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心思各異,不過相同的是,他們看向云錦書的眼神中都多了些或多或少的考量。
白月棠湊過來,雙手托腮,一臉驚羨地看著云錦書開口,“郡主姐姐,我聽說你好厲害。而且我在國子監時,夫子就經常夸你呢!”
“虛名而已。”
云錦書說話時,眼神里沒有波動,并未將這些話放在心里。
白月棠笑了笑,但她還未來得及說話就被另一道聲音搶了先。
“我看也是。”對面的藍衣女子站了起來,帶著不屑一顧的語氣開口。
云錦書沒說話,倒是白月棠先站了起來,有些不滿地皺起了眉,“語嫣姐姐,你怎么能這樣跟郡主姐姐說話呢!”
被叫做語嫣的少女冷笑一聲,似是恨鐵不成鋼一般輕敲了一下粉衣女子的頭,“你呀!就是太單純了,別人說什么就信什么。”
白月棠咬了咬唇,大眼睛閃爍地著看向云錦書,“語嫣姐姐說的是什么意思呀?”
云錦書:“……”我哪知道。
對于這樣的場景,云錦書只覺得頭疼,她有預感,麻煩可能又來了。
林語嫣輕輕拍了拍白月棠的小腦袋瓜,隨后抬起頭憤怒地看向云錦書,眼底卻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云錦書,你到這個時候還要欺騙棠棠嗎?她明明那么喜歡你。”
林語嫣義正言辭,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
旁邊的人見有熱鬧可看,都湊了過來,伸長脖子看戲。
云錦書嘆了口氣,終于抬起頭認真地打量了面前這一唱一和的兩人。
長得挺好看,就是眉目間的囂張跋扈和功利性的眼神破壞了這份美感。
她才剛歸京,怎么這么快就讓人看不順眼了呢。
此時的雅閣安靜了下來,唯有那不知名的琴音還在緩緩流淌。
“我怎么欺騙她了?”云錦書眼神幽幽地盯著她。
林語嫣冷笑一聲,“棠棠可是京城出了名的才女,她作的《采花令》在坊間鄰里口口相傳,就連一向嚴苛的夫子也贊了一句才情過人。”
“那又怎么樣呢?”云錦書歪了歪頭,勾唇笑,“這些跟我又有什么關系。”
“呵!”林語嫣冷著臉,憤懣不平,“而你不過是比棠棠早生了幾年,又恰好在太后壽宴上寫了首詞罷了。這么多年你在京外,學識方面毫無長進,真是辜負了棠棠對你的一番崇拜之心。”
云錦書沉默了,她看著義憤填膺的林語嫣,語氣淡淡的,“所以我要為此道歉嗎?”
林語嫣眼睛亮了一下,抑制不住的興奮在眼睛里流轉,“不僅如此,我還要你當著全京城的面告訴世人,你當不上盛京第一才女這個名頭!。”
此話一出,旁邊看戲的女子都有些激動。
如果云錦書跌了下來,那她們是不是就有機會了?
不過隨即,她們又看到了旁邊坐著的白月棠,內心激動的小火苗像是被一盆涼水澆滅了一樣。
是啊,就算云錦書跌落下來,她下面還有一個白月棠,怎么著也輪不到她們。
而在眾人期待、激動、質疑的視線下,云錦書只是淡淡地“哦”了一聲,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林語嫣皺眉,不明白她這是什么態度。
忽然,云錦書站了起來,一雙冷清的眸子沉沉地看著林語嫣的眼睛,一眨也不眨的。
她的聲音帶著一種清冷飄渺的味道,雖然聲音不大,但落到人耳中卻很有分量,“確實有人要道歉,但那個人不該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