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自是明白休竹是何許人也。”
“哈哈~那休竹來此何事?”
皇帝難得的和顏悅色,若是皇帝的女兒大一點(diǎn),那公主一定會(huì)下嫁給柳休竹。
“臣來解決圣上近日煩心之事。”
柳休竹說的很輕松,朝堂之上議論多次都沒有結(jié)果,你哪來的膽子說解決。
“難怪休竹近日在朝堂上一言不發(fā),原來是另有高見,現(xiàn)下無人,休竹有何高見說來聽聽。”
皇帝的確對這個(gè)新科狀元另眼高看,充滿了期待。
“說不上高見,只是有臣自己的看法。臣認(rèn)為南宮絕不可殺,縱使朝臣之言的確有理,也不可殺。”
皇帝聽到這里眉頭挑了挑,當(dāng)著天子的面高言一個(gè)臣子不可殺不能殺,這不是拂了皇家的面子嗎?皇帝坐享四海,難道不能決定一個(gè)人的生死?
柳休竹似乎沒有注意到皇帝的異常,反而說的更加興奮,繼續(xù)高談。
“更何況眾大臣之言都是子虛烏有,無稽之談,我國自從圣祖皇帝開始確實(shí)禁止巫術(shù),可南宮大夫之行是醫(yī)者治病之術(shù),何來巫蠱之術(shù)。”
皇帝眉頭皺的更加緊了,難道你想免了南宮絕一切罪責(zé)?皇帝剛下旨罷官,柳休竹今夜來就是來打臉的?
“但悠悠眾人,眾口難調(diào),不罰難平人心,臣認(rèn)為南宮絕應(yīng)削去官爵,發(fā)配邊疆。”
幸好柳休竹及時(shí)轉(zhuǎn)折,不然皇帝對柳休竹的耐心怕是要化為烏有。
“朕明白柳愛卿的意思了,下去吧。”
這時(shí)候德貴卻沒有眼力見的繼續(xù)將之前安排的棋盤端了上來。
“陛下不是要和柳大人下棋嗎?”
皇帝看了一眼棋盤棋子,之前是有意,如今只覺得無趣。抬手抓起一把棋子,直沖沖的扔向了德貴。
“圣上恕罪,圣上恕罪!”
德貴嚇得馬上跪了下來,柳休竹也沒有說什么,沖皇帝行了禮就退下了。
柳休竹心里很明白,皇帝不是看不慣德貴的自作聰明,而是對自己失去了耐心。可是自己也沒有辦法,若是不來,豈不是對不起故人之拖。
舒裘這時(shí)候又冒冒失失的走了進(jìn)來,正好與出門的柳休竹撞了個(gè)滿懷。
“對不住了,柳大人。”
“舒大總管如此慌張,出了何事?”
舒裘一臉緊張,搞得很神秘,沖柳休竹搖了搖頭。
“休竹明白了。”
說完柳休竹就徑直離開了。
“圣上大事不好了!”
“何事?”
皇帝正在責(zé)罵德貴,哪知舒裘又冒冒失失的闖了進(jìn)來,心中對這師徒二人更加不滿,好在也知道舒裘若不是有大事,也不敢如此冒失。
“有人劫天牢!”
舒裘高呼一聲,生怕誰聽不見似的。果然皇家的面子都是被你們這群狗奴才丟了的。
“劫獄?知是何人為之?又失了什么重犯?”
舒裘憂郁了,不知道該不該說,畢竟劫是有人劫,可是若是丟了什么人,這……
下意識的舒裘就跪了下來。
“圣上息怒,目前不知是何人所為,不過重要的犯人一個(gè)也沒有丟。但是南宮絕的牢房被人打開過。”
前面都是廢話,只有我最后一句是關(guān)鍵,這不就說明了一切了嗎?劫獄之人要么出自南宮家,要么與南宮家千絲萬縷!
“南宮絕可還在大牢里?”
若是南宮絕跑了,就算皇帝想要保,也保不住了。
“回圣上,南宮絕還在。”
“牢房大門大敞開,他都還在里面?”
皇帝有些吃驚,不過也在意料之中,只是如此想來劫獄之人的意圖就模糊了。
“沒有別的損失?”
“嗯?”
舒裘愣了片刻,才反應(yīng)過來。
“沒有了。”
“傳令下去,此事不許外傳,違令者殺無赦!”
“唯。”
“都給朕滾!”
皇帝坐了一會(huì),一股腦的將案上的東西都掀翻在地,怒吼一聲,眾人都嚇得不輕,紛紛連滾帶爬的跑出了大殿。
“南宮家,你們是想告訴朕,天牢你們想劫就劫的,南宮絕的命不是朕想咋么處理就咋么處理的?”
皇帝握緊了拳頭,狠狠的砸在了案上,一張臉黑的可怕。
“好得很!”
皇帝堅(jiān)信這是南宮家給的警告,不過明白又如何,我她媽還真沒有辦法。
“傳三司。”
舒裘在門外保持著十分警惕,就等著皇帝命令,他明白這位君主,每次怒火之后,都會(huì)做出決定。
“唯。”
舒裘應(yīng)了一聲,急忙去請三司。難得見舒大總管親自去請人。
……
“臣段落參見圣上。”
“臣殷術(shù)參見圣上。”
“臣梅西軸參見圣上。”
三道聲音同時(shí)傳出。
“諸卿請起。”
“圣上夜召臣等不知所為何事?”
這次開口的是三司首段落。
“南宮絕一案該有結(jié)果了。”
皇帝只說了一句話,便挺住了,他倒是想在聽聽自己的三司會(huì)咋么說。
“圣上英明!南宮大人一案早應(yīng)該有所定奪,請圣上示意。”
段落三人又是異口同聲的回答。
他們心里也明白皇帝想在聽聽臣子的意見,可是誰也不知道皇帝是咋么想的,萬一等會(huì)說出來的與皇帝所想天壤之別,搞不好就要被記一筆,最后死的不明不白。
“那段愛卿就擬旨吧。除去南宮絕一切官爵,貶為庶人,永不得入朝為官。褫奪貴姓南宮,貶姓仇!發(fā)配臺州,不得召不允回京。著令南宮家不得救濟(jì)幫扶,以此鞭策南宮府。”
“臣敢問圣上,南宮絕有妻有子,此罰只對南宮絕一人還是南宮絕一家。”
“殷愛卿可是忘記了,世間在無南宮絕,只有仇絕。”
殷術(shù)嚇得一哆嗦,這旨意不是還沒有傳嗎?但是自己的確犯了大忌。
“臣知錯(cuò)。請圣上開恩。”
皇帝正煩心,辦不了南宮家,還不能辦了你們?nèi)齻€(gè)人!
“起來吧。”
但是皇帝并不是昏君,還是明白的這三個(gè)人膽子小,嚇不得,況且這三人還算衷心。
“南宮絕罪惡滔天,朕念在南宮家世代忠勇,免去死罪。然,因他言行之錯(cuò),以至八王叔后繼無人,此種人哪里配父慈子孝,天倫之樂,由此只貶南宮絕一人,其妻子留在京中,永世不得相見!”
皇帝宣判著最后得死書,果然夠狠!
然,從另一面來看,南宮絕妻子也不用跟著去受苦,畢竟南宮絕夫人也是大有來頭。
“臣等遵旨。”
剛才皇帝叫的還是南宮絕,這正說明了皇帝不是真的計(jì)較剛才殷術(shù)對南宮絕的稱呼。
第二天,皇帝的旨意就傳遍了整個(gè)京城。
南宮府沒有任何表示,該干嘛干嘛,無一人探監(jiān)。
倒是宋家,準(zhǔn)確的說應(yīng)該是宋清合確實(shí)關(guān)心得很。
“莫離準(zhǔn)備筆墨。”
“清合是想讓舅姥爺照顧著南宮大人?”
“以后莫要再說南宮大人了,小心隔墻有耳。”
周莫離沒有說什么,就下去命人準(zhǔn)備筆墨了。
“南宮大人何時(shí)離開?”
宋清合張口一問,倒是把周莫離逗笑了。
“清合還說我,聽聽自己叫的什么?”
宋清合恍然大悟,笑了笑。
“明日巳時(shí)三刻。”
“明日我們一起去送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