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下,押入大牢,容后審問。”近衛發號施令,“將這里封鎖,再仔細搜查,不許任何人進出,所有囚犯原地待命,不得有二。”
于是,兵頭子捂著受傷的手臂,眼睜睜看著宋鈺被帶走。
宋鈺被關押進大牢第二天,那個近衛來牢里審問。
“現場沒發現其他可疑人員,你一個人刺殺?”
“是的。”
“你是何人?因何刺殺?”
“我叫宋鈺,我要見連大將軍。”
“我問你為何刺殺,不要答非所問,你晚些就會死,即便不死,也見不到大將軍。”
“我刺殺的原因,就是為了要見大將軍。”
宋鈺跪在地上,抬起頭直直看著那近衛:“請你轉告大將軍,我叫宋鈺,是京都城五王爺寰王的王妃,曾在上清山救過連大將軍母親的性命,與大將軍之女映荷郡主交好。罪婦宋鈺求見大將軍。”
說罷宋鈺雙手貼額,重重拜了下去。
為了見將軍一面,也不得不說些謊話了。比如,自己與連映荷并沒有什么交情。
近衛看著宋鈺瘦小的身軀伏在地上,因為肚子太大而姿勢怪異。
沒說話,半晌轉身出去了,過了晌午,再回來時,是跟著連若冰的。
“罪婦宋鈺,見過大將軍。”
宋鈺仍是跪拜,伏在地上。
連若冰繞著宋鈺打著轉地踱步,厚重的軍服下擺在宋鈺身邊嘩嘩作響。
“原來是你啊。”連若冰的聲音聽不出情緒,“久仰大名,想不到今日見上了。”
“你在京都殺了寰王的兒子,這事兒可是傳的沸沸揚揚。”
連若冰停了下來。
“你射箭是為了引起我的注意?”
“回稟將軍,是的。”
“所為何事?”
“求將軍救我腹中孩兒一命,還有五日生產,求將軍慈悲收容他!”
“看樣子,你是知道本官有個托孤府了。哼,消息倒是靈通。”
連若冰背手站著,望著地牢的窄窗,望向外面。
“這孩子是誰的?墨寰?”
宋鈺沉默片刻,才艱難啟齒:“初來此地,被監兵所辱,有了這孩子。”
“哦?被監兵所辱,你竟然還活著,我以為你是堅決赴死之人,想不到,這孩子你竟然也要保。”連若冰道,“起來吧,別趴著了。”
宋鈺遂直起身,望著地面。
“那監兵是誰?”
“不知。”
“他所在何處?孩子生下來叫那個監兵撫養吧,我的托孤府可是只收孤兒的。”
“死了。”
“死了?如何死的?”
“當夜,被我殺死。”
連若冰瞇起眼睛。
“呵,果然是因爭寵殺人的你啊,心狠手辣至此。”連若冰說完這句話,轉身吩咐那近衛,“去查一下,為何營中有人死了,軍處沒有收到上報。”
而后,牢中只剩連若冰和宋鈺二人。
“曾經你殺了別人的孩子,如今你也是即將為人母的人了,也知道保護自己的孩子了,只可惜罪孽深重。若不是映荷來信提到過你在上清山出手相救的事情,我是見都不愿來見你。”
“上清山之事,你自己怕也知道,算不得什么大恩情,竟敢恬不知恥以此為籌碼來要挾我。我們連家,想來恩怨分明,今日我應下你這事,今后了無瓜葛。”
“多謝將軍!”宋鈺再次伏身叩拜,沒有作更多的解釋。
待連若冰走后很久,宋鈺才艱難地起身。
果然,在那大夫估好的時間,宋鈺的有了臨盆的跡象。連若冰的近衛叫人將宋鈺送到營房,那里有準備好的穩婆。
嬰兒不大,生產還算順利,只是宋鈺瘦弱,生產完累得虛脫,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時自己已經躺在茅草屋里。
“醒了醒了。”
邊上有人說話。
睜開眼,入目是昏黃的燭光,自己身邊有人聚攏,宋鈺頭昏腦沉,看不清是誰。
疲累之中又閉上眼,意識卻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