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恤擺了擺手,“他倒是敢?現在得罪周末娛樂,和我耍小心眼,對他沒好處。”說著長吁一口氣,想起剛才教室里的情形就怒火中燒,“林總啊,精明一世,可惜生了個不省心的兒子。”
“那老板,今天之后……我們和林氏的合作,還要繼續嗎?”孫秘書小心翼翼的問。
“當然繼續。”周恤淡淡的說,吐出一口煙氣,“他們現在針對馳騁娛樂和炸子雞影視,炸子雞根基深厚,馳騁娛樂進展神速,這兩家也是咱們的競爭對手。正好這次趁著林氏的手一鍋端了。”頓了頓,他眸中閃過一絲狠辣,“不過現在別跟他們太過于直白,讓他們以為我們是軟柿子可以隨便捏。拖著點兒,等到他們著急了,咱們再大撈一筆。”
“老板就是老板!”孫秘書比了個贊,“好的老板,我這就去。”笑了笑,轉身就要走。
“誒等等。”周恤連忙把他叫回來,將手里的單子遞給他,“把費交了。”頓了頓,“然后……病人應該吃什么,你回來的時候順便帶著點兒吧。”
“好好好。”孫秘書點點頭,接過單子就走了。
周恤看著他走遠了的背影,將煙掐捏在地上,還用腳踩了兩腳才轉了身,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煙灰,又掏出口袋里的香水噴了噴才滿意的緩緩走進了病房。
醫生已經走了,看來是沒什么大事,周恤這樣想著,搬了個椅子坐到了季頃的床邊,愣愣的看著他閉著眼睛的睡顏,他抹了把臉,雙手合十。
他此生為了爭權奪利做了不少壞事,如果上天有什么報應的話,他什么都承受得住。只要……這些報應與季頃無關。他愿他此生,平安康健。
仿佛是要應召他的祈禱。
一聲虛弱的聲音傳入耳膜,“恤哥?”
周恤連忙睜開眼,驚喜道,“你醒了?!”
季頃皺了皺眉,意識漸漸回籠,被病房的燈照的瞇了瞇眼,不自覺的用手去擋,“你怎么在這兒?”頓了頓,他覺得胸悶悶的,“我怎么了?”
他不說還好呢,一說周恤頓時生氣,“你還好意思說呢,你有先天性心臟病怎么還要做那么多的體能訓練?護士都說了,你這是命大,要不然就要做手術了。”
“嗯。”季頃點了點頭,這樣的結果他早有預兆,“我暈倒了嗎?”他覺得有點兒頭疼,“我是怎么過來的?”
“哦這個啊。”周恤雖然不是很滿意他對自己身體絲毫不在乎的樣子,但也不好說什么,“就是老師說休息,然后你就暈倒了,我就把你送醫院來了。”他可以隱瞞了和杜森打架的過程,反正這件事情也是要被瞞下來的,就不要讓他知道了。
季頃聞言沒覺得有什么不對,不好意思的沖著周恤笑笑,“麻煩恤哥了。”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樣,“耽誤你上課了吧。”頓了頓,“我現在好了,你快回去吧!”
“啊沒事,我和老師請假了。”周恤安撫性的拍了拍他,“你剛好,有沒有哪兒不舒服?”頓了頓,“你還是再睡一會兒吧,護士說了,你現在需要留院觀察,要多休息。”
“我倒是沒事……”季頃搖了搖頭。聽見留院觀察四個字的時候他眼神黯然了些。
周恤明白他是怕耽誤錄制,遂安慰道,“錄制的事情,你別擔心,咱們班的進度推遲了。”
季頃眼睛亮了亮,“真的嗎?”
周恤笑笑點頭,“真的。”
反正真的假的現在就是真的了。盛天冬什么情況他大抵能猜出來。成胥西和遲暮現在應該也煩不勝煩沒什么心情。今天他把杜森打了,那個小子肯定會和家里抱怨,到時候怕也是要過一段時間B市。至于他肯定要等到季頃出院。所以他們現在是不推遲也得推遲。
這樣想著他沖著季頃勾唇,“所以你好好休息,別擔心,肯定能趕上的。”
“嗯!”季頃呲牙笑了。
周恤看著他明媚的笑,心情好似也變得好了不少,他幫他往上拽了拽被子,神色有些復雜,“睡吧。”
后者倒是沒感覺周恤怎么樣,非常心大的在床上翻了個身安穩的睡去了。
周恤溫柔的看了看他,直到他的呼吸真的平穩了才收回了視線,恢復了原來的冷漠拿出了手機,給導演組撥打了電話。
“什么?錄制再次推遲?”遲暮皺眉,“不是導演,又出什么事兒了?”
電話那邊把今天發生的事情簡單交代了一下。
遲暮聽完有些無奈,但還是點頭,“好的好的。”頓了頓,深呼吸,“好的導演,謝謝啦,嗯,再見。”
掛了電話,他對著旁邊在餐廳忙活研制新口味美食的成胥西開口,“錄制又推遲了。”
“聽見了。”成胥西調著烤箱沒回頭,“怎么了?”
“周恤把杜森打了。”遲暮淡淡的開口。
成胥西動作頓了一下。
不敢置信的回頭看著他,“怎么回事?!”
“今天你們班改上舞蹈,訓練體能。好像是季頃心臟不好吧,心臟病犯了,也不知道杜森怎么得罪他了,周恤就把他打了,然后帶著季頃去了醫院。杜森一氣之下也回了家。”
成胥西滿臉震驚地聽完這一切,她半張著嘴不敢置信,“那,那季頃怎么樣了?”
“住院了,要留院觀察。”遲暮端起旁邊茶罐子給自己泡了一杯紅茶,“周恤陪床,兩個人都回不去。”頓了頓,“杜森回家,節目組也不好說什么,再加上你和我也走了,盛天冬也不在。導演說整個你們班停不太好,就錄制全停了。”
成胥西感覺自己今天都在聽這些奇怪的消息,早上知道八卦,中午說自己被爆出緋聞,下午就發現早上中午聽見的三個人打起來了?這一天著實迷惑的很。
遲暮知道她在想什么,點了點頭,攤手,“我也不知道,為什么事情都趕今天了。”
剛說完這句話,成胥西想要接什么,就聽見樊一辰的聲音,“我說了!我不要緋聞,我要實錘實錘!你聽不懂嗎?!”
一轉頭煩躁的掛了電話,就看見遲暮和成胥西二臉迷惑的看著他。
樊一辰抽了抽嘴角走到了桌子邊喝了口水,還顧及這上午的事情,“你們在這兒干嘛呢?”頓了頓,他咽了口水又繼續喝,“不想想怎么辦?明天你們上班的時候不去看看?”
“錄制暫停了。”遲暮淡淡的說。
“推遲了,為什么?”樊一辰大口咽下去一口,皺眉。
“周恤為了季頃和杜森打起來了。”成胥西言簡意賅。
“噗”樊一辰一口水噴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