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二人閉上眼。”
“啊?”李顯和管家先是一愣,之后乖乖聽了云錦的話。
“準備好了嗎?二位!”
“好了。”
“閉眼閉嘴,屏住呼吸……”
見那二位很是聽話,又看秦淵一直目不轉睛地看著這里。
云錦暗中邪笑,輕捻著那根銀針,突然猛地拔出。
霎時,魏老大人背后所有的針眼滋出墨綠色的毒液,墻上,枕頭上,李顯和管家的臉上,衣服上都沾上了墨綠的、看起來極其惡心的毒液。
“娘娘……噗……唔……”
云錦笑彎了腰:“哈哈……你們……你們現在有點像綠巨人了吶!把枕頭拿開,讓魏老爬在床上,你們去洗洗臉,再給魏老擦一下背。”
此時算是知道了云錦讓準備的那兩盆清水。
云錦笑罷這二位,接著笑一臉黑線的人秦淵:“皇上,這個景色可好?”
某人的語氣中倒是沒什么情緒:“尚可。”
“……”心理承受能力不錯,改天姐姐我找個尸體開膛破肚,惡心不死你,讓你嘴硬逞強。
“誒,你們二位別恨我啊!”
“老奴不敢!”“草民不敢!”這倆人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哪敢狠一朝的皇后娘娘啊?!
云錦覺得事先沒說確實有點不地道,于是解釋了一句:“魏老大人的毒非練武之人,必沾染即亡,這里會武的不多,我總不能讓你們皇上來吧?”其實,她真想讓秦淵來做,想看看秦淵狼狽的樣子,以解自己痛失初吻和“二吻”的大仇,但怕那毒濺到衣服上擦不掉,被人見了不好解釋。
李顯嘆了口氣:“能為皇后娘娘分憂,是老奴之幸。”
“對對對,是草民之幸,草民之幸。”他們還能說什么?唉~~~
云錦憋笑,門口傳來蘇格的聲音:“娘娘,奴才取來人中白了。”
“進來。”
蘇格笑呵呵地進來,鬼知道他興沖沖地到藥鋪問人中白時藥鋪伙計的眼神,鬼知道他知道人中白是童子尿時有多想鉆到地縫漓:“娘娘,奴才尋了三十余戶農家,這是位剛滿月的小男童的,新鮮的,還熱乎呢!”
云錦盡力給他一個微笑:“別!惡心!了!行嗎?”啥叫還新鮮熱乎?“蘇公公真會用形容詞,辛苦了!”
“娘娘過譽了。”那小孩尿道他身上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蒼天啊!他又潔癖啊!
“擦好了就讓魏老躺好。”
“是!”
見一切都妥當了,云錦沖門外換來魏夫人和淑妃,指著那罐童子尿:“用這個煎藥,一個時辰后讓魏老喝下。以后,每日早晚一次,童……人中白藥引每次灑滿藥鍋底部就可。”
“直接灑在藥鍋里?”
“嗯。我和秦……皇上先走了。”
“叩謝皇上,皇后娘娘。”
“恭送皇上,恭送皇后娘娘。”
……
二人出了魏府,翻身上馬。
云錦突然想到葉傾:“葉老太醫怎么還沒來?”
“回主母,葉太醫來了,只是沒進屋。”
“為何?”
“葉太醫來時,您正在施針,知道需要竹葉蛇或竹靈獸,就直接離開去尋這二物了。”
“哦……”,云錦回頭瞪著秦淵,“看你做的好事。”
“多謝夸獎。”
“……”這是夸嗎?
云錦掙脫著想要下馬。
“你做什么?”
“回娘家。”
“???!!!”
見秦淵不放松,云錦便說:“您不是才答應要改后宮嬪妃出宮的宮規嗎?我家哥哥見多識廣成,曾云游天下,說不定見過竹靈獸,再不濟也該能找到幾條竹葉蛇。”
媳婦要回娘家了,秦淵心里苦,秦淵不說。
突然,秦淵抱緊云錦,“駕!”
“喂!君無戲言,你剛答應的,我不要回宮啊啊啊……”
“別嚎了!”
“……”
“我和你一起去納蘭府。”
“啊?真的?”
“君無戲言!”
二人穿過京城街道,瞬影馬的速度雖快,但絲毫沒有擾了街道上的行人店鋪。
紅棕色的高頭大馬,一襲白衣的神祗男子,一襲紫衣的天仙女子,這樣二人一馬的組合在街上是一道別樣的風景。
“娘親,剛剛那匹馬好快!”
“是啊,好久沒見這樣的好馬了。”
“你看清那名女子的樣貌了嗎?”
“看清了,絕美啊!像是畫里的人一樣。”
“那位男子也是十分俊俏的。”
“這樣的人才配在一起嘖嘖嘖……”
……
云錦竊喜:“夜澤,聽見了嗎?他們夸我呢!”
“聽見了,夸我和瞬影的。”
“你選擇性失聰嗎?”
“……”
二人很快來到納蘭府,這是云錦穿越來之后第一次進自己的家。
說是納蘭府,但絲毫沒有官宦府邸應有的氣派,地處在京城郊外,更像是農家大院。
這里頗有桃花源地的傾向,土地平曠,屋舍儼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屬。
門外趴著一只純白色的小狗,十分可愛,也很是漂亮。小狗見到云錦,立馬撲到她身上。
“唔……哈哈!”云錦被小白狗毛撓的癢癢。
“錦兒?錦兒回來了!”納蘭云晟在院中澆菜,聽見一女子銀鈴般的笑聲,向門口這兒來。
“哥哥!”云錦抱著小狗進了院子,突然意識到還有個秦淵,“額……進來啊!”
納蘭云晟才看到秦淵,這兄妹倆忽視皇上的習慣真真像是血緣相連:“微臣參見皇上!”
“免。”
屋里織布和在房后砍柴的納蘭夫婦聽見聲音也趕了過來。
“叩見皇上,叩見皇后娘娘!不知皇上皇后降臨,臣有失遠迎,還望皇上贖罪!”
“納蘭尚書請起,在宮外不必再有君臣繁禮,您是云錦的父親,是我的岳丈。那有岳丈向小婿請罪的道理?”
“皇上說笑了!快,快進屋里,讓賤內為您斟一壺茶。”
秦淵微微向納蘭夫人作揖行禮:“辛苦岳母大人了。”
“哎呀!折煞老婦了!”
……
一家五口有說有笑,其樂融融,論誰也看不出,這里有著一朝皇上和皇后。
云錦尋了個理由將納蘭云晟拉出來:“哥,咱們小時候埋了些好酒,你可還記得?”
“記得!”還真有?!?“在那山的大榕樹下,上好的瓊玉釀,這就取來和我妹夫一品。”
“不得無力。”妹夫?納蘭賢慌了。
秦淵笑了:“妹夫在此先行謝過兄長。”
云錦吐吐舌頭對納蘭云晟喊道:“哥!我也去!”
“走!”
唉╯﹏╰納蘭賢嘆了口氣,這兄妹倆算是本性難改了。
……
“行啊,小丫頭!這么長時間了,還記得呢?”
“寶貝,東西我怎么能忘?”
“哈哈,你是這幾日才想起來吧,當時讓你嫁入后宮,出嫁的前幾日郁郁寡歡,我拿來許多新鮮玩意兒,你看都不看一眼。周世涵這類出了家門,當時你哥哥我呀,擔心的要命,卻是懿旨難違,天命難抗啊!”
原來還有這一出呢!
云錦試探性地問:“哥,那你知道我當時為什么郁郁寡歡嗎?”
納蘭云晟逗趣道:“記得啊!為了個不知名的……少年郎!如今你放下那位少年郎,性格也開朗起來了,我看著皇上對你還不錯,哥哥我呀也可以放心了。”
“少年郎?”嘶~~~
“怎么了?”見云錦突然捂住胸口,納蘭云晟緊張地問。
“沒事……沒事……就是突然又心痛。”
“怎么……”
云錦一笑掩飾住心口絞痛:“心痛哥哥如今還是一個人單著,沒有一位好嫂嫂來照顧你啊!”
納蘭云晟放下了心:“你個小丫頭,如今長本事了,還取笑你哥哥?看我等會兒怎么灌醉妹夫,讓他教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