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股的血從韓光的脖子、小九的嘴里留下來,小九滿臉通紅,把全身的力氣用在獠牙上,韓光終于忍不住,慘叫一聲,便沒了氣息,變成了一堆白骨,地上的血變成了熊熊燃燒的大火,瞬間變成火海,燃燒的沖擊波將小九彈開,小九回過神來,發現火海里有一個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身影,這是小時候的小十!只是看不清臉。小九看著身影熱淚盈眶,一下子腿軟坐在了地上,是他快忘記小十了嗎?為什么無論他怎么揉眼睛都看不清楚小十的臉。
“我終于給我們報仇了,小十,你開心嗎?我很開心,這個禽獸,終于死干凈了,以后再也不用怕了,這次我是不是很勇敢,沒給你丟臉吧,我就知道,你會說是,可是我再也看不見你的笑容了,我活著也沒有什么意義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小九甩了甩頭,忽而有大笑起來。
“如果你還活著,你會是什么樣子啊?會不會還是靈動的大i眼睛,笑起來還會有甜甜酒窩,像春天的陽光,要是你還活著,你會不會。。。也會想我。”小九說到這又雙手捂臉哭了起來,滿眼淚花的看著火光中那個模糊的身影,為什么報仇以后反而覺得空虛寂寞和悲涼,為什么現在他越發的想念小十?小九慢慢站起來,雙腿顫顫巍巍的走向火光中那個身影,就在只有小十在的時候,小九才不寂寞,小九才是小九。火光中的人影向小九伸出手,就在小九即將進入火海的時候,一雙手將小九拉了回去,瞬間火海變成血盆大口得形狀伴隨著刺穿人耳膜的尖叫聲消失,連同火海中的小十。
“醒醒,那不是小十。”清冷的語調將小九的神志拉了回來,狄秋陽看著小九那好像世界都坍塌的樣子,這世界向來最堅固的是情,最直擊人心的也是情。
“什么?”小九還是愣著問了一句。
“那不是小十,而韓光也根本不是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兒,他只是和你一樣肉體凡胎的普通人而已。”從狄秋陽身后走出來的隨心略帶譏笑的道出了事實真相。
“沒錯,小九,你沒發現嗎?你還在夢里?你仔細看看地上的白骨,還有座位上我們的尸體。”在狄秋陽身后的冷小顏建議道。
小九仔細一看地上的白骨,發現白骨越來越模糊,還有座位上面前三個人的尸體也越來越模糊,已經看不清是什么東西了,小九努力地瞪大眼睛,眼睛還是看不清楚。
“再用點力看,使勁。”冷小顏繼續建議道。
小九將所有力氣都集中在眼睛上,努力睜大眼睛,他慢慢看見白色的墻,藍色的衣服,還有在他旁邊有人,眼前的事物漸漸清晰。
“終于醒了,還活著,不錯。”隨心看著躺在病床上病懨懨的小九,無所謂的說道。“可還欠著我東西,不能讓你就這么賴掉了。”看著這人剛剛還困在夢魘里,差點就醒不過來了,差點做了虧本生意。
“我這是?”小九感覺頭很脹,很暈,只有憑直覺問道。
“你這是雖然大仇得報,但是心結未解,差點被困在夢中。”狄秋陽手里還拿著早餐,邊說著邊把早餐遞給了在床邊坐著的冷小顏,隨心一把搶過了狄秋陽手里的豆漿,嫌棄地喝著。
當一個人神經保持十幾年高度緊張的時候,突然的放松怎么會受得了。執念這么多年,又怎么可能一時放得下呢?隨心和狄秋陽同時看向了冷小顏,但稍縱即逝。
“小九,昨天韓光已經被警察帶走,你很勇敢,現在全社會都在重新調查當年的小十的案子,當年和韓光勾結的警察、給韓光作偽證的醫生已經被立案調查,據說,韓光被他帶走的時候已經精神有點不正常了,韓光這回沒人保他了,他父親也已經涉嫌虐童被抓了。”冷小顏耐心的解釋道。
“他不會?”小九又緊張起來。
“他想裝精神病免刑是不可能的,其他人也不會讓他活著的,現在鐵證如山,任他怎么偽裝,這個世界已經容不下他的存在。”冷小顏打斷了小九的猜想。
“這從堂堂的大教育家、未來的新世紀的‘孔子’一下子變成人人喊打的階下囚,從天上到地獄,瞬息之間,人生啊!可笑!”隨心故作傷感地感慨道。
CN大學也因為這么一位敢于揭發事實的學生被送上熱搜。隨著調查深入發現,韓光原來也不是這個學校的老師,他殺了原來的老師,又整容頂替了他,警察在韓光家里搜的時候,發現多具尸體,大人小孩的都有,殘忍程度令人發指,最終被判處死刑、立即執行,全國還掀起了臉部專利運動,倡導立法禁止非法整容成別人的臉。
韓光被執行死刑以后,韓光的魂魄被隨心收走,隨心將它關進了無涯地獄當中,永生永世不得輪回投胎,一次次重復經歷著他在人間所做的惡事,每次都會忘記上一次的經歷,已達到最大化的恐懼。
夢無涯地獄是日夜游神用來關押窮兇極惡的夢靈的地方,又稱苦海無涯,是一個虛幻的夢境,相當于隔離的單間監獄,不同的是,他們將永遠困在這里,除非日夜游神高抬貴手,否則不會有進入閻王殿轉世投胎的機會。缺了夢靈,就不是完整的魂魄,不能投胎,就算能投胎,也是不完整的人或者是落入畜生道。
對于韓光這樣窮兇極惡的夢靈,冷小顏需要寫一份工作報告備案,并在封面畫上鎮魂符,交給遠方老頭,相當于現實世界的判決書。然后遠方老頭會給陰司一份,讓陰司判決沒有夢靈的韓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