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李明蘭的聲音,肖清綾“咻”的一下就竄進了鳳棲殿,也是不明白,明明穿的是一件淡粉色長裙,咋地運動就這么敏捷呢?
肖清綾眼神明亮,粉雕玉砌的小臉上露出十分高興的笑容,迫不及待地問道:“母后,劉靖霜在哪呢?”
“平樂,一點也沒有公主的樣子,真丟皇室的臉!”肖弘十分高興的一本正經地“訓斥”道,嘿嘿嘿,要的就是這么一種效果。
“哎呀,父皇,這些事情就不要太在意嘛,更丟臉的事又不是沒有做過,母后,快告訴我,劉靖霜在哪兒?”肖清綾渾然不怕肖弘半假不真的威脅,俏皮地說。
肖清綾的確干過很丟臉的事,也是為了劉靖霜,也就是不久前,劉靖霜滿六歲時,肖清綾也去了,他把劉靖霜拉倒小房間,想要抽打他一番,結果被劉靖霜關在屋子里一天,
最后還忘記放她出來了,嚇得肖弘滿城找人,搞得肖星緯還因為這件事被罰俸一個月。
“好啦,清綾,到母后這里來,你的靖霜在這里!”李明蘭寵溺地看著肖清綾說,她這三個孩子里只是寵愛肖清綾,至于肖星緯和肖曜,男孩子嘛,要讓他們多歷練。
肖清綾很順從地就過去了,而劉靖霜也在肖弘的逼迫之下從李明蘭身后站了出來。
“見過公主殿下!”劉靖霜心不甘情不愿地行著禮。
“停,劉靖霜,不要叫公主,叫姑姑!”肖清綾很是受用地說。每一次碰見劉靖霜,肖清綾都要讓他叫自己姑姑,每一次劉靖霜也會順了她的意。
不過這一次,是不可能的了,肖弘在這兒。
“平樂,不得無禮,你該叫劉左丞,不要再直呼靖霜的名字,知道嗎?”肖弘很嚴肅,盡管說大齊并不在意這一些東西,只要沒有血緣就可以聯姻,可是終究輩分這個東西有點膈應人,他要從小就培養肖清綾這個觀念。
冷不丁被肖弘教育,肖清綾沒有明白肖弘是什么意思,還以為是劉靖霜給肖弘告了狀,于是跑過去就捏起劉靖霜的鼻子,兇神惡煞地說:“行啊,劉靖霜,你還給父皇告狀,你不講信用!”
“哎喲,我的公主,我可不敢給陛下告狀,您可冤枉我了。”沒有干的事,打死也不承認,這是劉靖霜做人出事的觀點。
肖弘看見這“小兩口”“友好”互動的畫面,很是滿意,也就沒有制止,年輕人嘛,就該是這樣的。
這下肖星緯是看不下去了,為了避免又一個自己的出現,他果斷出言幫襯劉靖霜,“平樂,下手輕點,靖霜沒有給父皇告狀。”
肖清綾明顯是不會相信肖星緯的話的,“皇兄,你不要說了,你跟劉靖霜是一伙的,我才不會相信你!”同時下手更重了。
“啊~”一聲慘叫傳遍整個皇宮。
據黃延寫的回憶錄表示,平樂公主與國師進行了親密的互動,對比,國師高興地大叫一聲,宮里侍衛甚至以為是有刺客,國師滿臉紅暈地出來趕走了侍衛,認為他們干擾了自己的美好時光,并扔了一錠銀子表示生氣。
在大發走侍衛后,劉靖霜可憐巴巴地揉著自己的鼻子,一旁的肖星緯,好像已經看到劉靖霜以后毫無光明可言的黑暗生活,心中為這位侄子默哀了三秒鐘。
肖弘終于是出手幫助劉靖霜了,“平樂,不要再戲弄靖霜了,你以后再如此的朕就要生氣了!”其實,他很滿意這種情況,沒錯,就該這樣,劉靖霜就是缺個人好好整頓一番。
肖清綾停下了自己的魔爪,可不能把劉靖霜玩壞了,要不然以后就沒有玩兒的了。又開始對劉靖霜噓寒問暖,這態度轉變,讓劉靖霜不寒而栗,連忙逃避肖清綾的關心。
他們兩人在殿中相互追逐,看得肖弘和李明蘭滿心歡喜,盡管什么都不知道,但是肖婉也是明白了一些什么,也顯得很開心,經過這兩天的接觸,她覺得劉靖霜是個好小伙子。
不過,肖星緯就不是很開心了,總覺得有什么不對的地方,因為他好像莫名其妙的就跟劉靖霜平輩了?
不多時,肖元坤和劉曼雁來了,見過禮之后,肖元坤就被肖弘撿到身邊,而劉曼雁則是被肖星緯拉到一旁,說著什么。從劉曼雁越來越驚訝的表情里,很容易明白他們說的是什么。
東宮無疑是離鳳棲殿很遠的,所以肖曜是最后趕到的。
肖曜趕到后準備行禮,但是肖弘沒有允許,“太子,禮就免了,今天是家宴,沒有那么多禮節,黃延,傳宴吧。”
一群內侍迅速地搬上一個長案,劉靖霜主動地就往長案的末尾坐去,平常他和肖元坤都是坐這個位置。
但是,這是不可能的,尤其是現在這種情況,“靖霜,過來,跟平樂坐在一起。”不用說,這是肖弘的命令。
于是,劉靖霜十分別扭地坐在了肖清綾的旁邊,就挨著肖弘。
這下,咱們的當事人肖清綾,還有肖曜和肖元坤都愣了,這是什么意思,特別是肖元坤,他認為,劉靖霜肯定是又干了什么讓大爹爹高興的事情了。
就在這些人想東想西的時候,飯菜上來了,他們紛紛大快朵頤,已然忘記了剛才想的事兒,大齊就是這樣,美食是不可辜負的,這規矩也是國師黃鴻煊的首倡,所以劉靖霜很配服這個國師。
但是在用膳的過程中,劉靖霜一直是提心吊膽的,他感覺,會有什么大事發生,而且一定是關于自己的。
果不其然,酒過三巡,肖弘放下筷子,笑著看了一眼皇后李明蘭,卻發現李明蘭早就看著自己了,相視一笑,然后肖弘說道:“諸位,你們都是朕的家人,今天這個家宴,朕有一些事情想要定下來。”
劉靖霜心里咯噔個不停,完了完了,定了就改不了了。
肖清綾不知所以地問:“父皇,什么事情啊?”
“是這樣的,朕看清綾跟靖霜情投意合,只是礙于年歲尚小,今天呢,就給他們把這門親事定下來,如何?”肖弘微笑著說出了這個已經不可能改變的想法讓大家提建議。
肖曜很驚訝,這是不行的,若是如此,那他登基的希望就更加微弱,哪怕他現在是太子,連忙說,“父皇,不可,劉靖霜比平樂小,而且輩分低呀!”
肖弘毫不在意地說:“這算什么事兒,靖霜可以算是劉家現任家主,輩分的事情,改一改族譜不就好了嗎,至于比平樂小,朕還比你母后小一歲呢?”
肖曜瞬間就蔫了,這要是敢反駁,不要命了。
“父皇,不行,劉靖霜他總是欺負我,孩兒不想……”肖清綾嘴上說著不想,可是已經紅著臉低下了頭。
劉靖霜也是抓住機會不干,連連擺手,“陛下,這可使不得,我怎么能夠娶得公主呢?不行不行!”
肖弘有些生氣了,“都給朕閉嘴,朕說可以就是可以,劉靖霜我告訴你,如果你不娶平樂,你也休想成親!還有你,平樂,你不嫁,就永遠別嫁!”
這么狠的話都說出來了,就暫時答應了吧,反正也不吃虧。肖清綾和劉靖霜都是這么想的,他們互相看了一眼,就急切地低下了頭。
“這事兒就這么定了,魏王妃,剛好你在這,你是靖霜唯一的長輩,你表個態吧!”肖弘換上一副很隨和的語氣對劉曼雁說。
劉曼雁沒想到最后居然還問到了她身上,而且這理由還很合理,也就只有硬著頭皮回了:“父皇,兒媳自是同意的。”
肖弘大笑著說道:“好好好,此事就這樣吧,哦,對了,后日是朝日,朕要當著朝廷眾卿的面宣布此事!”
劉靖霜現在只想說,您是皇帝,您說了算!
“好了,這次家宴就到這里吧,你們都走吧。嗯,靖霜,你也走吧,朕就不留你了,回去跟你姑姑好生商議一番,明日午時進宮來”肖弘大方地下起了逐客令,同時也讓劉靖霜走了,沒有像下午說的那樣,讓劉靖霜留宿皇宮。
也是,現在劉靖霜也不敢留宿皇宮了。
再回魏王府的馬車上,一片死寂。
肖星緯可能是忍不住了,率先問道:“靖霜,你真的想好了嗎,畢竟現在你才六歲,以后說不準會遇見更好的,而且,我不希望你騙平樂。”
劉靖霜認真地思考了這個問題,是以成年人的眼光思考的這問題,嗯,的確,他對肖清綾有好感(盡管對方不滿十歲),而且今日過后,只怕肖弘會想方設法地讓自己跟肖清綾共處,感情是可以培養的,尤其是年幼時。
所以,他的回答是,“姑父,你放心,公主殿下,我會好生對待的。”很鄭重。
肖星緯盯著劉靖霜的眼睛,看到的是堅韌,不像是孩童一樣的堅韌,哈哈大笑起來,“好,靖霜,我信你,后日的朝會,我會助你一臂之力!”
此時,一旁的肖元坤弱弱地開口,將這氣氛破壞的一干二凈“爹爹,那我以后該叫表弟什么呢?”
???
這是一個值得思考的問題……

粵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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