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天清晨,一大早店鋪里來了個奇怪的人,裹著頭巾蒙著面,鬼鬼祟祟地進了屋子里,不過姚家兄弟二人并沒有趕他出去,想必是個熟人了吧。
那人進了屋子,把門窗關好,這才肯摘下厚厚的防護,可一摘下來,便見他一臉怒氣,一拳朝著許無憂砸來。
許無憂懵了,這怎么一上來就朝自己出手,他側身一躲,雙臂順勢環住他的腰,往后一摔,男子一看便是沒練過功夫的樣子,在許無憂的力量下根本無法抵抗,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男子吃痛地嗷了一嗓子,可依舊不肯罷休,還想起身朝許無憂打來,許無憂剛想繼續揍他,姚林便發話了。
“二位兄弟不要打了,都是熟人,有話好好說。”
男子雖說停下了動作,眼神之中還是透露出怒火,許無憂可不敢解除戒備狀態,以兩人的距離,如果男子動了歹念,暴起襲擊自己,是很難再反應過來的。
姚林也知道一時半會兒是解除不了誤會,于是站到兩人中間,先阻攔住雙方大打出手的可能。
姚林為兩人介紹起對方:“這是鄧川,是我們的一個好朋友,經常幫襯我們部族,這是許無憂,部族來的新人。”
聽了這段話,兩個人的都有了極其強烈的反應,對許無憂來說,找鄧川這件事還以為會遙遙無期最終放棄,誰曾想這個鄧川回自己送上門來。
許無憂的反應來自于心理,而鄧川的反應則來自于動作和言語。
“我管這愣頭青姓甚名誰,我只想知道,來的怎么不是趙蘭!”
許無憂此時內心里充滿了疑惑,姚林為他解釋道:“趙蘭是鄧川的心上人,本來平時都是她跟著姚羽一起來的,兩人每次都借這機會溫存,可這次是你頂替了她,鄧兄弟難免有些激動,我先替他給你道歉。”
姚林這么一解釋,許無憂倒也釋然,不過這發簪是不是那個趙蘭的,還說不準,還是得試探試探才行。
可還沒等許無憂發問,鄧川就迫不及待地說:“先別說為什么是你來,你先告訴我,她有沒有讓你帶什么東西給我,肯定帶了對吧。”
三人一陣無語地看著他,他也意識到自己的失態,紅著臉閉上了嘴。
許無憂問道:“有沒有東西還不好說,你先說說看你倆有沒有定情信物之類的,答對了就是給你的,答錯了那可就不一定是不是給你的了。”
剛冷靜下來的鄧川一聽這話又激動了起來,喊道:“發簪!發簪!當時我送給過她一個發簪!”三人再次無語地看著他,他也再次紅著臉閉上了嘴。
許無憂從乾坤袋里拿出了那支發簪,給鄧川看了看,在他點頭確認后,許無憂才把發簪交付給他。
幾人好好聊了聊,許無憂把自己是怎么得到這個機會以及這個發簪的來歷說明給鄧川,鄧川才知道是誤會了許無憂,誠心誠意地道了歉。
接下來,鄧川又把二人的故事講了講,許無憂這才知道鄧川激動的源頭。
原來鄧川的家倒算是戶有點名氣的大府,他家世代在朱雀郡為官,家里人都要求他考取功名,他自然很努力,可在努力之余,曾經萍水相逢的一個姑娘讓他很是上心。
那日自己來這鐵匠鋪里買一把趁手好劍,倒也不是說想學那武夫之學,不過就是聽多了那些風流才子的故事,想著自己也該配把寶劍以顯倜儻。
也就是在那日,自己遇見了趙蘭姑娘,雖論樣貌并非上等,可攀談之下卻是喜其心性。
可婚嫁講究個門當戶對,“城外野人”又怎么能入得了他家的眼,便禁止他們二人再有任何往來,而鄧川雖不愿,也只能是明面上答應,暗地里偷偷找空閑時間來找趙蘭。
許無憂便詢問鄧川今后的打算,鄧川之意就是將來做官做的比他父親更大,就能在家里有更多的話語權,到時候就可以娶趙蘭入門。
沒多久,鄧川便要回去了,他偷溜出來的時間有限,但他在臨走之際,將一封信托付給了許無憂,拜托許無憂把信轉交給趙蘭,許無憂收下信,送走了鄧川。
姚林倒是一笑,說道:“還真想不到,趙丫頭居然還敢殺人,這妮子真是為了愛情沖昏了頭腦,許老弟可別記恨上她,這丫頭我從小看到大的,連地上的螞蟻都不愿踩死,哪敢做出這種事。”
許無憂雖然心里不太認同,畢竟那天若不是自己醒著,可能真的就要被那個女人得手了,但姚林既然有意調解,那就順著他的意思就好了。
接下來的時間里,許無憂幫店里打了打下手,等到空間的時候,許無憂便再次出來逛逛,倒也并非閑來無事,許無憂確實有東西想買。
出了門,依舊是熱熱鬧鬧的街道,許無憂愜意地在街上走著,那對父女今天又出來表演了,雖然觀眾沒昨天的多,但依舊把那片地方圍得水泄不通。
許無憂倒也沒久留,昨天出于好奇看過一遍后,外加師父的解謎,自己便失去了興趣,倒是對兩人的經歷起了興趣,不過想來也不會告訴自己這個陌生人,便在碗里投了枚銅幣就離開了這里。
沒走太久,就到了目的地,這個小鋪子自己打昨天就注意到了,許無憂走上前,各式各樣的發簪充斥在他的眼中。
價格高一點的區域里面擺著的是用金銀打造,形象的設計也是格外的別出心裁,相比之下,一旁的木質發簪就顯得寒酸了許多。
但無奈許無憂囊中羞澀啊,兜里只剩下七枚銅幣,可就是這木質發簪也要六枚銅幣,許無憂在一片木質發簪中一眼相中了那支畫著仙鶴的發簪,當即就用六枚銅幣買了下來。
買完發簪的許無憂心情那是格外的愉悅,步伐都連帶著輕快了許多,他此時強忍著笑意,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那么想笑,但想來在路上傻笑也不合適,只能憋的臉都漲紅了。
還沒來得及高興多久,前面出現的一個人讓他停住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