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來人身高七尺,額頭上還多有一目。
儀容清俊,相貌堂堂。
劍眉星眸,目中有光。
頭戴銀光鳳紋帽,身穿一身淡鵝黃。
腰間挎著月牙弓,手執三尖兩刃槍。
上天曾鬧天宮府,心意歸神住灌江。
赤城昭惠英靈圣,顯化無邊號二郎。
‘楊戩?!’鵬魔王見了來人,竟是那天庭第一戰神二郎顯圣真君楊戩。法力一動,趕忙收了變化神通,化為與楊戩一般身高。這等相同戰力之下拼斗,體型大了反而會被當成把字打。
‘你為何會在此處?!’鵬魔王烏黑翅膀高高豎起,手里長戟直指二郎神。
‘那你又為何在此處,還欲傷我天庭兵將。’雖說自己與天庭鬧了矛盾,但好歹都作為人族仙神,且楊戩本就正直仁義、顯圣護民。
在說起來這鵬魔王出現在南瞻部洲也是讓他奇怪的很。
‘呵,你等休要惺惺作態!今日算他們命好遇見你來,他日就沒這般運氣了!’那鵬魔王一身怒火不減,但又懼怕與楊戩纏斗在此處長久之下無法脫身。
此處距離西牛賀洲甚遠,但是距離南天門可是近的很。隨即化為一只大鵬鳥,振翅一飛就消失的無隱無蹤。遁速當真是奇快無比!
見到鵬魔王離去,負責鎮守此處的天將騰云緩緩的飄向了楊戩。
‘此番多謝真君相助,不然這大陣怕不是就等不到支援了。’也是天庭大意了,此前不知道多少年月妖族都不曾敢來南瞻部洲大規模活動。
更別說是直接襲擊天庭的招兵之處,這簡直就是在人眼皮底下飛過,卻還能讓人無法察覺。
‘無需這般客氣,楊某也是要去辦一樁事情,才恰好路過這里。看到此處妖氣漫天便趕了過來。’這楊戩倒真是有君子之風,一身金仙修為卻對每一個人都客客氣氣。
‘南天門的援兵也至,楊某這就離去了。’
‘好好,真君慢走。’
拱了手,楊戩便朝著長安城的方向遁去。
‘這便是金仙的大妖和仙神。’凌云子懸在原地,目光還停留在剛才那一人一妖斗法的地方。
方才那三尖兩刃刀和烏黑長戟相碰的一刻,法力如洪瀑一般向著四面八方沖出。強大的法力甚至壓得凌云子站不起身。
那一人一妖只是立在那里,天地都在被緩緩的改變著。
“金仙也太恐怖了些吧,舉手投足之間皆帶著法力。一萬人的大陣也無法護住多久。”凌云子在心中喃喃自語了幾句,成道之心又堅定了幾分。
凌云子施一張神行符,化為一道青光向著東方離去。
此次閉關還需要兩樣東西,一樣是赤炎石,一樣是過腑花。這兩樣東西倒是都生長在熔巖匯聚之地,想來火山洞穴就能尋得到。
赤炎石內蘊含著強烈的火靈力,到時煉制風珀竹化劍的時候融入此石,風助火勢,火借風威。
定然能使得靈劍威能更強幾分。而過腑花吃了以后能讓人肺腑生火自焚而死。
但配合上絕熄草和其他幾種輔助靈藥,便能制成那匿靈丹。
‘希望匿靈丹的效果不會讓我失望吧……’
行了幾個月,南瞻部洲東南角處,一座巨大的活火山屹立在那里。
陣陣熔巖從頂部流淌出來。附近的高溫起碼得有上百度。
四周隱隱能見到一些外形似蟾蜍一般,但皮膚通紅背生熔巖的妖獸。
過了一會兒,只見一個道人架著流光從那火山底部的一處山洞進去。
那道人四周護著一層藍色水波樣子的屏障,任憑那些火焰如何肆虐也絲毫不能近身。
這人就是自那升天大陣離去的凌云子。
這一路上倒也順坦,貼了隱匿符以后,又放了四五個身外身在自己方圓周圍一路探查。
及時的避開了那些厲害的妖怪。到了這火山后,凌云子拿出了五行符-水行貼在身上。
這符咒甚是神妙,剛一激發開來,一股清涼之意就席卷全身。而后那些火焰便再也靠近不得。
環繞著火山飛行了一圈,終于找到了一處洞口。凌云子也不猶豫就此深入了進去。
這熔巖洞內大部分都成了赤紅色,處處都是堅硬的石塊覆蓋。但凌云子所處之地距離中心還很遠,微微的熱浪撲面而來。
洞穴頂部有幾只火焰化成的似蝙蝠一般的生靈,一看到凌云子就遠遠地遁開。
腳下不時地能感受到巖漿在下方流淌,這洞穴好似是被人為打通的一般,看上去能直通火山內部。
‘好地方,這里應該會有我需要的東西了。在這里就此閉關煉丹煉器也不失為一樁美事。’
看了看四周,這點溫度凌云子還不放在眼里,越高的溫度匯聚的火力就越強。
在向前面走了一炷香時間,前方驀然的明亮了起來。清晰的似水流的聲音出現在耳邊。
‘這里應該就是中心之處了吧。’出了狹窄的洞口,眼前出現了一大片的巖漿池。
高溫席卷而來,比之剛才高了十倍有余。但見凌云子略微運轉了法力,身上的屏障又幽深了幾分。
‘怎么都到這里了,還不見過那腑花和赤炎石。按理說這兩樣東西根本算不得稀有之物才對。’
正當凌云子準備洗洗的探查之下,那巖漿池突然開始劇烈的晃動起來。
凌云子穩住身形,一只與外面蟾蜍一般無二但是體型卻大了幾十倍的妖怪從里面跳出來。
這妖物身上的皮囊中隱隱約約有著巖漿流淌。
‘你這人類為何闖入我洞府之中!’那蟾蜍有著煉神的修為,口吐人言。
它在這里自出生已經不知道修行了幾百年,每次有強大的人來自己就潛伏在熔漿之中,不曾被人發現。
但遇見凌云子這樣凝氣的小子,自然得讓他知道知道這里的主人是誰。
‘洞府?那你就是這里的妖王了吧,你可知道這里的赤炎石和過腑花在何處。’凌云子雙手倒背,絲毫不懼。
‘呦,你這小子倒是頗有些膽識,遇見我還能這般臨危不亂。這兩樣東西,都被我給吞了。你可有意見?’蟾蜍精趴在地上,伸出長長的舌頭大笑起來。
‘在下不想與你爭斗。若是還有剩余的,在下可拿一些東西來換,不然的話,你便一直沉在這熔漿里面吧。’
‘好大的口氣,我且看你怎么讓我沉下去!’那蟾蜍聽聞此言大怒,長長的舌頭上纏繞著火焰向凌云子激射而來。
凌云子手持清羽一劍破出,自從修煉了菩提心訣以后,凌云子的神識和法力蘊含比同境界的人高出了很多。
這凝聚著法力的一擊,又覆上了水行符的威能。見清羽上面寒氣四溢,撞上了射來的長舌。
只聽見一聲冰石凝結的聲音和皮肉被剁開的聲音同時發出。
那蟾蜍的舌頭竟就被如此從中間一分為二,而后一股寒氣順著長舌蔓延上去將它一瞬間凍住。
‘上仙!小的有眼不識泰山!還望上仙繞了小的一命!’那蟾蜍斷了長舌,卻不敢逃遁,定在原地求饒。
‘罷了,我也不是那種見妖就斬的人。’凌云子自己也頗為震驚,雖然說清羽的威能不俗。
但是那長舌上面能明顯感覺到強烈的火焰護著,而且從剛才來看,那長舌的硬度絕對不下于硬鐵。
‘這五行符好厲害……愛了愛了。’凌云子在心中默默地感嘆著,殊不知這五行符固然威力不俗,但更重要的是凌云子手中的符咒品質已經到達了極致。
后面這幾張還微微突破了幾分,讓這符咒發揮出了一百二十幾分的功效。
‘多謝上仙多謝上仙!’那蟾蜍又嘿嘿的笑了幾聲,靜靜的看著凌云子。
‘此處當真是一點赤炎石和過腑花都沒有了?’
‘回上仙,還是有的,都在小的洞府里面。上仙若是不嫌棄,在下可以帶上仙去挑選。’
‘就是這熔漿之下?’
‘是的是的,上仙的屏障如此神妙,應當是不懼怕這熔漿才對。’那蟾蜍眼睛滴溜溜的轉了一下,繼續笑嘻嘻。
“想來若是這人類不怕熔漿就能進入其內,自己倒也賣了個好。若是無法進入,嘿嘿,老子洞門一關,看你怎么隔著巖漿打進來!”
‘好,你都這般說了那我就進去做做客。’凌云子右手一張,拿出了白珠向下飛去。兩旁的熔漿頓時分開兩邊,為他露出一片空處。
‘你怎么還不進來。’凌云子在巖漿之下對著那蟾蜍說道。
‘這就來這就來。’那蟾蜍嘆了口氣,一躍入了熔漿池中。
凌云子正站在一個簡陋的石板門前,頭頂上懸浮著六七丈深的巖漿。
‘上仙見笑了,小的自修行至今還未出過此處。就自己用兩塊巨石做了這么一扇石門。’那蟾蜍跳到了門前,略一用力,石門就被推了開來。
凌云子進入其中,里面只有兩個房間,一處擺放著一個石床上面鋪著不知道什么妖獸的毛皮毯。另外一室則放著一些赤炎石和過腑花。
‘上仙,這些東西都在這里了。整座火山也就只剩下這一點了,下次生長出來的不知道還是幾百年后了。’蟾蜍趴在原地等著凌云子行動。
‘這些就留給你了,但這些東西你是從何處得到的。’凌云子拿起蟾蜍床邊的一塊如外形如赤炎石一樣但是顏色更接近黑色的石頭,還有地上的一些金色的液體。
那些液體都未曾散開,全部匯聚一處聚集在那里。
‘真的?!上仙,這石頭和那液體是小的每次吞食完赤炎石和過腑花以后沉睡閉關從體內出來的。小的一直不知道有何用處,但是自己又無法煉化,就一直放在那里了。’這蟾蜍昔日閉關醒來以后就發現這這些東西蘊含的法力很是強大,只是自己卻一直無法使用。
‘睡著的時候自行出現的?蟾蜍油?’凌云子不由的想到了自古就有用蟾蜍產油,進而入藥的事情。
想來這石頭和液體是赤炎石和過腑花經過了這蟾蜍體內煉化,又借著這火山強烈的靈力而被制出。
這火山充當了個天然的煉丹爐的作用!
‘此物倒是對我頗有用處。’凌云子右手一攬,那些黑石和金色液體就被收入了須彌袋中。
‘我要在你這里閉關一段時日,你可自行修煉不用管我。但我且警告你,我的劍陣會一直在洞口處守著,你若是敢出了這洞府或者是沒有緊要事情打擾了我的修行。休怪我不客氣。’凌云子看了那蟾蜍一眼,蟾蜍趕忙點點頭。
凌云子驅使著清羽,在這房間內西邊開了一出石府,讓門口朝著東邊。
如此坐西朝東,煉丹煉器的風水倒是不差了。隨即大步跨了進去,關閉了房門。
只留下清羽靜靜的懸浮在石門口。那蟾蜍不敢多言,反正也快到了自己繼續閉關沉睡的時候。
‘想來這位上仙要是想斬殺了我早就動手了,又看上了我沉睡時候產生出的那些玩意兒。應該無事,應該無事。’蟾蜍在心里安慰了自己幾句,便跳到那便吞食起了赤炎石。
石府內,凌云子在墻壁上嵌了幾個發光的石頭,洞府瞬間光亮起來。
這些黑色的石頭經過那蟾蜍多年的育化,里面的火焰已經呈現出了一片紫黑之色。
而那液體也是祛除了雜志以后不知要有多少才提煉出來的。
凌云子并未著急開始,而是拿出了菩提子靜坐了起來。
待到日升月落,凌云子睜開了眼睛。
‘一天的靜坐,已經將心緒調整到最佳,可以開始煉制了。’
凌云子自腰間一拍,一個赤紅色的小煉丹爐飛了出來,環繞了凌云子一圈以后逐漸變大落在了身前。
‘煉制這般多的法寶需凝聚心神許久年月,若是期間出了什么事情可就前功盡棄了。倒不如先煉制匿靈丹,出了事情也可有所保障。’
凌云子暗暗定下心神,雙手掐訣,張嘴一噴一團明亮的火焰順著爐孔飛射進去。
附近的靈力不停地涌向丹爐,讓那火焰逐漸壯大充滿了爐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