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和江千然成為飯友后,程鴿切實地感覺到了什么叫做人氣。
不僅吃飯時路過的女生數量直線上升,課間和宋苒去洗手間,一路上又被塞了一堆要她幫忙遞出去的情書。
回到教室后,程鴿不顧形象地癱在椅子上,翻看著桌子那一沓粉紅色信封:“這些人的信封怎么都差不多?!?p> 一旁的宋苒擠出兩人份的護手霜,蹭在程鴿手上一半,邊抹手邊打量著攤在桌面上的情書:“這還有一封是給陳子堯的呢?!?p> 聽到這句話,程鴿稀里糊涂地抹了抹手,騰地從椅子上坐了起來。
順著宋苒手指著的方向,她看到了信封上那一排清秀的小字,上邊清晰地寫著“TO 陳子堯”。
“這也太沒有眼光了吧!”
看著程鴿緊緊皺起的眉頭,宋苒無奈地笑了笑,這對歡喜冤家她還是很看好的呢!
“你好,請問宋苒在嗎?”門口的女同學敲了敲門,頭微微探進來尋人。
宋苒聞聲抬起頭,是一個看起來很和善的女孩子,不認識但有些眼熟。
她沒有多想,起身走向門口:“我就是宋苒。請問有什么事情嗎?”
門口的女同學見到她,笑瞇瞇地開了口:“陳老師叫你過去拿上次文化周你落在文體樓的道具?!?p> 上學期的文化周,宋苒是幫音樂老師出了一個節目,還帶了一把自己的道具油紙傘。后來一直沒找到,她還以為丟在了哪個比賽現場。
估計是表演后臺東西太雜,沒收拾好,把道具落在了那里。不過這文化周都過去幾個月了,怎么才通知她去拿?
好像看出了宋苒的疑惑,門口的陌生女孩客氣地笑了一下:“老師在整理物品時發現的,我帶你過去吧。”
應該是在整理運動會用的物品?宋苒點了點頭,和程鴿打了聲招呼,就跟著面前的女孩離開了。
宋苒前腳剛走,江千然他們三個就在樓梯口出現了。葉昭要回一班,沒在這層停留,陳子堯朝他揮了揮手,然后跟緊江千然的步伐,一起從后門進了七班。
感受到后邊的人回來了,程鴿拿起放在桌子上的一沓信封,轉身放到江千然桌上:“喏,剛才收到的?!?p> 江千然點了點頭,眼神卻沒從桌面的數獨上離開。程鴿咂咂嘴,這每天都收情書的人就不一樣,連看都不帶看一眼的。
靠在一旁的陳子堯卻猛然起身,指著桌上的粉紅色信封:“誒?你這怎么還有一個?”一邊說一邊抬起頭,一臉鄙夷地看向程鴿:“別人的情書你還準備私藏?”
就知道陳子堯這個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程鴿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伸手拿起桌子上的信封甩在他身上:“這你的!”
陳子堯急忙接住程鴿扔來的那個屬于他的情書,眼神里迸發出得意的氣息,但嘴上還是裝著無所謂:“習慣了,也不是第一次有人給我遞情書了!”
看著陳子堯那副把情書當寶貝還裝搶手貨的樣子,程鴿就心煩,索性轉過去不理他??珊筮叺娜撕盟茮]看到她的情緒一般,嘴上一直沒停下來。
“誒!”說著說著,陳子堯又發現了新鮮事,指著程鴿旁邊的空位說:“你和宋苒不是連體嬰嗎?她去哪兒啦?”
程鴿沒好氣地轉頭回了一句:“宋苒去哪兒和你有什么關系?”
話音剛落,陳子堯感覺旁邊有一道難以忽視的目光,如劍般刺過來。
他尷尬地摸了一下鼻子,就是隨口一問嘛,怎么搞得像他對宋苒有什么想法一樣。
看到陳子堯吃癟的樣子,程鴿心情大好,用贊許的目光看了一眼江千然,語氣里都多了幾分愉快:“有個女生來找她,說是音樂老師叫她去文體樓取上次落下的道具?!?p> “嗯?不對啊。”江千然和程鴿齊齊看向又一次面露疑色的陳子堯。
“老秦上午和我說,周五的運動會節目彩排取消,因為陳老師這周去外地出差了啊。”
文體活動中心在另一棟樓,那個女孩走在前面帶路。走著走著宋苒就發現了一點不對勁,不是說陳老師在整理倉庫?怎么這條路這么安靜?
很快,前面的女孩停在了一個教室前推開了門,里邊空曠得很,宋苒意識到不對,轉身就想走。
身后的轉角逆光處走出幾個人,宋苒還沒看清是誰,就被門口站著的女孩一把推進了舊教室。
“咔噠”一聲,外邊的人估計是插上了門栓。宋苒被推了一個趔趄,手掌扶上門口的墻才維持住平衡。
一個聲音惡狠狠地從門外傳來:“我警告過你了,離江千然遠一點!”
這個聲音最近出現頻率有些高,是林宛。
宋苒猛地想起為什么看那個來找她的女生眼熟。林宛表白被拒絕那天,江千然賴著她要她請吃飯,她回頭看江千然時,瞟到了林宛旁邊那個安慰她的人,就是這個女生。
怪不得程鴿總是說她沒有識人之明,接連兩次,她都沒看出眼前的人不是那么省油的燈。
門外沒了聲響,那幾個女生應該是走了。宋苒錘了兩下門,沒有人回應。想著一路走來都沒碰到人,宋苒放棄了呼救的想法。
沒有活動時,文體樓向來人少,她還不如保存體力,坐等程鴿發現不對來找她。
宋苒環顧四周,這里好像是一間停用的舞蹈排練室,不算破舊,但一看就很久沒有用了。
不跳舞以后宋苒還是經常去舞蹈教室,沒法跳舞她就坐在木地板上發呆。剛和家里人鬧掰的那段時間,她每天都按時按點的出現在舞蹈教室,一個人坐在那里發呆一天。
后來她逐漸減少去教室的時間,把精力放在日常的瑣碎中。最近忙著趕功課,更是一點發呆的時間都沒有。
明明都是自己的選擇,可看著面前的大鏡子,她心里還是升起一陣苦澀,大概她是真的離舞蹈越來越遠了吧。
心里有結,到哪里都是觸景傷情。宋苒靠著墻邊坐下,空曠的教室里傳出一聲若有似無的嘆息。
預備鈴從旁邊的教學樓里傳來,宋苒估摸著程鴿就算是再遲鈍也應該發現她遇到事情了。
正想著,門外的走廊里接連響起一聲聲“宋苒”,透過聲音都能感覺到急切。
聲源越來越靠近她所在的教室,不是程鴿的聲音,這是江千然。

湯圓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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