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安靈和吳啟兩人又探討了一些關于烹飪上的知識,二爺爺喝著小酒在一邊聽著,時不時的還問個一兩句。
一頓其樂融融的午飯吃過后,已是太陽偏西了,吳啟起身非要去衙門把地契登記了,爺孫兩個攔不住,便作罷。
伙計帶著二人去了客房,二爺爺在準備進客房時,叫住了安靈。
“靈兒,我記得你說,那只鱉精教你的是怎么做魚吧?”
“可是剛才你說的那些不止是魚。”二爺爺喝的微醉,一雙眼睛卻很是明亮。
安靈聽后,心都抖了一下。
她不動聲色著回道:“二爺爺,大王教我的可不止是做魚,它給我一本秘籍,叫《大華夏美食手札》”
“我會的這些,都是手札上寫著的。您也知道,娘教我認的字,我學的好著呢!”
安靈說完,扶著二爺爺進客房里,看見他躺下后,又去倒了杯茶。
“二爺爺,等忙完這段時間,我把手札給您看看,也可以讓家里人都學學!”說完,暗自還咬了咬牙。
“好,快回房休息去吧,趕了那么久的路。”二爺爺趕人了。
“那二爺爺,您好好休息。”
說著話,安靈就退出了房間。
進了自己的客房后,她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我這是造了什么孽?這一步一個坑的!”
窗外,天有些擦黑。安靈急忙打開包拿了些碎銀,又把裝銀子的布包藏好,悄悄的出了門。
大概半個時辰,小小的她懷里抱著一匹青布,又回了客房。
打開布匹,里面是一沓厚厚的紙張和筆墨。
“呼!買回來了,小姑奶奶我要開始著書了!”
雨后的小鎮,夜色下格外靜謐。
一個頭戴瓜皮帽的中年男人,快步穿行在陰暗的胡同中,他走到一個院門時,輕輕的敲了敲后,便閃身進入門內。
院里,一個房間亮著燭火,他彎腰走進去。
房間內,書案前。燭光映照著他低眉順眼的臉!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吳啟,是剛拜了安靈為師的十里香酒樓掌柜!
書案后,一個一襲月牙色兒長衫的男人正背對而立。
“主上!”吳啟說道。
“嗯,交給你的事,可有進展?”月兒牙白男人嗓音干凈,平淡的說道。
“按照您交代的,接近藍安靈,將他們調離棲霞山,小的已經有進展了,三日后,可讓那些人進陵!”
“嗯,封印已破,消息不好封鎖了,此事要盡快辦妥。”
“是!”吳啟低頭應道。
“還有,密切關注下林記貨行的林軼,他來芙蓉鎮沒有那么簡單。”
“是!”
“退下吧。”
吳啟低頭退出房間,轉身出了院子,消失在夜色之中。
這時,房間里月牙兒白長衫的男人,緩緩轉身…
如果安靈此時在,她一定能認出這個人是誰。
子元
那個跟桃花眼圣上一起去木棉村的,會醫術的男人!
十里香酒樓,二更天。
正在奮筆疾書的安靈,停下了手中的筆,因為她聽到樓下大廳傳來藍運的說話聲,快速的把紙筆收拾好,放進布包里,她才開門出去。
酒樓一層的大廳里,藍運夫妻二人正拜別李志。
“李兄,今天真是辛苦你了。”藍運說道。
李志聽后擺擺手,“你跟我客氣什么,這些年山里的貨都是我出手的,這里面的路數我門清。”
“是啊,這些年多虧了你,不然今天這些貨要少賣不少銀子!”藍運感激的說道。
“不說這些!都喝了不少酒,我就先回去了,明早再過來。”李志說著就朝門外走去。
藍運和秦佩緊隨其后,“那李兄你慢走。”
“歇著吧,我走了。”
夫妻二人從門外走回來,藍運顯得很是高興。
眼睛帶笑的說道:“李兄真是個能人,今天那貨行的掌柜,不但沒嫌棄獸皮濕了,價錢還高了不少,就這還請咱吃酒。”
秦佩沒有回話,她看到安靈從二樓下來了,趕緊走過去。
“靈兒,你是幾時到的?”秦佩問道。
“娘,我跟二爺爺一起來的,我們中午到的鎮上。”
“那就好,你們吃過飯了吧?”
“吃過了,二爺爺在休息,爹娘你倆跟我來,我有喜事要告訴你們!”
安靈說后還眨眨眼睛,拉著秦佩的手,就往二樓走去。
到了客房后,安靈說道:“爹、你坐!”
又拉著秦佩坐到床上。
兩人不知自己的小女兒要說什么喜事,但看她這一本正經的樣子,不由得笑了。
安靈這時卻崩著小臉,嚴肅的說道:“爹,娘,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明天這家店就是我們的了!”
“什么?”
“我沒聽明白,乖女兒再說一遍!”藍運笑著說道,夫妻二人是不相信的。
安靈看著兩人的表情,她繼續又說:“這十里香的吳掌柜,已經拜我為師了。”
“怎么回事?靈兒?”
知女莫若母,秦佩覺得安靈不是在開玩笑,她忙問道。
隨后,安靈把今天中午飯桌上所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跟爹娘說了,并未隱瞞。
兩口子聽完,消化了好半天后,都覺得不可思議,這吳掌柜怕是瘋了才要做這些。
“這怎么好意思,憑白接了人家一個店!”藍運一臉不贊同。
秦佩反倒是說道:“事已至此,別說其他的了。”
又轉過頭看著安靈,“靈兒,你所說的這些做菜手法,有幾分把握?可莫要托大!”
“有七分把握,畢竟眾口難調。但是我會的可不止是做魚。”
安靈想了想,又繼續說道:“其實大王給我的是一本關于做菜的秘籍,叫《大華夏美食手札》。
“爹娘應該知道秘籍的珍貴,大王也是只許我看,不許帶走。但是里面的內容我都記下來了!”
說著安靈翻開自己的布包,拿出剛寫好的幾種菜氏教程,遞給秦佩,示意她看。
安靈這樣做,真的是靈機一動,見招拆招。
如果說,自己抄寫那本所謂的秘籍,娘肯定會看出是她的筆跡。
秦佩看完遞給藍運,兩口子看完幾張紙后,沉吟著。
“那就接著吧!都說生意人精明,吳掌柜肯定有自己的算計!”秦佩道。
安靈點點頭,“我明白您的意思,所以我把菜氏,先寫出來這幾道,準備交給二爺爺來安排。”
“我看這樣好,二伯以前在家就管著大產業,我們跟著打下手就行。”藍運也同意的說道。
“嗯……”三個人都輕點頭。
安靈打了個哈欠,“爹,娘,我困了。”
藍運摸摸安靈的頭,起身先出去了。
秦佩把女兒摟在懷里,說道:“靈兒,辛苦你了。”
“娘,不辛苦!有娘疼的孩子像塊寶!”
安靈抱著秦佩的腰,整張小臉都埋在她的懷里,撒嬌著…
送走秦佩后,她盤坐在床上。
看到自己寫的幾頁紙,苦笑了一下,又小心的收拾好放進布包。
“唉,這可是我的銀子,發家致富的法寶!”
第二天清晨。
許是都清楚店里有大事要發生,跑堂的伙計,幫廚,還有十里香原本的大師傅,早早的都來到了店里。
李志,吳啟都到后,大家落座。在二爺爺的主持下,開了個會。
主要是討論準備推出的幾道新菜:紅燒鯉魚(糖醋)
香辣烤魚
水煮魚片
清蒸魚
不同種類的魚,也有不同的烹飪手法。
這是安靈昨晚寫出來的幾道菜氏。
然后就是所需的香料,調料,配菜,安靈說,二爺爺記。
但是說到怎么抓魚時,意見就有分歧了。
金沙河距離太遠,抓到魚運送過來,肯定就不會新鮮了。
選就近的溪流的話,魚的種類大小和品質沒有保證。
這時,安靈就想到了,藍運捕獵鳥獸時的網,簡單的跟大家說了一下,怎么制作和運用漁網捕魚。
地點還是選在金沙河,然后用麋羊車運送活魚。
酒樓原本占地面積很大,后面有房屋,還有個人工建造的大水池,都是活水。
安靈提議把這個清出來,留著養魚備用。
掌柜由吳啟變成了二爺爺,定價大家又討論了一番。
安靈看安排的差不多了,就等一切原材料就緒了,她站起來說道。
“最后,我提議店鋪換匾,換成《野草叢生》大酒店!”
眾人聽后笑態百出。
二爺爺這時候笑道:“哈哈,靈兒,你怎么想的這個名字?”
安靈氣定神閑看著眾人。
“這個野呢,所指就是我們店,主打生猛活鮮的意思,因為都是新鮮的活魚,河鮮,整烤駝牛等等。”
“草,大家都應該知道,遍地都是。所以我希望有一天,我們野草叢生大酒店,分店遍布滄瀾大陸!”
“好!”聽到這,大家給安靈鼓起掌來。
吳啟好似湊熱鬧一樣,這時候喊道:“師父,那你再說說叢和生!”
安靈小臉一仰,說道:“叢是兩個人在上面走吧?這代表人來人往,生意興隆啊!”
“那生這個字,就不用我說了吧?”
安靈說完。
秦佩和藍運看自己的女兒,那是一臉的驕傲和滿意。
吳啟聽后,眼眸看安靈更深了,兩根手指縷著自己的八字胡。
開完會后,酒店清空打烊,暫不營業。
擇日不如撞日,新酒店定在三天后開業。
隨后二爺爺分配一些細節,大家各司其職,就散了。
藍運兩口子準備回棲霞山,安靈囑托,讓他們和村里人安排好,明天晚上之前務必把活魚運到。
酒樓已經清出來了,村里全部人來鎮上都能安排。
還有不能忘了碰瓷兒,她想它了。
送走他們,安靈準備去看一下香料,她不放心,要自己去采購。
一如既往熱鬧的街市上,安靈走走停停,最后來到了上次買香料的那個攤位。
“哈哈,老板,您還記得我嗎?我可是又來了!”
賣香料的伙計,仔細的看著眼前這個小姑娘,長長的馬尾辮,一雙大丹鳳眼……
“哦~我想起來了,你就是上次買香料,講去半兩銀子的丫頭!”
“哈哈,是我。”安靈笑瞇瞇的看著他,順著視線再往前看進去…
“老板,原來你家店叫林記貨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