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茜走到宿營地最里面的帳篷,她停住了腳步。
左茜有些猶豫,自己是否應當走進工圖的帳篷里。
就在這時,她聽到了營帳內傳來了男女聲。
左茜蹙起秀眉,她預感到這意味著什么。
左茜雙拳緊握,心中怒火騰升。
她一手甩開帳篷簾門,大踏步地走進帳篷內。
只見營帳內,男女的衣物散落了一地。
左茜的眼神冷若冰霜。
工圖他迅速翻過身子,喝道:“是誰!”
“圖少爺?”黃發少女陸宓感到不滿,但當她看到床邊站得有人時,嚇得“啊”了一聲,趕緊伸手拉過被子,蓋住了自己雪白的嬌軀。
工圖看見進來的人是左茜,也是一怔,但隨即鎮定了下來。他伸手拉過被褥,斜靠在床邊,懶洋洋地道:“你不是一向不喜歡我擅闖你的房間嗎?你自己怎么也不守規矩,不打聲招呼,就擅自闖進我的營帳里來了?”
左茜冷冷地道:“這是怎么回事。”
工圖拍了拍被褥遮蓋著的陸宓的嬌軀,笑道:“還需要解釋嗎?明眼人不是一看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左茜咬著下唇,顫聲道:“我們名義上已經是夫妻了,你怎么能做出這種事!”
工圖嘴角邊露出不屑的笑容:“我們只有夫妻之名,并沒有夫妻之實。你老公我是個正常的男人,老婆不讓我碰,那我只好去找別人慰藉心靈了。”
左茜聽了這話,身軀不住地微微發抖。
從前,她只是對工圖沒有感覺,但現在,她覺得這個男人無比的惡心。
“怎么了,茜妹,怪我冷落了你?那就一起來玩啊!”工圖伸手去拉左茜。
“不要碰我!”左茜尖叫一聲,急向后退了一步,避開了伸來的手。她轉過身子,飛快地跑出了營帳。
這里是個地獄!
她不想再在這里停留片刻。
此時的左茜,心中只有一個念頭。
“我要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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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風習習。
離開工辛后,工云獨自在山徑中慢慢走著。
工云思潮起伏,心內五味雜陳,他需要一個人靜一靜。
通過與工辛的一番長談,工云終于了解到了在自己父親身上發生過的事情。他終于明白,為什么自己身為工家子弟,卻無法成為白峰城的內門弟子。他也明白了,為什么自幼每向族內親友詢問關于父親的事情時,親友們都諱莫如深,且會反過來訓誡他一番。
種種的一切,都源自父親當年做出的事。
但是,工云心內并沒有怪責自己的父親。
父精母血,將孩子帶到這個世間。
所以身為子女,是絕沒有理由去怪責自己父母的。
并且,工云相信,父親的所作所為,一定有他自己的道理。
雖然工辛沒有說清楚,工錯在臥底期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導致其心態發生了變化,站到了曜城的那邊。但工云猜想,父親或許是在某種程度上認同了曜城的人和事。
因為,工云通過與戈雷、莫老大、刀奴等曜城人的接觸,他感到,曜城的人未必都是壞人。
尤其是身為曜城左護法的戈雷,對自己還是有再造之恩的人。
工云對于“曜城”這個地方,產生了更多的興趣。曜城究竟有何種魔力,竟能讓自己英雄無敵的父親都改變了立場?
工云甚至產生了一種想法,他認為正道人士將“曜城”定位為邪魔外道,是有失公允的。
難道正道就代表天然的正義?外道就注定是邪魔的代表?
工云回想自己的經歷,自己在正道遭到了排擠陷害,險些喪命。反而是在外道的人,他得以重生。
工云對于正道和外道的差別,產生了迷惑。
所以,就在工辛提出,要自己加入新峰門時,工云并沒有立即答應。
新峰門的掌門工元鋒,曾經也提出過,讓工云加入新峰門成為內門弟子。當時的工云之所以猶豫,是因為擔心以后再也見不到冰師姐,對于成為內門弟子這件事本身,他是非常高興的。
但是,這一次,工云是真正的猶豫了。
工云走在山道上,心內彷徨無定。
“加入新峰門,我從此就踏進了內門弟子的行列,這不是我一直夢寐以求的事情么?”
“另外,正如辛叔伯所說,我若不找棵大樹遮風擋雨,這殺人的罪名如何洗清?”
“白峰城可能已經得知了我‘死而復生’的消息,估計很快,白峰城就會派出人手來追捕我。白峰城的十二鐵衛,都是辛叔伯、黃彪那種級數的高手,就憑我自己一人,如何應付?”
但是,工云又想起戈雷曾跟他說過的話:“你肩負著曜武傳承的重擔,是曜城重新崛起的希望!”
“戈雷前輩是我的救命恩人,他將我視為曜城崛起的希望我若選擇加入新峰門,就意味著在門派立場上,我站到了曜城的對立面。若是戈前輩在天有靈,他應該很難瞑目吧!”
唉!
究竟應該如何抉擇?
工云來回徘徊,心中始終難下決斷。
就在他躊躇之時,清風拂過,山道附近的樹林中,傳來“嗖嗖”的輕響。
有人?
工云心念一動,急忙環顧四周。
就見到緩坡樹林里,有白影晃動。
工云急忙躍進樹林,很快就發現有一名白衣女子,正在林中練習射箭。
那女子正是白羽夫人陸笪。
只見陸笪秀發扎于背后,一襲純白緊身勁服,將她曼妙火辣的身材盡顯無余。
美婦人以跳躍、彎腰、背轉等各種高難度的姿勢拉弓,相繼射出了三箭,動作一氣呵成,三箭依次命中豎立掛在樹枝上輕輕搖晃的箭靶。
射箭命中這種隨著樹枝亂晃的箭靶,比之射中固定的箭靶,難度何止高出十倍。
而陸笪不但射箭的身姿優美,并且箭不虛發,工云忍不住叫了一聲。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