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世子隊伍來到吳縣,在客棧落腳,吃飯歇息。
半夜天氣涼爽,星星點點,瓜子獨自一人,爬到房頂上看星空。
一般晚上失眠或者睡不著的人到房頂放空自己,都會尋思點事情。
瓜子也不例外,瓜子回想這幾天發生的事,有幾個問題縈繞在腦海里:
一,全國大規模的煉金練藥,還都是“由不雷”這樣的危險品,是給誰來用,用來干什么?
二,這個國家的標志為什么是菱形寶石,還有地洞里那幅圖,其他圓圈里代表什么,為什么圓圈互相連接?
三,福嚴庵地下也在煉金,空凈師太如果讓圓圓師妹幫她干這個,也會有中毒生病的危險,要不要想辦法讓她離開那里?
四,自己到底是誰?父母是誰?為何這幾天身體變得這么強大?
瓜子想到一個人,只有他有辦法解決以上所有的難題。
沒錯,就是長公主——她老爸,皇上!
也只有他,有這權力。
瓜子摸著金字腰牌,想到當務之急,是要回去福嚴庵看看圓圓師妹手指有沒有變黑,臉色有沒有不正常這些中毒癥狀。要是有,就把她帶走。
就這么干!
瓜子跑的比馬都快百倍,不出半個時辰,就跑到福嚴庵。
輕輕翻過墻,瓜子來到臥房外,順著窗戶縫隙,往里看。他眼神極好,看到師姐師妹沉沉睡著,圓圓師妹側躺在床邊上,小手很白。
嗯,一切正常!
那就先不要冒失,瓜子又去正殿,發現菩薩像移開了,走入地洞,躡手躡腳地往里邊行進,扒在門縫往里看,空凈師太正在緊張地干活。
速速退了出來,一路快跑,瓜子回到吳縣驛站。
長舒一口氣,他現在學會了做事情不能太沖動,不能給她們惹麻煩。那就先這樣吧,其他問題隨著李敬由進京城,想辦法再一一找到答案。
第二天,大家吃了早飯,接著趕路。
吳縣是個南北極其狹長的靠海縣城,它西側接壤十多個縣市,也就是說順著吳縣一路北上,再過兩個小縣城就能到京都。
到了下午,快馬加鞭地行過吳縣,進入單縣地界。這里離京都已經不到二百里了。
經過單縣喧鬧的集市,向北五里路,是個莊子,叫羊家莊。莊子上正大擺擂臺。比武招親。
世子和瓜子這邊停下休息,李敬由命侍衛在酒肆喝茶休息。
他們倆前去擂臺邊看熱鬧。
這擂臺周圍已經圍了七八百人,其中不乏各種裝束的江湖人士。瓜子看他們各個膀大腰圓,一臉兇相。刀劍棍棒,流星鐵錘,魚龍混雜,什么門派都有。
擂臺上大漢擊鼓,底下人們靜聲。
世子笑道:“真巧,咱們趕上剛開場!”
瓜子也好奇道:“這是要比武打架嗎?”
“且看上面怎么說吧!”
擂臺上一個中年長須老伯站中間作了揖,嗓音低沉,大聲道:“各位好漢!適逢今日相聚于此,事先發過請帖的,包括沒有帖子到現場的,各位,全都有!我們單縣羊氏太極拳在此搭設擂臺,一則與各門派切磋武藝取長補短,二則也是為了弘揚本派武功,各位知道咱羊老板膝下無子,只有一女,特招納女婿入贅以弘揚羊氏太極!”
臺下擊掌叫好,臺上擊鼓造勢。
瓜子問世子:“這個有什么講究?”
世子道:“習武之人就愛搞這個。辦個擂臺造聲勢,上面切磋,完事底下擺宴請客,門派結盟,聯姻,順便給女兒挑個好女婿,一舉兩得的事。平常人家誰會把女兒推上來招親呢。”
瓜子聽如此說,饒有趣味。
臺上喊一聲:“有請羊老板,小女羊可可!”
一旁走來一位精神矍鑠板板正正的老頭,后面一位小姐,頭戴面紗,只露出一雙大眼睛,水袖白裙,頭上挽著發髻,小辮子一條條綁在發髻上。
雙手抱拳,二人落座。一眾徒弟上來,抱拳先耍一套羊氏太極拳。
底下紛紛叫好。
羊可可登場,抽出細劍,武一套太極劍,招式靈動,體態輕盈。最妙的一招是騰空翻轉三圈,將劍推出,穩穩刺入擂臺邊箭靶圓心。武罷收招,拔劍入鞘。此刻頭上的面紗掉落,飄到人群中。
底下一片哄搶,大聲叫好,群情興奮!
羊可可果然是位美女,只是這相貌?!
瓜子大驚:“這不是圓圓師妹嗎?”
要不是她這裝扮,頭上有發髻,還真是以為出現了幻覺。怎么長的如此一樣?
瓜子疑惑,難道是雙胞胎姐妹?
那圓圓豈不是他們失散多年的孩子?
世子笑道:“這羊可可,模樣真俊!”
瓜子慌道:“她這模樣,就是和我喜歡的人的模樣······”
旁邊吵鬧,世子沒聽他說完,笑說:“義父你喜歡她啊?那你上啊,今天這不是喜從天降么,憑空得個媳婦!哈哈!”
臺上主持老伯道:“比武切磋點到為止!在下提醒各路英雄好漢,刀劍不長眼,如若受傷乃至傷了性命,與本家無關!注意啊各位!”
底下叫:“好!”
上面的小徒弟在擂臺臺階邊準備好比武狀書,印泥,已經有十幾個男子排隊按手印畫押,準備登臺比試。
羊老板喝了口茶,笑道:“開始吧!”
主持老伯大聲道:“比武開始!”
擊鼓!咚咚咚!
臺上先跳上一位雙手持彎刀的疤臉,報名號:“在下雙刀門胡清風,江湖人稱‘清風二把刀’,請各位賜教!”
一位消瘦的男子走來,長發披肩,手持鐵扇,笑道:“在下唐門唐九七,見禮了!”
說罷二人飛身上前,雙刀飛速砍向唐九七前胸,男子一個低身,從二把刀身下滑鏟過去。
咻咻兩下,扇子尖的小刀片刺了兩下大腿。
二把刀轉身按住大腿,血滴落下來,強忍疼痛,翻身沖向唐九七,來了個橫身十字斬,動作大開大合。
唐九七縱深一躍,翻身又是刺了兩下,動作極快!
啪啪!雙刀落地,二把刀手背均被刀片刺穿。
認輸!二把刀捂著傷口下場。
唐九七道:“承讓!”
底下一片喝彩,這小子年紀輕輕動作又快又狠,招式妙絕!
羊老板喝了口茶,點頭微笑。羊可可面無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