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壯漢對著后面的人喊道:“我們現在要去村子躲一躲,后面的趕緊跟上啊!”話音剛落,隊伍后的幾個人加緊腳步,跟上前面。然而這些冰雹對廖竣頤他們來說和雪花沒什么區別,無痛感就是牛X。但是呢,得“入鄉隨俗”不能暴露,所以他們只好乖乖跟著隊伍一起小跑到了村莊。
這片村莊都是用草木蓋成的房,整個村莊除了他們這波隊伍外就沒有其他活人的存在了。此時此刻,廖竣頤他們和之前的小伙在同一屋檐下躲冰雹。
“這村兒除了咱,咋半個人影都沒有,真是奇了怪了。”來自小伙的吐槽,小伙的身子轉向廖竣頤他們仨,“啊對了,我還不知道你們仨叫啥呢。”
廖竣頤帶頭回答了,先介紹自己,再介紹他倆:“我是廖竣頤。他是靳仝、他是白驍。”靳仝點頭默認,白驍微笑問好。
小伙不緊不慢往地上一坐,背倚著身后的木屋門:“我叫張添。聽宗叔說這次雇用金比較豐厚。唉,咱們現在其實是在用命硬拼,到時候能拿到錢就很不錯了。”他這么說著說著身子突然往后倒,“我滴個老天,這門咋沒關嚴實呢?”廖竣頤見狀先是將張添扶了起來,木屋里一片漆黑。
靳仝二話不說打著手電往里照,里頭家具齊全,既沒有灰塵也沒有蛛網,這里還住著人呢!他回想到之前宗叔說的,食人族。冰雹屬于天災,若這兒真是食人族的居所,食人族可能在外捕獵中途和他們一樣遇到冰雹,在一處躲著后等冰雹停了再回來。那他們得趕緊離開,不然一會那些食人族回來了,就相當于送上門的食物。
“危險!快出來!”廖竣頤和張添被靳仝這么一大聲嚇得跑著退出了木屋。靳仝順手關上了木屋門,“這里是食人族的村子。”看了眼天空,“好像不下了,那些食人族應該快捕獵回來了。”
冰雹已經停了,淅淅索索地腳步聲在向他們靠近。張添早就去通知其他木屋的人了,而廖竣頤他們剛準備出村打個照應,就瞥見一群穿著獸皮衣,一手拎著獵物、一手拿著弓箭等武器的食人族走進了村里。
廖竣頤他們很及時地躲到了村莊大門附近的大樹后等待時機,熱帶雨林的蚊蟲多,這不白驍的手臂被叮了好幾個包,“嘶——這該死的蚊子!”
廖竣頤悄悄提醒道:“噓——小聲點,忍住別出聲。”
也不知道其他木屋里的都悄悄出來了沒,待那些食人族都進屋后,廖竣頤他們悄悄離開了村莊,在之前的地方等待隊伍的其他人,十分鐘后,隊伍的那些人總算是出來了。
張添滿臉欣喜的向廖竣頤他們奔來:“哎喲我去……差點被發現,哎喲……”咽了咽口水,“好像都出來了哈……哎呀累死我了……”靳仝識時務的拍了拍張添的后背問道:“歇會兒吧,怎么沒看到劉領頭?那個尖嘴都出來了,劉領頭還沒出來?”
“什么!?不可能啊,劉領頭在我前面出來的啊!不是吧……”張添有點想不到,難道劉領頭他……
“額啊啊啊———”一陣悲鳴的喊叫從村里傳了出來,是劉領頭的聲音!之后就沒動靜了……廖竣頤他們坐在附近的巖石上休息,聽到吵架聲后才停止休息。
一個身穿黑背心的猛漢單只手臂拎起了尖嘴:“媽的!尖嘴!是不是你把老劉賣了然后自個兒跑了出來!?你TM不是一直跟著他嗎?說話啊?怎么現在不說話了?”
“這是他運氣不好,跟我可沒有任何關系。”尖嘴露出一臉對劉領頭的犧牲很不屑的表情。
“你找死!!!”猛漢剛想把尖嘴往地上摔,就被身邊的幾個人攔住了,“王哥算了算了,咱的錢能不能拿,可都被他看著呢。現在可不是打假的時候,我們得趕緊離開這里才是。”
王猛漢忍氣吞聲,放下了尖嘴。尖嘴拎了拎袖子,譏諷道:“哼,剛不是挺橫的嘛?不敢動手了?告訴你們,劉領頭現在不在了,想要錢?你們都得聽我的命令!”不只是王猛漢,隊伍里大部分人都對尖嘴充滿敵意,但大伙都是為了錢才來的,在沒拿到錢之前,只好一忍再忍。
這些都被廖竣頤他們看在眼里,對他們來說現在這些錢也不是萬能的了,錢再重要也沒有命重要。但有些人為了錢不惜命,甚至用殘害他人性命來獲取利益。
暮夜將近,尖嘴成了隊伍的領頭帶領隊伍繼續前行,他們仨也緊隨其后。已經離食人族村莊越來越遠了,由于下過冰雹,所以沒有一片地兒是干的。他們就這么踏著水塘,走在這東藩林之中。走了會兒,尖嘴示意可以停下休息了。
廖竣頤在背包里摸索一番,找到了一把打火機。白驍從背包里拿了三個熟食罐頭。靳仝則打著燈再次坐到了宗叔附近,“宗叔,還有多少路才到您說的捷徑啊?”
“過了今晚,咱就到了。”
靳仝不理解,“什么意思?”莫非是要過了今晚,明天才能到的意思?
“咱這隊伍啊,可都是夜間行動多,這下你明白了吧。”
難怪白天沒走多少路就休息了,原來是等著晚上行動。可是夜間行動,更加危險。夜間的猛獸可比白天的多,真就不怕死唄。廖竣頤和白驍搞了半天的罐頭總算熱好了,靳仝很佩服他們的毅力,從背包里找到三瓶礦泉水和他們一起用餐。吃完飯歇了一會兒,隊伍再次準備出發。
廖竣頤對著夜間的“多人運動”表示不滿:“大白天走路,晚上接著走?太植物了!”
“唉,這些人也是膽兒肥。夜間兇險多,難道他們眼里只有寶物?”白驍搖搖頭,跟上了前面的廖竣頤配合吐槽。
靳仝走在了他倆的后面,對周圍的地形進行了分析,他們走的路好像越來越顛簸了。照這樣來看,最前面應該是個坡,難道要走坡?不會有泥石流啥的?而且坡不靠海,那他們得繞路了,不能再往前走了。說實話這里的有些人都不是第一次來,有的人對這片地形應該很熟悉,但還是送命的走?除非……
白驍看到靳仝不在附近,往后一看,他差點要離隊了誒:“靳仝?想什么呢?”靳仝這才發現自己快脫離了隊伍,“啊,我在想怎樣才能快速到達毗鱗海域。”
“那宗叔不是誰會告訴我們捷徑嗎?”
靳仝看著和廖竣頤并著走的宗叔和張添,小跨了幾步到廖竣頤身后:“我去問問他。”他走到宗叔身邊,“宗叔,我想問幾個問題。那一次您是遇到了什么危險,才會去走捷徑的?還有這個隊伍有之前和您一起的嗎?”
“我想想,我記得大部隊和我們現在一樣到了最前面那個坡,然后我們就遇到了一群……一群猛獸!我、劉領頭還有尖嘴好不容易才逃離猛獸的追趕,之后我劉領頭一起,找到了一條看似危險,卻只是徒有表面的路,到了毗鱗海域,也是唯一成功登上白骨島的一次……不好、現在這條路不能再走了!得讓尖嘴停下!”他身邊的張添聽了,一滋溜往尖嘴那兒跑去,“借過、借過。尖嘴快停下!”過不去就靠喊的。
尖嘴聞聲停下腳步,掃視了一眼后方,搖了搖頭繼續走著。“快停下啊!再不過,也不要現在去送死啊!”這一吼總算把隊伍吼停了。
靳仝他們和宗叔也從人群中穿到了前面,宗叔揣著粗氣:“尖嘴,你忘了這條路了?這條路不能再走了!”尖嘴對此十分不滿:“屁!咋就不能走呢?”
“前面那個坡就是猛獸的巢穴,再這么走下去你覺得我們手無寸鐵能和那些猛獸斗?你這擺明是在把隊伍往火坑里推啊!”宗叔實在忍無可忍、無需再忍。
尖嘴依舊不放棄,“我就不,你們要是不想走,行!大伙聽著嗷,聽我的、跟我走的有錢拿,跟他們走的沒錢!想好了啊!”
“都這時候了還想著錢?”這是廖竣頤提出的質疑,“只要錢不要命啊?”他說的很對,危急時刻錢沒有命珍貴。
果然,留下的只有廖竣頤、靳仝、白驍、宗叔和張添。“宗叔,這……”張添看著遠去的一行人,但自己卻不想就這么一了百了。宗叔摸著口袋,掏出了煙和打火機,點了一支煙:“我們盡力了,這些人一心只想著錢,咱們一時半會兒是無法改變他們的想法的。走吧,我帶你們去捷徑。”
“尖嘴知道捷徑嗎?”靳仝一直都在往深處想。
宗叔吐了口煙,緩緩道:“知道。”
人性難改本性難移,尖嘴就是這樣自私自利的人。他可以為達目不擇手段,賣隊友、坑隊友、勢利眼等,只要最后能獲得他想要的。他想通過猛獸的襲擊來判斷哪個隊友是需要的,哪個是不需要的,再來就是利用這些有用的人力資源祝自己一臂之力。害人終害己,他再這么做下去必遭天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