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珩雖回了木屋,可心心念念著梁景驍的安全,她在門口來回踱步,焦急等待著。
“阿珩!”秦亓綺打遠處瞧見了江珩,三步并作兩步小跑到她面前。
“亓綺,怎么是你?”江珩顯然吃了一驚,拉著秦亓綺的手,上下打量著她,“你沒受傷吧?”
“沒有,我沒事,幸好梁少爺來的及時。”說完她激動地抱住了江珩,“阿珩,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
方才在梁景驍面前,秦亓綺極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緒,此刻見到江珩,便再也抑制不住,哭了出來。
“不哭不哭,沒事了啊,沒事了?!苯駬鷳n地皺著眉頭,不停地拍著秦亓綺的背,以示安撫。
梁景驍站在一旁,看到江珩眼睛里蓄滿了淚水,一臉心疼的樣子,便頓時明白了這位秦小姐在她心里占著多么重要的分量。
他望著江珩的眼睛,那里面藏著不安,藏著心疼,還有著些許的無能為力,這樣的江珩,即便在兩人日子最窘迫的時候,他也從未見過。
“屋里說吧。”二人相互安慰了好一陣子,梁景驍見二人情緒緩和了不少,便開口道。
“我知道她見不得我的好,她越是想讓我服軟,我便越是想堅強給她看!”秦亓綺抬手擦干臉上殘留的淚水,“起初,她只是利用我身邊親近的人嚇一嚇我,想讓我爹反感我,卻未傷過我,可今天我發現,她或許,真的想置我于死地了?!?p> “亓綺,不然你搬過來和我一起住吧?!苯駥ψ谇刎辆_面前,拉住她的手,一臉心疼道。
秦家二娘一心想要趕走秦亓綺,此方法不僅遂了她的意,亓綺也能好過一些。
“我知道你在擔心我,可我相信我爹,我相信他定然不會就這樣不管我,雖然我娘已經去世了,可我相信,他起碼對我娘還是有感情的?!?p> 秦亓綺接著回憶道:“他雖然看起來對我很冷漠,未曾關心過我一句,但我從他的眼神中能感受到父愛,他是愛我的!”
江珩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了,她沒有感受過父愛,無法與她感同身受,或許自己不該再勸說秦亓綺離開了,畢竟她有父親,有所期待,終究是好的。
“隨你心意就好了,不過今天太晚了,你一個人回去我也不放心,你今天就住我家?!?p> “好?!?p> 梁景驍今夜了無睡意,待江珩二人休息后,便一人到河邊吹風賞月。
“這么晚了還不睡?”秦亓綺的聲音在身旁響起。
“你不也是?”他笑道。
“今天,真的很謝謝你!”秦亓綺十分鄭重地再次道了謝。
“不必客氣,縱使素不相識,我也會出手相救,更何況你是她最好的朋友。”
秦亓綺此刻只覺得,像梁景驍這樣如此重情重義的朋友,必然值得一交,再無其他。
第二天一早,江珩醒來便不見梁景驍二人身影,接近正午時分,才見梁景驍一人拎著兩大袋子回來,想來是去采買了食材。
“亓綺呢?”江珩首先上前問道。
“她回家了?!绷壕膀攲⑹巢姆畔?,摘下斗笠,給自己倒了杯水。
喝完水后他見江珩沒搭話,卻一臉不安的神態,接著道:“我送她回去的,親眼看她進了家門,無需擔憂。”
見江珩擔心的神情放松了下來,卻依然沒有回應,站在一旁不發一言,像是猜到了她心里在想什么:“本想叫醒你,但想到你一向喜睡,昨日休息又略晚了些,便作罷了。”
江珩猶豫思考了一會,坐在梁景驍身旁道:“梁景驍,我知道想和你在一起的女孩子很多很多,但你可不能打我好姐妹的主意啊。”
后者聽完一愣,原來她以為自己在打這算盤!
想他梁景驍也是堂堂大阜四皇子,縱使外界傳言他如何風流紈绔,不務正業,卻也從未輕易向哪家女子拋出橄欖枝,將軍的女兒又如何?
他那日于桃林早已對她吐露肺腑之言,她竟還覺得自己這般不堪?若不是那秦二小姐對她如何如何重要,他豈會多留意那人半分?
“你以為,我在打她的主意,嗯?”梁景驍的語氣雖平緩,卻也聽得出,他真的生氣了。
“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想……”未等江珩說完,梁景驍便猛的站起身來,想說什么卻沒有說,接著奪門而出。
江珩不明白他在氣什么,自己明明清清楚楚地記得他那日在首飾店是如何撩撥喬蕓,才過幾天便又不認得人家姑娘。
若他對秦亓綺沒有想法最好,若有想法,她也需要提早扼殺在搖籃里。
江珩做好了飯見梁景驍一直沒有回來,開始著急了起來。
這時間估摸著應該有下午一點了吧,難道真的是自己說的話過分了?讓他太生氣了?
考慮再三,江珩決定出去找一圈。
他能去哪?桃林?河邊?苗圃?以她對梁景驍的了解,無非就這幾個地方了吧。
果不其然,江珩打遠處就在桃林最顯眼的地方望見了他,他靠著樹干坐在地上,一下一下揪著地上的碎草,像是發泄著一肚子委屈和不滿。
“還生氣呢?”江珩走到他面前蹲了下來。
梁景驍沒有說話,轉過身背對著江珩。
“我承認,是我說話過分了,傷了你的心,我跟你道歉,對不起。”江珩邊道歉邊用手指戳了戳梁景驍的肩膀。
“誰生氣了,本少爺才沒生氣。”梁景驍嘴硬道。
“好好好,那回去吃飯?”江珩站起身,“我反正是餓壞了?!?p> 感覺到江珩已經起身走了,梁景驍也忙站起身來緊跟上。
“我是看在她是你的朋友,才擔心她的安全送她回家,并無他意?!眱蓚€人一前一后走了一段距離,梁景驍突然說道。
聽到他這么說,江珩更加想收回自己剛才說的話,或許真的是自己想太多了。
“我相信你?!苯褶D過身來拍了拍梁景驍的肩膀以示安慰。
不是沒被人誤解過,別人誰都可以,可唯獨你江珩,不可以。
回到了木屋見門開著,二人看著一地的飯菜與破碎的碗碟,驚呆在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