝出來的笑越發冷淡,瘋狂咳嗽暗示那人不要再說了,場內人員以為這是徐澤給予自己的鼓勵和感激,說的越發起勁。
工作人員也為自己的說服力之強而驕傲了,看了看兩人,于是自作聰明的提起了徐澤,“再者,我看二位是情侶關系,小妹妹也別怕,有你男朋友保護你呢。”
沈默臉終于變得煞白,手中攥著的奶茶袋子也終于破了,她想反駁最后一句,可又害怕徐澤誤會,就遲遲沒有開口,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緒。等著徐澤開口解釋。
結果等了半天也不等不到旁邊那人開口,反倒是聽到那人的一聲輕笑,而后竟是抑制不住一般的開懷大笑。
沈默疑惑地看著那人,那人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是真的很開心。
那工作人員又開口了,“小妹妹,你看你男朋友都笑了,放松一點,不要那么嚴肅啦。”
沈默憋紅了臉,半天只憋出一句:“要開場了,你該下去了。”那工作人員才急匆匆走下去。
沈默扭過頭不讓徐澤看到自己,徐澤也不看,只是把手放在兩人座位中間的扶手上,眼中的笑意還沒有散去,帶著星星點點的亮光,看向前面,嘴邊仍是噙著一抹笑,當真是歡喜極了。
海盜船開始了,沈默緊緊抓著欄桿,呼吸有些急促,她想閉著眼,可是感覺卻越發清晰,心跳亂的不行,恨不得鉆起來或跳下去,要瘋了。
徐澤一直在觀察著沈默細微的變化,隨著海盜船上擺的幅度變大,他感受到沈默越發緊張無措,忽然開口道,“別看著前面。”
沈默慌亂避開,看向海盜船旁的摩天輪,“別看外景,外景對你來說是移動的,你會頭暈的。”沈默現在所有感覺細胞全集中在五官,耳邊聲音忽然響起聲音,而且能感受到那人在不斷靠近,沈默不禁全身神經繃緊。
船身猛地擺起,到達最高地方,沈默瞳孔聚縮,慌亂之際松開手,又抓住另一邊,徐澤的手腕。毫無意識的緊緊抓住。
徐澤輕輕捏住沈默下巴,逼迫她與自己坐的相對,和自己對視,看著沈默輕輕開口道:“看著我吧,我對你來說,是靜止的,我在你旁邊,不會動的。”
沈默看向他,盯著他的眼睛,慢慢調整自己的呼吸節奏。她有些忘了自己的害怕,最后放松下來,開始思考一些有的沒的。
徐澤眼睫毛好長啊。
他眼睛好好看。
他眼睛怎么像帶美瞳一樣,還有亮光。
真的好好看。
他臉還自帶腮紅效果欸,皮膚好白,好羨慕。
徐澤與沈默對視片刻緩緩移開視線,沈默也忽然驚醒,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行為有多惡劣。為了避免尷尬,她又盯著徐澤看了一會兒才移開目光看向前面。
這時海盜船的擺動已趨于平緩,這場游戲結束了。等到她解開安全帶時,才發現自己的腳已經麻了,強行用手撐起,下去時意識才慢慢回來,發現自己仍在捏著徐澤的手腕,沈默慌亂地移開手。
徐澤手腕處被她長時間壓著,指尖慘白,手腕處一片緋紅。
徐澤笑著用另一只手活動手腕,戲謔地看向沈默,“你這也太狠了吧。”
沈默有些慚愧,想開口可又實在沒面子懟回去,悶悶一句:“對不起。”
徐澤覺得她這副吃癟的樣子實在太難得了,于是更加變本加厲道:“你要請我看電影。”
沈默連忙點頭,從入場開始就一直是徐澤花錢,她這樣白嫖實在有些羞愧。他們繼續往前走,突然前面一個小孩子指著他們,對她媽媽說:“媽媽,你看,他們穿的是情侶裝欸,而且都好好看啊。那,他們是情侶為什么不拉手?”
女人對沈默二人賠笑,然后轉頭對孩子說:“請說情侶就要拉手啊?大夏天的,拉手會出汗……”
“可今天沒有太陽啊……”
小孩子說話總不知道放低音量,還總喜歡回頭看看沈默,又對沈默笑笑。
倆人將母女的談話聽得一清二楚,沈默什么話都沒說,只是抬手將帽子壓得更低,往前繼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