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好你個小子,連自己的老子也敢調侃?!惫ば烈灾讣馇弥鴦Ρ骸肮ゅe不是忘了取劍,而是他那全力一插,消耗了所有的精神和真氣,除非休息一日一夜,否則無法重回巔峰狀態。但當時事態緊急,我們確定了工錯為人選后,大家便匆匆下山,本想待他日再來取劍,哪知隨后接連發生了不少事,就無暇回來取劍?!?p> “可這都過了二十多年了,你們都在新峰山上另立宗門,也不把劍取出嗎?”
“我們新峰門上下無人用劍,讓劍留在這里,倒也無妨。況且,這把劍一般人是拔不出來的,若是毀山取劍,就怕在毀山之時,折損了寶劍,倒還不如將其留在石中?!惫ば令D了一頓,又道:“看樣子你小子對這把劍很有興趣,等到哪天,你有了的實力,就自行來此取劍吧!”
工云調侃道:“估計我爹爹插劍的時候,沒有想到,有朝一日,這把劍會由我拔出來!”
工辛默默凝視著工云。
工云被他盯得發毛:“怎么?我說錯了嗎?”
工辛突然伸出一掌,徑直扣向工云的左手。
工云腦海中閃過后退的念頭,但隨即又想,此人是我的長輩,難道會對我不利?
他微一猶豫,自己的左手腕已被工辛扣住。
工云只覺一股雄厚的真氣如滔天巨浪從手腕中涌入,很快席卷了全身,他上身都麻了起來。
工云正想運功抵抗之時,工辛已然放開了他的手腕。
呼,呼!
工云扶著石壁,大口喘著粗氣,慢慢化解著侵入體內的真氣,并驚疑不定看著工辛。
“辛叔伯!你!”
工辛道:“咦!非常奇怪!你體內的真氣與我相當,已具有真武道八段的實力,但是卻依然未形成氣旋!而你年紀輕輕,怎么會有如此渾厚的真氣?工錦不是一直將你排擠在內門之外嗎?”
工云深吸了一口氣,平復了體內亂竄的真氣,然后道:“這事一言難盡?!?p> “一言難盡就慢慢說!老夫已經跟你說了那么多,現在輪到你說了?!?p> 工云與工辛交談了那么久,他對這位族中長輩已產生親近之意,頗想將自己的遭遇訴說給他聽。于是,工云將自己在白峰城中如何遭人陷害,如何在獄中遇到大惡人,戈雷如何施展移神換脈之法等事,一五一十告訴給了工辛。
工辛靜靜聽完,恍然道:“我一直聽說魔教妖人有一種移神換脈大法,可以將魔功傳給宿主,原來是這么回事!那你體內的雄厚真氣,沒有形成氣旋,也不足為奇了!”
“什么意思?”
“真氣自體內氣海生成,初始氣若游絲,壯大聚合后,便會形成氣旋。氣旋無形無相,類似于圓環氣流,在體內經脈循環游走。一般來說,真武道能夠晉升至四段的人,其體內真氣會形成第一重的氣旋。六段高手,則會形成二重氣旋。八段高手,會形成三重氣旋。而九段高手,則會擁有四重氣旋?!惫ば令D了一頓,說道:“按理來說,你接收了戈雷的功力,足以形成三重氣旋。但你并未學習過玄功,不知該如何引導真氣,所以才會能形成氣旋?!?p> 工云道:“戈雷不是還傳給我了一門神功,叫做鯤鵬萬化?”
工辛道:“鯤鵬萬化,能夠快速學習對手,是戈雷的招牌武功。但這是一種精妙的高階武技,算不上是玄功。如果你體內的真氣無法形成氣旋,你學到的只是對手低階的武技,而學習不了高階的武技。就比如老夫的行云流水掌,你已經看過了,你能使得出來么?”
工云沉吟片刻,隨后搖搖頭。
工辛續道:“所以,真武之道,首在練氣,氣蘊于體,功成于外。氣旋為本,武技為枝。氣旋分等級,武技也分等級。氣旋等級越高,催動的武技才會越強。你現在連一重氣旋都沒形成,只能學到一些低階武技?!?p> 工云道:“我現在已經學到會了黃彪的糾云腿、嘿老二的三疊拳、高矮劍士的凌空御兵、莫老大的虎嘯功……這些難道都是低階武技?”
工辛道:“糾云腿、虎嘯功、凌空御兵自然不能算低階武技,但這些武技,你只是勉強復制了下來,學到了一點皮毛,無法發揮出其真正的威力。這都是因為你的氣旋修為不夠。”
工云天資聰穎,工辛稍一指點,他立馬領悟其意思。
工云懇求道:“辛叔伯,那我要如何引導真氣形成氣旋,請您指點。”
工辛道:“你是我工家子弟,指點你倒是沒有什么。但首先,你得先自證清白,你到底有沒有殺害工河!”
工云一聽這件事頭就大,他急道:“辛叔伯,我真是被人陷害的,請你一定相信我?!?p> 工辛擺了擺手:“我信不信你并不重要?,F在,白峰城以宗門的名義告知江湖,說你就是殺人兇手。而你是無名小輩,在江湖中毫無話語權。這事情,如果你無法自證清白,整個新峰門都會與你為敵?!?p> “我與工河無冤無仇,他還是我堂兄,我怎么會……”
工辛打斷了工云的話:“這種辯解蒼白無力。你的殺人動機與個人冤仇無關,但可能與魔刀有關。因為,工河命喪武庫之后,魔刀就此失蹤,這是本案的關鍵之所在。你且告訴我,魔刀現在何處?”
工云茫然道:“我不知道?!?p> “若找不到魔刀,你就是有嫌疑的人。”
“為什么!這不公平!”
“因為你與你父親,都與曜城有莫大的關聯!而魔刀原來是曜城的圣器!所以,你是有盜取魔刀嫌疑的!也就是說,是有殺人動機的!”
“什么!”工云瞪大了眼睛,工辛說自己與曜城有關,應該是指他接收了曜城左護法戈雷的玄功,可是自己爹爹與曜城會有什么關系呢?工云感到大惑不解。
“你父親工錯肩負家族和正道重擔,前去執行任務,最后卻落得身敗名裂的下場?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嗎?”
工辛所問的,正是工云長久以來,一直在追尋的答案,他顫聲道:“是為什么?”
“因為他投靠了曜城!”
工云身軀一震,他急切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白峰山
筆者一聲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