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是結盟,便需信物,戰野送上一塊純黑如漆的扇形和田玉佩:“魔煞門創派先祖將稀世墨玉打磨為圓形玉璧,并雕刻威猛兇獸窮奇,后又一分為四,由門主與三位大長老代代相傳,這是屬于家父的一塊,煩請郡王代為轉交至秦王手中,聊表本門誠意。”
杜衡確認配飾為真,示意狀元郎遞上備好的銀白象牙扳指:“此為圣上親賞秦王之物,贈予魔煞門為憑證,另外杜某還有一個不情之請,聽聞神獸九玉符中的鳳凰與白澤均在夜門主手中,不知能否割愛。”
戰野知曉神獸玉符一事,豪爽點頭:“仰仗郡王相助,我才得以擺脫逃獄之災,鳳凰與白澤玉符權當是在下的謝禮,會盡快送往府上。”
事情太過于順利,杜衡難以輕信,生恐其中有詐:“夜門主曾出重金搜羅神獸九玉符,難道如今已失去興趣了嗎?”
戰野坦誠道:“實不相瞞,魔煞門先輩參與過不少次朝局之爭,一直以來都極為關注宮廷貴胄事,往昔流言傳聞漫天,認為神獸九玉符中藏有朝堂驚天秘聞,故而家父才想要掌握于手中,但在尋找玉符的過程中漸漸發現,那東西似乎僅與前朝宮廷舊事有關,再多花費精力著實不值,索性放棄,只留兩塊玉符把玩而已。”
杜衡詢問詳情:“因何做此推斷?”
戰野解釋道:“兩年前我得知鳳凰玉符被掩埋于西北的一處鏢局廢宅之中,親自帶人前去尋找,不想竟遇到一位功夫極高的對手,爭斗中他因寡不敵眾而身亡,最令我驚奇的是,此人的右肩有金臺玉龍劍紋身。”
“他是前朝御林軍將士!”,杜衡深感詫異,前朝皇城御林軍精銳方有資格刺此紋身,取義報君黃金臺上意,提攜玉龍為君死,可是根據宮中密檔,當年這支軍隊全體陣亡,無一幸存。
戰野繼續講下去:“更有意思的事還在后面,我認為此人頗有蹊蹺,就將尸體帶回中原,找來幾位宮中遣散的宦官與侍婢辨認,最終確認死者為前朝御林軍中的校尉毛敬,改朝換代的半年前,他受命帶兵護衛蘭澤公主遠赴突厥和親。”
橋奈何讀過與舊事相關的密檔:“當年前朝內憂外患、國力衰微,籌謀以和親換取突厥汗王的兵力支持,怎料公主的送親車隊還未進入西域,老汗王就突發疾病身故,幾個兒子為爭搶王位大打出手,根本無心出兵援助,而蘭澤公主則下落不明。”
公主身,亡國命,可悲可嘆,戰野道:“野史話本中稱這位天之驕女為‘倒霉公主’,由此編出了不少傳奇故事,俗套一些的說她失憶,夸張一些的說她化為孤魂厲鬼游蕩在皇宮內,不過我猜多半早已身埋黃沙,萬事皆空。”
杜衡又問:“除了毛敬之外,戰少俠還知道哪些與玉符有關的人?”
戰野道:“尋找白澤玉符時,我也遇到了敵手,功夫同樣是官家路數,對方被制服后交代了緣由,據他所言,有些前朝臣子感念舊主,搜集宮中遺散寶物只求秘密為先主修建陵墓,我不確定是真還是假,本想再嚴刑拷問,沒料到那人突然咬舌自盡,另外一直也不見官府派人追查前朝珍寶,所以家父認定,神獸九玉符與今朝應無關聯,便放棄追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