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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名氏的短篇小說

《面具》一杜老板

無名氏的短篇小說 曉夢留聲 6246 2020-03-22 08:36:23

  杜恒通,杜老板,這是他真實的名字,也是之前從來不會用的名字.

  這個名字對他來說還有著特別的涵義,小的時候能想起來的記憶里,他已經在孤兒院了。

  現在的名字,也是院長給他起的,在來到這個城市安家落戶以前,他有過許多不同的身份,每換一次,都得離原來的地方遠一些,不然,沒法兒施展,職業嘛,“演員”,他自己封的.

  從入“這行”到現在為止,也大大小小演過不少角色,而且鮮有敗績,大體上,都還很成功,可以說,演什么就像什么。

  畢竟,他職業特殊,如果失敗了,可能就沒有現在的他了。

  期間也遇到過形形色色的人,高的矮的胖的瘦的,美的白的丑的俊的,什么樣兒的幾乎都見到過,不過,“可能還是見得少吧”,這是他第一次見到佳慧時的想法。

  那是一個下雨天,在他心情最煩燥的時候,她出現了,直到今天,那個畫面杜恒通依舊記憶猶新,她腳上穿著個毛茸茸的雪地靴,簡單的深藍色牛仔褲,上身搭著個淺藍色的像是內面外穿的毛絨睡衣,腦袋上梳了個馬尾辮,自然卷曲的頭發又黑又亮,一雙大眼睛,還長了一副長睫毛,高高的鼻梁,圓圓的鼻頭,還有那雙像櫻桃一樣誘人的嘴唇。

  可能老天也舍不得她的美貌,把這些好看的東西放在一起時,總得披上一層不易被揭掉的面紗,所以,當她臉上沒什么表情的時候,才會看起來那么的,生人勿近.

  可是,只要她一笑,不管是怎么笑,哪怕只是嘴角勾勒了些笑模樣,你只要看了,只要看了,都好像是感同身受一般,杜恒通都不知道該怎么形容,那種感覺,就好比你已經忘卻了多年,哪怕已經結婚生子,被生活磨滅了所有豪言壯語,可是只要你偶爾間回憶起,你還是能從心頭感到一絲絲的得意,對,就是得意,自得其意。

  當時因為外面正下著雨,她還沒打傘,雖然她躲得也挺及時,可身上難免被雨淋濕了不少,摟著自己的肩膀站在他的門外避雨,好像是自己給自己在打氣,推門進來,硬生生的問了句:“老板,我能進來避一下雨嗎?”

  可能就是因為她那種即使在求人的時候,表情中還帶著一點兒小驕傲吧。

  杜恒通瞬間就想起了院長給他講過那個故事,一個來自遠方的精靈,純潔,無暇,還有些高傲的冷漠。

  不過多年的江湖經驗強迫他冷靜了下來,他以為,他不過就是見色起意罷了,畢竟,很多年沒有“打獵”了,這種久違的感覺重新回來的時候,他也分不清楚這腎上腺素究竟是因為什么原因而上升的,但他確定的是,跟這個女孩兒有關。

  所以,他決定開始他新的“演員”之路,這回的題目有些簡單,當個情種。

  在和這個女孩兒相處的過程中,新鮮感,刺激感,無時無刻都在充斥著他的大腦,就連他打算抽個空子休息休息的時候,那個女孩兒都能照顧的他無微不至。

  而且他發現,這個女孩兒特別的聰明,還總是能給他帶來不錯的運氣,他的事業開始在她的影響下蒸蒸日上,活了三十多年,像這種人生開掛,堂堂正正地掙大錢花大錢,不用擔心是是非非的日子他可是真的沒有享受過,這還真的第一次,不過這感覺是真的舒爽啊。

  于是,他更加喜歡這姑娘了,可能這就是他的“演技”巔峰了吧,如果非要說這么完美的女孩兒有什么缺點的話,就是太較真兒,太好強了。

  他“演戲”演了三十年,從來沒有這么疲憊過,非得不斷地提高和改善自己,這種加了速的加班加點兒生活,真的是太耗費精神了,可他不敢停下來,也不舍得停下來,這場戲,演了七年,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過來的,可莫名其妙的,感覺就一眨眼,七年時間沒了,他一個人時常常暗自感慨:“正經人,這么難啊。”

  他開始往返于風月場所,在跟那些個面具人逢場作戲的時候,在燈紅酒綠下搖擺的時候,他好像,又重新找回了過去的自己,可他并不想離開佳慧,畢竟,他現在也是個正經人兒了。

  也許之前因為演的太過投入,他跟佳慧親手簽了一份合約,誰提的分,誰就先走,揮一揮手,什么都不能帶走。

  而現在,他有點兒后悔了,他開始害怕,害怕自己可能真的會演出問題。

  “姐夫,到點兒啦,你該回家啦!”

  看著面前這個在舞池里狂嗨還跑過來打斷自己思緒的小舅子,他仿佛又想起第一次見到這小子的時候,也是在這里,不過,當時還是幾個老板在這兒約他來聚一聚,那時他也不好拒絕。

  在這里的上廁所的時候,他本來想方便一下,正好遇見被人毆打的林一凡。

  或許是曾經的“江湖義氣”吧,勾起了他的情緒,就順手救下了林一凡,可誰知道,這,就甩不掉了。

  當時杜恒通扶著“血淋淋的”林一凡,杜恒通也沒法兒再進去玩兒了,就干脆扶著林一凡到外面透透氣。

  出了門,杜恒通就把林一凡“扔”在了一邊兒,林一凡“嗷~”的一聲就從地上站起來“喂,你有沒有點兒同情心啊,沒看見我受傷了嗎?”

  杜恒通悠悠道:“你這不是沒事兒嗎?”

  “我…我身體好啊。”

  林一凡的語氣就軟了下來。杜恒通就問他:“你叫什么名字?”

  “干嘛,查戶口啊,林一凡。”林一凡沒好氣的回答道。

  杜恒通就一皺眉:“林佳慧是你什么人?”

  畢竟,作為一個合格的“演員”對于人物的隱形關系都要有所了解,有備無患嘛。

  林一凡就一愣,“你認識我?”

  他揉了揉眼睛仔細看了看杜恒通,恍然大悟道:“你是?杜恒通?是吧?”

  杜恒通這下愣住了:“你見過我?”

  林一凡一哼哼:“你都能認識我,看來是做足了功課嘛,怎么?你就這么想娶那個女的?”

  “嗯,是吧”杜恒通也沒猶豫,他也大概猜到林一凡是怎么認出自己了,佳慧約了他下次回家見父母,估計這小子是從他家老爺子那里找到的哪張照片見過自己罷了。

  杜恒通正想著呢,林一凡聽完他的話,頓時就有了精神:“我們做個交易怎么樣?”

  杜恒通疑惑的看看他:“你?和我交易什么?好像,林佳慧跟你沒多少聯系吧”

  林一凡也不介意,接著說道:“哎~這不是見外了嘛,雖然不是一個媽生的,但是,我們是一個爹啊。你有所不知,那老頭兒,可變態了,那…我姐吧,不是要帶你回家見家長嘛,那老頭出了一套題,還是他自己親自問你的,我可不是嚇唬你,那老頭雖然人不咋地,但學問可不小,還是搞心理研究的,到時候拿什么一惡心你,就算你沒什么問題,都能給你整出個什么問題來,我這可是親身感受啊,絕不弄虛作假,咱這樣兒的,我想辦法給你把那套題給套出來,有可能不全,但是起碼,給你心里留個底兒不是問題,你到時候在演的像一點兒,就那種第一次的感覺,不然那時候萬一出點兒什么情況,就算我姐再愿意,那沒有老頭子的點頭,那你們心里不是也膈應不是?怎么樣?考慮一下?”

  林一凡說完,兩眼放光的盯著杜恒通,就跟那個推銷的沒什么太大區別。

  杜恒通瞅著他奸商的樣子,先給自己點了根兒煙抽了兩口,默默的看著林一凡,淡淡的說道:“說說吧,你想要什么?”

  林一凡一聽,哎,這買賣要成啊,就一邊兒陪著笑臉一邊兒搓著手,話都說不利索了:“啊,那啥,這不是最近,手頭有點兒緊嘛,啊,是吧,那個,你看能不能,是吧。”

  杜恒通深吸了口煙,笑了笑:“你,應該不缺錢啊。”

  “唉”林一凡先嘆了口氣,聲音低沉的說道:“缺啊,怎么能不缺呢?”

  杜恒通看他并不想再多說話,就不往下接著問了,點了點頭,說道:“成,這買賣,我們算成交了。不過你得告訴我,今兒晚上這是怎么回事兒?”

  林一凡還挺不好意思,小聲說道:“本來在跟一姑娘聊天兒,正開心呢,這幾個人上來就把我拖衛生間了,非說我在調戲那女的,可是明明是那女的先找的我的啊,就口角了幾句,所以…”

  杜恒通就懂了,年輕嘛,喜歡玩兒刺激的,這是這小子今天一個人,要是他今天人多,那可能剛才揍人的就是他了,不過杜恒通也沒多說什么。

  自從那次以后,林一凡一有什么事兒,能找他幫忙就找他幫忙,不是借錢,就是借車,說是借,也大多是借多還少,又不想讓佳慧知道,又是麻煩。

  畢竟,他現在是個正經人嘛。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了,就是最近些時日,他的不安感開始越發的濃厚了,佳慧還是和以前一樣,溫柔,性感,大方,體貼,依舊好強,在各個方面就像打不死的小強,也似乎不知疲憊,杜恒通感覺自己應該是快要撐不住了,他是真害怕演技崩塌的那一天,一想到那份合約,一想到自己可能會失去自己眼前這些真正屬于自己的一切,他實在是接受不了,沒切身體會的時候他并不在意,可是體會了這種感覺之后,他發現,他舍不得了。

  他感覺自己對于佳慧有些疲于應對了,于是,他的江湖秉性又犯了,他打算找人,盡量手藝高超點兒的人,神不知鬼不覺的把那份合約搞到手,畢竟,是他親手寫的,而他剛好也知道,佳慧喜歡把重要的東西放在身邊。

  于是,他就四處托人,找了兩個高手開始伺機從佳慧手中搞到那些東西,他還不能幫忙,畢竟,他現在是個正經人了。

  可沒曾想,這事兒還沒辦成,半道兒上又出事兒了。

  “喂?”

  “杜老板嗎?”

  “我不是說了,我們之間單線聯系,等我聯系你們嗎?”

  “不是,出事兒了!”

  “什么事兒?”“我給您錄下來了,您自己看吧。”

  ——文件已接收

  杜恒通點開一看,臉色就變了,上下后槽牙開始較勁兒,外面的咬肌是格外的明顯。

  手機里面是個視頻文件,畫面很短,一輛他看起很眼熟的車,一個帶著口罩的男人,扶著一個看起來暈乎乎的林佳慧,兩個人進了一家小院子,上了樓,樓上就亮著一間屋子…

  “嗡~嗡~嗡~”

  桌子上的手機響了,杜恒通好像整個人都有了延時,手機響了大半天他才反應過來,伸手就去劃拉桌上的手機,而眼神,卻還在盯著那個已經不知道黑屏多久的手機,就是目光有些呆滯。

  等他撈起手機的時候電話已經停了,他又把那個視頻打開,那只手順手回撥了電話:“喂?這件事兒,你們不用再管了,對,那個東西不用找了,電話里不好說,咱們,老地方見吧。”

  他把手機慢慢的掛斷,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一睜眼看見了桌上的傳呼機,順手就按了下去,這個傳呼機是直通他秘書那里,很快,那邊兒有人接了:“喂?老板您好,有事兒要交代嗎?”

  杜恒通聽著那邊兒小秘書的聲音,沒說話“喂?老板,你還在嗎?需要我上去嗎?”

  “晚上,有時間嗎?”

  杜恒通搭話了,那邊兒的小秘書顯然就是一愣,弱弱的回道:“…有”

  “等我電話。”

  沒再去管那頭已經開始原地糾結的小秘書,杜恒通的身體就好像從椅子上彈起來一樣,椅子都被他后勁兒甩出去好遠,杜恒通緊走兩步就到了自己辦公室門口,就要把門打開,可剛伸出手去他就又收了回來,轉過身來,不開門了。

  用力的扯開了自己衣服上的領帶,然后隨手一扔,接著又解開那幾個幾乎要讓他喘不上氣來的上衣紐扣,狠狠呼吸了好一陣子,也沒坐回自己那把老板椅子,屁股往辦公桌上一靠,似坐非坐。

  一根煙,兩根煙,三根煙,不一會兒,地上就扔滿了煙頭,他又回頭看了眼桌上的手機,把那個看了半天的手機拿起來,設置,恢復出廠設置,確定。

  然后揣在懷里,拎起自己的外套,離開了辦公室,沒走主道,坐上旁邊的私人電梯直接到了地下車庫,巡視了半天,找了一輛“別人的車”,打開后備箱,瞅瞅后備箱里的道具,開始給自己換裝,軍大衣,墨鏡,靴子,褲子,又不知道在里面搗鼓了些什么東西,又重新關好,對著車后的玻璃用手梳了梳頭發,開車,上路。

  過了好一會兒,開到了安定橋附近,這片兒屬于新建區,尚未完工,后來因為后續資金不到位,就暫時叫停了,再后來也就無人問津了,逐漸閑置了下來,基本上沒什么人,一片荒地,幾座破樓。

  因為這地方偏僻,也沒人注意,所以第一次跟那兩位“專家”見面的時候,就約在了這里,當時為了以防萬一他就是這身打扮,今天還一樣。他開著車往里面走了沒多遠,就在個破橋洞附近看到了那倆人,停車,下車前又整了整頭發,這才朝那倆人走過去。

  那老八老遠就迎了上來,“杜老板…,您來了。”

  杜恒通看了看眼前這個臉已經要凍僵了的老八,嘆了口氣:“嗯,你那兄弟呢?”

  “在呢在呢,老胡,快過來,老板找你。”

  老八趕緊招呼老胡過來,杜恒通一擺手“不急,今天我來,是為了給你們結賬的,這錢我帶了,你們點點吧。”

  說著,就把手里的大包給扔到老八腳下,老胡一看可高興了,伸手就要拿過去數錢,老八一腳就把他給蹬到了一邊兒,賠著笑臉對著杜恒通說道:“杜老板,這錢,我們可不能要,畢竟您交代的事情我們也沒辦成,東西也沒拿到,這錢您還是收回去吧。”

  說著,老八就要把錢給杜老板退回去,那老胡在旁邊兒是一臉的不高興,可又不敢多說什么,撇著個嘴,就瞅著杜老板,杜恒通一推老八的手,說道:“給你你就拿著,這事兒,也不能怪你們,這錢是我們之前說好的,多出來的,就當給你們的辛苦費吧。”

  老八嘿嘿一笑:“哎,那我就財黑了,謝謝杜老板啊,老胡,快點兒,過來點錢。”

  老胡早就忍不住了,一看這錢真是自己的了,趕緊接過老八手里的包:“謝謝杜老板,謝謝杜老板啊。”

  說著,就迫不及待地打開那大包,開始點錢,這錢數目還不少,老胡一個人還點不過來,就招呼老八:“別干杵著啊,快點兒幫忙。”

  老八一瞪他,扭過臉兒來朝著杜恒通一笑,“杜老板,您稍微等等,我這馬上就好。”

  杜恒通點點頭,伸手從懷里掏出一小瓶兒酒,緩緩地擰開蓋子,杜恒通聞了聞,抿了一口,看老胡好像是聞到了酒味兒,老往他這邊兒偷看,杜恒通一樂,把酒瓶蓋子又擰好喊了一聲:“哎,接著。”

  老胡笑得更開心了,伸手接住酒瓶,緊給杜恒通道謝,錢也不點了,擰開瓶蓋就是一頓喝,一會兒就是一半沒了,老八一伸手把酒瓶就給奪了過去,嘴里還罵罵咧咧:“喝喝喝,你他娘點完了沒有,杜老板給你你就喝啊,沒看見還有個人嘛。”

  說著說著老八就開始接著喝剩下的半瓶兒,老八嘟嘟囔囔的蹲下數錢。

  杜恒通就在旁邊兒看著,看了一會兒后,看樣子是等不急了,走到那倆人中間,還說呢:“算了,我幫你們點點吧。”

  杜恒通一把從包里撈出一沓錢來,開始一張一張數著,那倆人兒好像在發呆一樣,老八還想跟杜老板說些什么,可一句都沒話沒說出來,“撲通,撲通”倆人相繼摔倒在地,失去了知覺。

  杜恒通還在那兒慢悠悠數著錢,嘴里還一邊念著一邊數數:“一,二,三…”這倆人倒了,杜恒通看都沒看,等把手里的一沓錢數完,又放回了包里,把拉鏈拉好往那倆人身上一扔,轉身回到車上開始換衣服。

  等把身上這些東西都給收拾完,一起裝到個袋子里,然后打開后備箱,拎出不知道裝滿了什么的桶,來到了那倆人倒下的地方,把袋子也給扔到他們身上,打開那個桶蓋子,一股難聞的味道冒了出來。

  杜恒通毫不介意,一遍又一遍的淋在那倆人身上,等倒完了,連著桶一起扔了過去,掏出打火機,緩緩地點了一根煙,往后面退了退,順手就把燃著的打火機扔了過去,那倆人,還有那些錢,亂七八糟的東西,一瞬之間,周圍的溫度刷的就竄了起來,可奇怪的是,看不清火焰,也看不清煙,只有杜恒通感受到了那周圍溫度奇高的熱浪,杜恒通又走遠了些,沒一會兒,一股肉香味就飄了出來,杜恒通還是沒什么反應,似乎已經失去了五感。

  而在他的視線里,似乎看到了院長火葬的那一天,好像回想起院長彌留之際囑咐他的話語:“恒通啊,你要做個好孩子啊。”

  可當時他就想不懂,為什么院長那么好的人,也沒什么親人,也沒有老婆,死了連個墳地都買不起,雖然他不懂,可是他卻記住了,以后不管自己干什么,一定,不能和院長一樣…

  不知道什么時候,杜恒通開著車就來到了一家酒吧門前,酒吧大門還沒開呢,就一個側門開著,杜恒通抬了抬頭看了眼招牌,晃悠著走進了酒吧,當然,西裝革履,就是沒系著領帶,領口也邪開著,看起來有些吊兒郎當的。

  進了酒吧之后,要了兩杯酒,坐著跟女招待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等那個朋友到了之后,跟他發了通牢騷,可能是許久沒見了吧,感覺老家伙現在也變得多愁善感起來,但還是給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杜恒通沒多做停留,離開酒吧,記好了紙條上的內容,然后就用它重新點著自己快熄滅的香煙,車也不要了,就停在酒吧門口,他知道,會有人幫他收拾的,即使已經很多年沒做過了,只不過這次,可能因為外面風大吧,他第一次感覺有點兒,沒什么意思。杜恒通搖了搖頭,晃走那些不知所謂的東西,默默的念叨

  “還有三天,三天之后,自己就可能是另一個人了吧,奧,對了,今晚上還有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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