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shí)間回到前朝……
河關(guān)有戶清廉的官人家,于一個艷陽的好日子里生得了一位小姐。
這是河關(guān)好幾個月以來的第一個好天氣,官人家請寺里的大師父取了個名兒,喚做“歡儀”。
“這位‘歡儀’小姐,同玉匣又有何關(guān)系?不曾聽你提起,你還是撿緊要的同先生講罷。”齊韻香突然打斷柳榮蘭的話。
南橋溫聲道:“姑娘愿意講,我等也愿意一聽。”
不消看,只料想也知,柳榮蘭當(dāng)即慍怒:“不必講了,齊老板自己講與先生聽就是了,何故上趕子的堵我話,好像我脅迫你請先生過來聽我嘮叨。”柳榮蘭邊說著,將玉盒、外匣、卷子簾一并收拾了要抱走。
齊韻香看她又怒了,這才順著她的話去說。可她哪聽得進(jìn)去,可憐齊韻香發(fā)動一眾小廝勸她也不好使。
她這正在火頭上,誰敢攔她走,只得目送她離開。
眾人表情都為難起來,心想著老板閑得沒事嗆著姑娘說話干啥啊,這一來可好,花的心思和功夫不全白費(fèi)了!
得了,柳姑娘又要成天像吃了炮藥似的了,需得躲著點(diǎn)她。
又見齊韻香表情也不好,原本擦家什的幾個,竊竊幾句便順著門出去了。又有幾個膽大的,不得齊韻香吩咐,直接溜出門去。
齊韻香見同未見,想開口請南橋勸姑娘回來,終究不好開口,又是連連道歉。
說實(shí)話,南橋本來也無甚要留柳榮蘭的理由,他覺得去留都是柳榮蘭自己的決定,不由自己干涉,于是任她出去并不加阻攔。
齊韻香苦澀著臉,同南橋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南橋仍是溫和回應(yīng),不見有惱怒或不高興的。
忽地,房內(nèi)“安靜平和”的氣氛,被一聲叫喊打破……
“姑娘!”
終是喬順?gòu)瓜氲侥蠘蛳壬鷦偨Y(jié)了請靈帖,跑出去追那柳榮蘭。
這契約帖未完成,不就白白浪費(fèi)了先生的靈血和元?dú)饴铮@哪行呢!虧本了!
“姑娘留步……”
柳榮蘭半轉(zhuǎn)身子,雖回頭來,但不看喬順?gòu)梗J(rèn)真道:“敬你是郡主,我不怨怪你擅自私留我君,然如今這情況我并不能原諒你,所以請郡主莫要再與我說話,你我各找不痛快。”
怎成了喬順?gòu)沟腻e?齊韻香欲與她解釋,卻見喬順?gòu)骨那臄[手,示意他不必多言。
看懂了手勢,齊韻香只好拱手退下,再不多說。
喬順?gòu)褂H自搬了凳子請柳榮蘭坐,邊道:“乃至天角海涯都沒有再比姑娘好說話的了,我先給姑娘賠個不是,先前是我思慮不周……”
自己站在柳榮蘭一旁,滔滔幾句夸贊她的話,又說了些南橋先生的不容易和自己的不好之處,終于是將柳榮蘭安撫好,跟著回屋了。
齊韻香怕柳榮蘭見著自己又惱,于是尋了個忙事的由頭向南橋請退。
“我的來歷和它的來歷只能一并告訴先生,望先生莫要覺得啰嗦冗長。”柳榮蘭抱著小箱子坐下,低頭道。
“愿意傾聽。”
喬順?gòu)购湍蠘蛳壬o靜傾聽著故事,屋內(nèi)的幽香伴著柳榮蘭的聲音顯得更加綿涎而深刻。
此刻沒有別人,只有一個女孩子和一位青絲仙人,認(rèn)真在聽虔誠的信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