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靖霜很是疑惑,是誰在他懟得最妙的時候打斷了他,便尋聲看去,是一個老頭,嗯,紫色官服,看來比自己官大,且聽一聽他要說什么吧。
肖弘很有點不情愿地點了點頭,這老東西添什么亂啊,真是的。
這個老頭姓魏,叫做魏臨平,是御史大夫,就跟唐朝那個魏征是一路貨色,而這位大夫可是挺過了三代帝王的老臣,經常是指著肖弘的鼻子罵,肖弘還得受著。
“劉庶子,在下御史大夫魏臨平,可否問庶子幾句話。”魏臨平淡淡的說著。
喲,御史大夫,還姓魏,看來這是上天注定要讓我一戰成名啊!劉靖霜這樣想著,就假裝有些心虛的弱弱地回答道:“不好,魏大夫你不可以問。”這就有點欲迎還拒的成分了。
見劉靖霜不同意,魏臨平也是哭笑不得,這人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啊!只得求助肖弘,肖弘也很配合演出,佯怒道:“劉靖霜,你怎么跟魏大夫說話的,好生回答!”
“是,陛下。”劉靖霜見皇帝配合自己(你想多了,他配合的是魏某人),很爽快地就應承下來了,隨后便轉向魏臨平,“魏大夫請問。”
魚終于上鉤了,魏臨平態度就不再溫和,而是變得十分兇狠地吼道:“劉靖霜,你可學過史書?”
看著畫風突變的魏臨平,劉靖霜一驚,不過還是能夠很快反應過來的,這種情形,誰的氣場不夠,誰就輸了,于是也就針鋒相對的還了一句回去:“自是讀過,魏大夫如此問道,莫非魏大夫沒有讀過?”
一旁早就焦急如焚的肖星緯連忙斥道:“靖霜,不得如此跟無禮!”并且瘋狂的給劉靖霜打眼色。
可是劉靖霜就像是沒有看到一般,依然是我行我素,甚至是看都沒往這里看一眼。
“爾不當人子,竟如此跟老夫說話!”魏臨平瞬間炸毛,破口大罵,“你何德何能,不過豎子,竟敢竊居如此高位,簡直不知羞恥!”
既然,你都知道別人是個小孩,還要跟人吵,只要不動手,你是很難對付一個小孩的,還是一個擁有強大精神內核的小孩。
“我何德何能?我且問你,你在御史大夫的位置上待了這么多年,你可為大齊做過任何實事?整天帶著一群不知所謂的御史,像群瘋狗一樣見人就咬,陛下,臣請裁撤御史臺!”劉靖霜義憤填膺地說著,說得自己都要相信了。
“這……”裁撤御史臺,肖弘是不敢的,盡管他是十分想這么干的。
“豎子!豎子!你怎可有如此想法!你可知御史臺之重要性!”此言一出,在場的御史全部都炸了,紛紛指責劉靖霜。
“你!你!”魏臨平也被氣得說不出話了,直接是噴出一口老血,就搖搖晃晃的倒下了。
這下,急的就是肖弘了,御史大夫,三朝老臣被才上任的太子左庶子罵死了就是天大的笑話了,急忙傳太醫。
不多時,太醫就到了,經過一番診斷,劉靖霜趕忙問道:“這老匹夫沒事吧?”他可不想背上一條人命。
這太醫也不理劉靖霜,直接就像肖弘稟道:“陛下,魏大夫是氣血攻心所致,沒有大礙,僅需休息月余即可。”
“好好,來人,快送魏大夫回府!”肖弘連忙安排人把躺尸的魏臨平帶走了。
安排好魏臨平后,肖弘“大怒”著說道:“太子左庶子咆哮朝堂,不敬上官,罰俸一年!退朝!”
為了早些回宮,為了堵住御史的口,肖弘只得趁御史沒有反應過來,給劉靖霜一個不輕不重地處罰,然后迅速退朝。
于是,劉靖霜的第一次上朝就這樣不歡而散了。
劉靖霜悻悻地跟在肖星緯的后面,生怕叫這個姑父罵一頓。對的,沒錯,肖星緯確實打算罵劉靖霜一頓,只不過是在回府之后。
眼看就要走出宮門了,突然,黃延鬼鬼祟祟地跑了過來。
肖星緯注意到了,正欲行禮,可見黃延做出一個噤聲的手勢,然后低聲說道:“圣人請劉庶子去一趟文鸞閣。”
跟肖星緯對視一眼,劉靖霜馬上就表示可以,立即就跟著黃延去了。
不一會兒,他們就到了文鸞閣,可是,劉靖霜現在門口卻有點不敢進去了。
正在躊躇該怎么進去時,閣內傳來肖弘的聲音,“是劉庶子來了吧,進來吧!”
劉靖霜一抖,肖弘從來不這樣叫他的。看來肖弘卻是是生氣了。
劉靖霜硬著頭皮走了進去,換上一副可愛的表情,萌萌地叫道:“皇爺爺,您找我有什么事嗎?”
看著賣萌的劉靖霜,肖弘頓感好笑,表示:“你剛才跟魏臨平可是威武的很啊,怎么,還知道有我這個皇爺爺啊?”
“當然知道,當然知道,靖霜不敢忘記。而且,皇爺爺,難道您就喜歡這魏老匹夫嗎?”劉靖霜觍著臉往肖弘的身邊蹭,也說出了一個大實話,肖弘確實不喜歡魏臨平。
“你現在把他罵病了,該怎么辦?”肖弘瞪了眼劉靖霜,拿他沒有辦法,這家伙比他小時候還無賴。他說這話的言下之意就要劉靖霜登門給魏臨平道歉。
可是,很明顯劉靖霜會錯了意,當即表示:“皇爺爺,是不是御史臺長官不好找人啊?放心,您把它交給我,不出一個月,我交給您一個更好的,不煩人的御史臺!”
這一幕弄得肖弘哭笑不得,正要呵斥拒絕,但一想,不煩人的御史臺,貌似很有吸引力呀,剛好檢測一下這家伙的能力。最主要的是,現在除了皇子和劉靖霜之外暫時沒有信得過的人。也就點頭同意了。
結果本來是要懲罰劉靖霜的肖弘,在劉靖霜的一番言語之下,反而給劉靖霜升了官。
于是,一臉憂郁的進宮的劉靖霜十分開心的回來了。
這一幕看得一直在宮門等候的肖星緯很是奇怪,就問道:“怎么了,父皇給你說了什么?”
劉靖霜立即平復心情,淡定地說:“沒什么,不過是讓我暫代御史大夫而已。”
“什么,這怎么可能?!”
“萬事皆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