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何苗的危機（四）

　　莒句根據導航，到了專利權所有人所在的小區門口，他本想直接開車進去的，但是，結果被小區的保安攔下來了。他只好把車停到小區門口一邊，走過去，主動給小區的保安遞了一支天葉，問：“大叔，我想進去找個人，可以嗎？”

　　那個保安大叔看看他，覺得他也不像厭煩的人，就接過香煙，放在鼻子下聞了聞，說：“也不香嘛。”

　　莒句狐疑的看了看他，問：“什么？”

　　那個保安大叔才不好意思的舉了舉手里的香煙，說：“這種一百塊錢的香煙，好像也不怎么香嘛。”

　　莒句一聽，原來是說香煙不香，莒句趕緊轉身回到車里，又拿出一包軟中華，拆開，遞給他一支，說：“這個香，抽這個？”

　　那個保安大叔，先把那支天葉夾在耳朵上，又結果莒句遞過來的中華，自己掏出打火機點上，使勁抽了一口，沾沾自喜的說：“嗯，還是這個香哇。”然后，才接著問莒句：“你要進去找誰？”

　　莒句先是看看了這個小區，感覺小區并不是什么高檔小區，甚至好像是八十年代建設的單位福利房，所以才奇怪，這種小區還有這么盡職的保安值守。莒句不禁問這個保安大叔，說：“這個小區還不讓人隨便出入的？”

　　那個保安大叔一臉正色的說：“那是當然了。這里原來可是政府官員居住的小區，雖然破舊了一些，他們也都搬走了，但是，規矩還是留了下來。”

　　“哦，原來是這樣，難怪。”莒句一邊說，一邊想，得怎么才能進去呢。

　　那個保安大叔，一邊抽著莒句給他的香煙，一邊問莒句：“你要找誰啊？這里面沒有我不認識的，我在這里站崗都快三十年了。”

　　“喲！這么久啊？真的看不出來，您原來是當兵的吧？”莒句假裝驚訝并恭維道。

　　那個保安大叔笑嘻嘻榮譽感就出來了，還故意挺直了腰，說：“喲，小伙子，這你也看得出來？我可是七十年代的老兵，參加過越戰的。”

　　莒句覺得機會來了，就跟那個保安大叔聊起了越戰的事情來。

　　這一聊，就聊了一個多小時，那個保安大叔一邊聊天，一邊抽著莒句不斷遞給他的中華香煙，顯得意猶未盡。

　　莒句覺得差不多了，就掏出寫有地址的紙條問大叔：“大叔，這個地址的人，您認識不？”

　　那個大叔掏出老花鏡，戴上，認真的看了看，一拍胸脯，說：“我認識的，是一個廚子，姓郭。”

　　莒句驚喜的說：“對對對，叫郭建民。”

　　那個保安大叔把紙條還給莒句，問：“你找郭廚子干么？討債啊？”

　　莒句很好奇的問：“你怎么會認為我是討債的呢？”

　　那個保安大叔重新看了看莒句，熱情的說：“嗯，看你也好像不是討債的。”

　　“哦？我怎么又不像討債的了？”莒句覺得這個保安大叔挺有意思的，就問。

　　那個保安大叔繪聲繪色的說：“你是不知道哇，那幫討債的都是一個個好像兇神惡煞一樣的，甚至還身上畫龍畫虎的。所以，看你不像，你倒是挺文靜的。好像是什么經理吧？”

　　莒句笑了，不過莒句還是耐著性子，想進一步了解這個郭建民為什么會欠債。所以，莒句接著問：“那這個郭廚子為什么欠人家錢啊？”

　　那個保安大叔又說了，說：“唉，那個家伙就好買彩票，這不，就是為了賭彩票，搞得老婆都回娘家了。好在他家孩子大學畢業了，也沒有什么負擔。”

　　莒句聽說這個郭建民缺錢，就覺得這個事情就有意思了。于是，他跟保安大叔商量，說：“大叔，你能帶過我去找一個這個郭建民嗎？說不定我可以幫助到他的。”

　　“哦？你怎么能幫到他？如果你真是能幫到他的話，我還真帶你過去。雖然他欠了很多人錢，但是，總體來說，郭廚子人還是不錯的。”那個保安大叔，一邊關門，一邊帶著莒句向郭建民家走去。

　　莒句一邊走，一邊跟這個熱心的保安大叔說：“這個郭建民曾經申請過一個食品的專利，我就是為了這個專利來的，如果可以的話，我打算買他這個專利。我買他專利，他不就有錢了嗎？”

　　那個保安大叔聽莒句這么說，就高興了，說：“那太好了，這下郭廚子應該好好請請我吃一頓了。”

　　保安大叔帶著莒句到了郭建民家門口，敲了半天門，沒有人來開。

　　莒句擔憂的問：“會不會是不在家啊？”

　　那個保安大叔胸有成竹的說：“不會的。這個時候，他肯定還沒有睡醒呢，他每天晚上研究彩票到后半夜。再加上，現在他老婆也不在家，就他一個人，肯定是還沒有睡醒呢。”說著，那個保安大叔，就下了樓，對著郭建民臥室的那個窗戶喊：“廚子，廚子，是我，我是老蔣，趕緊起來開門，有個好消息啊。”

　　果然，保安大叔喊完沒多大一會，就有人開門了。

　　莒句一看，看見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兩眼掛著眼袋，眼睛里還帶著熬夜的血絲，沒精打采的問：“哎？你是誰？老蔣呢？”

　　莒句本想問，誰是老蔣。想起那個保安大叔剛才在樓下喊的時候，自稱老蔣，不覺得笑出聲來。說：“哦，蔣大叔馬上上來，我是莒句，這是我的名片，我想找你談談你的專利。”

　　那個郭建民拿著莒句的名片，瞇著眼，看了一下，又還給了莒句，說：“進來吧。”說完，他轉身進屋了。

　　莒句在門口等著那個保安蔣大叔上來后，跟他一起走進去。走進去就跟走進一個垃圾場一樣，到處是亂糟糟的，沙發上扔的臟衣服，桌子上擺著吃剩下的泡飯，地磚地上好像是幾個月都沒有拖地了。

　　那個保安蔣大叔幫著把沙發上的臟衣服歸攏了一下，收拾出兩個人的地方，讓莒句坐下。說：“他估計在洗臉，稍等一會兒。”

　　莒句先是看了一下，就在沙發上先坐了下來。

　　過了一會兒，郭建民洗完臉后，一邊拿著毛巾擦著臉上的水，一邊直接問莒句：“怎么著？你要買我的專利嗎？”

　　莒句站起來，說：“如果價格可以的話，我們準備要買幾個食品類的專利。”

　　郭建民擦完臉，把毛巾隨手往桌子上一扔，問：“你準備出多少錢啊？”

　　莒句猶豫了一下，心想，這個價格不好開，就說：“您打算賣多少錢啊？”

　　郭建民顯得有點不耐煩了，就嚷嚷著說：“我問你呢，還是你問我呢？”

　　這個時候，那個保安蔣大叔開始說話了，說：“哎，我說廚子，人家好心好意的來買你的專利，你這怎么說話呢？好好說話，萬一你的專利賣掉了，你不是就有錢買彩票了嗎？再萬一中大獎了呢？”

　　很顯然，保安蔣大叔的話影響了郭建民。郭建民才又問：“能馬上給錢嗎？還有，你買這個專利有什么用？都這么多年了，也沒有人來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