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菁跟周偉賓,現在不如剛結婚那一兩年了,現在互相比較忍讓,涂菁也不過多計較了。雖說看清了人,但是也沒真正動過離婚,分開的念頭。雖然每次吵架,甚至于有時候動手,嘴頭上念著不如離婚離掉,但是,每次到最后,都是涂菁心軟結束。
周偉賓這個人,怎么說呢?其實不發神經的時候,還是不錯的。內心也屬于藏的比較深的,涂菁這種沒心眼的,是壓根看不出來周偉賓有時候在想什么。周偉賓為人比較自私,大男子主義,對金錢尤為看重。他認為,帶孩子是老婆應該做的,家務活,也應該是老婆做的,每年年底,涂菁在周偉賓發了年終獎,問他要一萬作為給涂菁的費用,導致于,每次吵架,周偉賓就會說涂菁用了他的錢,說涂菁自己不賺錢。他想不到涂菁一年到頭,平時給家里貼補了多少費用。基本上每次吵架打架,都是因為錢鬧起來的。久而久之,涂菁能自己解決的問題,都不會想著去問周偉賓,哪怕刷自己信用卡,欠一堆債,也不會想著去問周偉賓,因為,求人,真的很難。
這次,涂菁的女兒朵朵,突然生病了。一般情況,周偉賓還是正常上班,而是由涂菁媽媽陪同涂菁一起去醫院掛水看病的。而涂菁的爸爸媽媽,在涂菁庭審結束后,判決后,就先回了老家,南城就剩下了涂菁一家人跟涂菁的表弟涂蒙。而涂蒙,也在上周搬到了小區其他樓,涂菁給他租的單室套。
白天,涂菁把朵朵從托兒所接回來,在家里,給朵朵一邊喂著退燒藥,一邊用溫毛巾來回敷著。還要空出時間來安排對接客戶和活動。涂菁忙的焦頭爛額,好不容易挨到下午,退了燒,涂菁剛松了一口氣。剛想著歇歇,做點工作,朵朵又開始哭鬧了,大概是生病,脫水,難受的厲害,朵朵午睡中還是哼哼唧唧的,一會閉著眼睛哭,一會扭來扭去,沒有一刻停歇。涂菁撫著額頭,腦門上的青筋突突直跳,涂菁在崩潰邊緣。
好不容易死扛到周偉賓下班回家,涂菁以為總算可以歇口氣了,畢竟,有人可以代替一下自己了,自己實在太累了。
“老公,你回來了啊?趕緊,我們吃過飯去醫院吧。”涂菁看到周偉賓進門,迫不及待的說。
“怎么了?怎么要去醫院?”周偉賓邊脫鞋邊不解的問。
“中午我不是打電話跟你說了嗎?朵朵生病了,剛剛鬧了一下午呢。現在才好點。”涂菁虛軟無力,懨懨的說。
“那吃點藥就好了啊。小孩子不要多去醫院。去多了不好。”周偉賓不想去。
“要去啊。她生病難受啊。去醫院看看,要不要掛水啊。”涂菁真的不想大聲喊,本來已經沒力氣了。
“掛什么水啊?吃點藥就可以了。飯燒好了嗎?餓死了。”周偉賓說了兩句,就去了飯廳。
“你什么意思啊?這女兒你沒份嗎?就我一個人的嗎?女兒生病了,要你帶去看病你不去。你還是個爸爸嗎?”涂菁氣急了,發火了。
“那你還是媽媽呢?你不能白天帶她去?非要等我回來帶她去?我上一天班,不累嗎?還要去醫院,又搞到那么晚,我明天不要上班嗎?”周偉賓也來火了,跟涂菁吵起來了。
“白天帶她去?我想著晚上你回來,我們兩帶她去,這樣也好照應。你知道白天我一個人又要照顧她,又要忙工作,有多累嗎?你有工作,我就沒有工作嗎?”涂菁真的覺得不可思議。難道他真的沒有一個爸爸的自覺嗎?
“以前我晚上因為抱她起床上廁所,站起來的時候,半月板突然錯位,跟你說,你嫌我煩,把我抱回床上,自己又重新睡覺了。你說你要睡覺,等天亮再去醫院。我活活的疼了三四個小時,好不容易熬到五點半左右,天亮,疼的不行,讓你起床帶我去醫院,你才起床。我以為你對我才這樣,難道你對你親女兒也這樣嘛?”涂菁說著說著,就哭了,想起了以前的傷心事。平時,涂菁忍著不去想,好像這樣,以前發生的事情,就可以忽略不計。
“你少跟我扯舊賬。一個破公司,錢沒看到賺。年年要我貼錢。還工作。你那算工作嗎?”周偉賓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很是無情。
“你……”涂菁用顫抖的手指著周偉賓,真的很想順手拿旁邊的東西扔周偉賓。
“媽媽,媽媽……”朵朵自己站在了放門口,打著赤腳。
“朵朵,寶貝,你醒了呀。媽媽在呢。”涂菁立馬轉頭,笑臉對著朵朵。
“寶貝,來,媽媽帶你穿衣服,襪子。地上涼。”涂菁用手背胡亂擦了下臉。
“媽媽不哭,朵朵愛你。”朵朵用小手給涂菁擦了擦眼淚,用雙手抱住涂菁,對著涂菁的臉磨蹭了一下。
“媽媽沒哭,沒哭……媽媽也愛朵朵。”涂菁把頭埋在朵朵頸窩。
涂菁給朵朵穿好衣服襪子,拿起桌上的包包,牽著朵朵往門口走去。
“媽媽帶你去看病哦。”涂菁給朵朵穿好鞋子,自己也換上鞋子。走了出去,順手把門給用力關了。
房中,周偉賓看了一眼,冷笑一聲,轉頭去廚房給自己盛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