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仍有一事未想明,辣手閻王為何不直接向她講出謀劃,而是選擇用膩膩歪歪的套路虛情假意,究竟有何目的?
秋雁南見魔女沉思良久,便說道:“你一個姑娘家,在青樓這種地方久留難道不覺得別扭嗎?”
桃夭不愿回郡王府,賴皮道:“老娘就好這口,今晚我要住在天香樓!”
秋雁南義正言辭地斥責:“你如今是郡王府總教頭,豈能整日游蕩在外,簡直不務正業!”
桃夭翻了個大大的白眼:“老古板,放養式教育才能培養真正的人才。”
秋雁南認定魔女所言皆為謬論:“你就是偷懶!”
桃夭輕哼一聲,吐槽道:“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秋雁南氣不打一處來:“你也配自稱君子!?”
桃夭大言不慚道:“更正一下,你是以小人之心度美人之腹。”
秋雁南不換套路地質問道:“你也配自稱美人!?”
桃夭拍案反擊:“你可以侮辱我的人品,但不可以侮辱我的美貌!”
忽聽樓下一陣喧鬧,秋雁南推開身側的雕花木窗,見是女捕頭林鶴羽帶隊而來,一時癡望失神。
“正英門的孫無崖為何會與六扇門官差一同前來?”,桃夭疑惑難解,卻遲遲得不到回應,就沖著他腦門丟了一粒花生米:“愣什么神,難不成天仙下凡了嗎?”
秋雁南回神后拍案道:“魔女,你不要太過分!”
他的情緒變化著實太快,桃夭一頭霧水:“你著什么魔了?”
兩人的響動引起了樓下人的注意,孫無涯所站的角度僅能看到桃夭,剎那間新仇舊恨齊齊襲上心頭,刻意抬高音調諷刺道:“邪魔妖女,廝混于煙花之地,無恥至極!”
桃夭正想找人撒氣,毫不留情地回懟道:“只會打嘴炮的廢物,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孫無涯怒發沖冠,抬手隔空直指魔女:“有本事你下來!”
桃夭氣定神閑迎戰:“有膽子你上來!”
林鶴羽不愿見沖突持續,圓場道:“孫少俠,我們此行的目的是查訪令師兄遇害一案,最好不要節外生枝。”
孫無崖不便在官差面前過于失態,暫且忍氣吞聲,忿忿然忍氣甩袖。
正英門乃江湖大幫,門下弟子眾多,孫無崖年輕尚輕,其師兄少說也有十余人,不知身亡的究竟是哪一位,而秋雁南的態度很是奇怪,似乎對此并無好奇之心,桃夭道:“正英門與恒山派皆是正道幫派,如今出了命案,秋校尉為何不出手相助?”
“普通案件自有六扇門辦案,我不便插手”,秋雁南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又問道:“你與孫無崖有何仇怨?”
“孫無崖是君子中的真小人,小人中的偽君子,先前他施陰謀詭計搶占萬殺門的地盤,被我狠狠教訓了幾番”,桃夭細細琢磨黑面狂獅的態度,正道人物之間即便有矛盾,總得做些面子功夫,遇事不可能完全袖手旁觀,最大的可能是——正英門投靠了太子黨,與秦王黨敵對。
魔女的眼珠輕轉,試探道:“如果我與孫無崖動起手來,秋校尉會幫誰?”
“看心情”,秋雁南巧妙應對,惜字如金,不露破綻。
黑面狂獅看似剛正直率,其實大智若愚、心機暗藏,他越是回避此問,桃夭越肯定自己的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