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以牙還牙
“你想玩泥巴?好,今日本皇孫就陪你玩個夠!”軒轅寧接住蘇小晚扔過來的泥團就往她身上砸,且每次都不偏不倚,砸到蘇小晚臉上。
蘇小晚恨得牙癢癢,但又無可奈何,眼看盆里的泥漿越來越少,她且戰且退,不停地給飛飛使眼色。飛飛卻離得遠遠地,假裝沒看見。
“飛飛,快去給我端盆泥!”蘇小晚大喊。
“姑娘,奴婢……奴婢不敢,您自求多福吧!”
“飛飛!!”竟然臨陣脫逃,太不講義氣了。求助飛飛失敗,蘇小晚只好轉向閑立一旁看戲的玄青:“玄青,快點,再給他下點藥!”
“此藥每日最多用一次。”
“你就不能換點別的藥嗎?”
“抱歉,沒帶!”
“你……”蘇小晚連翻白眼,差點把臉上的泥漿翻進眼睛里。她做了一下深呼吸,一邊躲避軒轅寧的攻擊,一邊朝不遠處的荷塘挪動。剛挪到荷塘邊,突然一個巨大泥球飛來,直接將她砸進了荷塘。蘇小晚掙扎著站起來,從荷塘抓起一大把爛泥,壯起膽子道:“軒轅寧,有種你跟我到荷塘來打!”
軒轅寧以極快的速度移到荷塘邊:“有何不敢!”說著便縱身一躍,跳到荷塘另一邊,也抓起一把泥,朝蘇小晚扔去。兩人你來我往,打得不可開交!
軒轅寧白衣上早已糊滿了爛泥,蘇小晚也好不到哪里去,滿臉泥漿,只露出兩只大眼睛,眨巴眨巴地。軒轅寧看了一眼,竟覺甚是可愛!他甩甩頭,告訴自己,這只是錯覺,定是今日陽光過于燦爛,秋風過于涼爽,他才會覺得眼前女子可愛。
站在岸上的飛飛慢慢移到玄青身旁,悄悄問道:“玄大人,這天氣漸涼,你說皇太孫和蘇姑娘這樣打法,會不會生病啊?要不要稟報皇上?”
玄青點點頭:“確實需要!”
他話音剛落,李達就帶著皇上口諭到了,后面還跟著胖福,原來早已有人去通風報信了。
“皇上口諭,宣皇太孫到勤政殿覲見!”李達大喊道。
只是兩人都打得過于投入,竟沒聽見。
李達等了一會,見兩人沒有絲毫反應,又走近一步,提高音量道:“皇上口諭,宣皇太孫到勤政殿覲見!”
軒轅寧一愣,衣服上馬上又是一團爛泥。他輕輕一躍,跳到岸上,回頭惡狠狠地道:“晚上再找你算賬!”然后帶著滴水的頭發和滿身的泥漿跟著李達走了,邊走泥漿水邊從他身上一塊塊地滑落,留下一路的爛泥。
胖福一路尾隨,一路戰戰兢兢地道:“主子,要不要先去沐浴更衣?”
“不必,正好讓老頭子看看他干的好事!”
蘇小晚看著他留下的尾巴般的一路爛泥,有一瞬的呆愣:就這么走了,竟然沒掐她脖子。
她奮力地爬上岸,有氣無力地道:“飛飛,快去給我準備熱水,我要沐浴!”然后又轉向玄青:“你就不用跟著了,哪涼快哪呆著去!”
軒轅寧帶著一身泥去了勤政殿,把勤政殿也弄得到處是泥。軒轅剛看著軒轅寧留下的腳印,氣得直皺眉。
“還不快回去沐浴更衣!”
看著老頭子氣急敗壞的樣子,軒轅寧竟覺有趣。一走出勤政殿便吩咐胖福:“去把本皇孫特制的彩墨找出來。”
“主子,您要那東西干嘛?都扔庫房這么久了。”
“叫你去找便去找。”
“那還要不要奴才伺候您沐浴更衣了。”
“不必。你先去把墨找來。”
“主子不覺得渾身泥漿不舒服嗎?”換作以前,可是衣服上稍微有點灰塵都會覺得渾身不自在的。
“本皇孫今日覺得渾身舒暢!”
胖福奇怪地瞟了自家主子一眼,覺得今日的皇太孫有點反常。
是夜,流香閣。
蘇小晚睡得正沉,忽然晃進來一個黑影。玄青心中一凜,無聲地飛身上前,待得看清來人,玄青俯身一拜:“皇太孫!”
“莫要出聲!”
“不知皇太孫深夜到訪流香閣所為何事?”
“老頭子是不是說只要不傷蘇小晚性命你就不用出手?”
“皇上確實這么說過。”
“好,本皇孫不會傷她性命,你且退到一邊……”
第二日一早,蘇小晚起身,飛飛伺候梳洗。突然“哐當”一聲,飛飛扔下臉盆,大吼一聲:“鬼啊……”拔腿就跑。
蘇小晚看得莫名其妙,她迷迷糊糊地站起來,走到銅鏡面前,打算自己梳洗。她努力睜眼,瞟了一眼銅鏡中自己的臉,頓時嚇得驚跳起來:銅鏡中這是她的臉嗎?她那如花似玉的臉怎么變成這樣了?
“飛飛……玄青……”這一半黑,一半綠,還有兩只紅眼睛,一張血盆大口的人,真的是她嗎?
飛飛戰戰兢兢地在門口張望,玄青率先推門而入,看到蘇小晚的臉,玄青也是嚇了一跳。
“是誰把我的臉畫成這樣的?”蘇小晚對著門口大喊。
“昨晚皇太孫來過流香閣。”玄青據實回答。
“軒轅寧!”蘇小晚咬牙切齒:“你為什么不阻止他?”
“皇太孫沒有傷害姑娘性命。”玄青還是他的那一套理論。
蘇小晚差點被他氣得吐血。她一回頭,大聲道:“飛飛,打盆水來,幫我洗掉!”
“是,姑娘!”
水端了上來,紗巾也拿了上來,飛飛還幫她用力擦了三遍,可是竟然擦……不……掉……!
“飛飛,洗不掉,怎么辦?”蘇小晚欲哭無淚:“雖說是皮囊,可現在這個樣子也太嚇人了!”
蘇小晚又轉向玄青:“玄青,你有沒有法子去掉我臉上油墨?”
“屬下只會制毒,對油墨一竅不通。”
流云閣。
“胖福,流香閣那邊情況如何?”
“回主子,亂成一團了。”
“蘇小晚什么反應?”
“蘇姑娘欲哭無淚。”
“她可有說什么?”
“蘇姑娘說:雖說是皮囊,可是這樣子也太嚇人了。”
軒轅寧忍不住嘴角上揚,迫不及待地道:“走,去看看!”
蘇小晚剛從流香閣出來要去流云閣,迎面便撞上了匆匆而來的軒轅寧。她本想破口大罵,但轉念一想,臉上的怒容馬上換成了諂媚的笑:“喲,皇太孫,真巧啊!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
“我是特地來看你的。”
蘇小晚在心里癟癟嘴:是來看我笑話吧!但臉上依然笑得燦爛:“怎好勞皇太孫親自過來,理應是民女去流云閣看您才對啊!”
“喲,你這臉是怎么了?”軒轅寧故作驚訝,其實心中已經笑翻:沒想到他的特制彩墨效果這么驚艷!
“皇太孫的特制油墨真是色彩鮮艷,經久不衰啊!不知用什么方法才能把它洗掉呢?”
“用本皇孫的特制藥水就能將它洗掉。”
蘇小晚一聽,眼神馬上亮了起來:“皇太孫賜我一點吧!”
“可以。”
蘇小晚正要拜謝,轉念一想又覺不對,軒轅寧絕不會把藥水輕易給她。
“不知皇太孫有什么條件?”
“條件很簡單,你伺候我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