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房門,并不是張陽想象中那般奢華,房內鋪陳簡單,整齊有序;只是令張陽奇怪的是,在柜架上擺放著很多稀奇古怪的玩具,大多是民間制品,木制的動物、草編的帽子......這該不會是木凡搶的民間的東西吧?
張陽移開目光,走到柜架的里面,發現擺放著很多書籍,隨意翻看,書籍大多是記載著一些奇人異事,如同地球上的聊齋志異、人物傳記、話本小說等內容。
再里面有一張銅鏡,張陽立在銅鏡前,終于看到了自己的新面孔,一襲藍袍綢緞,光鮮亮麗,長發束冠自然垂下,一雙劍眼長眉炯炯有神,鼻梁高挺,嘴角微翹,怎么看都是個俠義帥哥,可以前的木凡偏偏把自己活成了紈绔子弟。
張陽對著銅鏡微微一笑,一陣自戀的來回擺了幾個動作,自語道:“不錯,有姿色。”
好半天,張陽才不舍的離開銅鏡。
再往里走,就是臥室。一張寬大的床榻前,有一張木桌,木桌上擺放著一個精致的木盒。
咦!突然,張陽如同被定格在原地,一絲冷汗從額頭滑落。
這個木盒!
木盒上寫著四個簡體漢字:“張陽親啟!”
這是誰留在這里的?
難道木凡知道我是張陽?
帶我穿越的人,是他嗎?
張陽怔在原地良久,終于走上前去,慢慢地打開木盒,可木盒內的東西,又讓木凡心頭一顫!
令牌!神秘人給自己的穿越令牌!
自從張陽穿越過來,就沒有找到令牌去了哪里,此時卻在木凡的房間里,讓充滿疑惑的張陽又添加了一絲恐懼。
難道一切都是木凡設計的,這是他的陰謀?
可是他圖什么?
張陽拿出盒中的令牌,仔細查看起來,令牌還是半塊,和之前張陽看到圖案走勢一摸一樣,應該是同一塊。
但不同的是,這塊令牌顯得更加古樸、年代似乎更加久遠,上面已經出現了一些斑駁痕跡,但握在手中卻依然身體舒暢,內心清明。
張陽內心一團亂麻,怎么想都想不明白。
正在此時,令牌突然再次光芒大放,張陽只覺眼前昏暗,意識模糊,與令牌一同消失不見。
不會又要穿越吧?一次就夠了!
四周黑暗無邊,如同寂靜的星空宇宙,突然,一道光亮打破黑暗,眼前景物置換,一名身著藍袍的少年,從虛空中走來。
“木凡!”張陽長大了嘴巴喊道。
那少年模樣,正和張陽現在一模一樣。只見少年走到身前,眼神透露著一絲惆悵,打量了張陽一番,微微冷笑,緩緩說道:“真像,如鏡子一樣。”他抬頭,一雙劍眉微皺,繼續道,“張陽,我等你很久了。”
這個聲音,不是讓他穿越神秘人!
張陽疑惑的看著木凡,心頭一顫,問道:“等我?為什么等我,這是哪里?”
木凡低了低頭,一滴眼淚悄然落下,卻并不回答張陽的問題,他透著悲涼的聲音說道:“張陽,我已經為你讓了路,你欠我的,你要答應我一件事。”
“什么事?”
“照顧好我的父母。”木凡眼神突然一凜,盯著張陽說道。
張陽只覺得身體如同被刺穿,下意識回答:“好!”
木凡聽到張陽的回答,身體一松,緩緩說道:“張陽,這是我們第一次見面,也可能是最后一次,我的時間不多了,以后就只有一個木凡,那就是你,別讓我失望。”
張陽心中震驚,卻一時不知如何回答:“你...你要死了嗎?”
木凡冷悵然一笑,說道:“準確的說,我已經死了,我只是一道殘魂。”
張陽的嘴像塞著一顆雞蛋一般,張的老大,一絲恐懼感瞬間涌上心頭,不安的盯著木凡問道:“那你為什么會在這里?你見我的目的是什么?”
木凡深吸了一口氣,望著虛空良久,似乎在回憶著什么,說道:“兩個月前,我被父親送往橫斷山下武道人云飛子處學習武道,你也應該知道,我不是一個耐得住性子的人。”
“剛到的第三天,我便一人偷跑上山,不知道遇到了什么,突然意識全無,再次醒來,我就身處這虛無的空間,被一個神秘老頭所救。他告訴我:‘木凡,你的使命已到,請你讓路!’”
“我當時并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但直到我看到了你,我看到了你用我的身體,做著我該做的事,與云飛子習武、與云蘇兒調情、在深山中尋覓蠻獸......那一刻,我便明白了,也許我的死亡,就是在向你讓路!這就是我的使命。”
木凡是悲涼的,張陽也是,他不知道為什么。
也許,木凡和自己,都只是被神秘人捏在手中的玩具。
但他還是開口問道:“照你這么說,我在橫斷山就掌控了你的身體,可我為什么沒有橫斷山時的記憶?甚至連你的記憶都沒有!”
“不知道,這需要你自己去尋找答案,但是我有一樣東西給你,這也是神秘人讓我轉交給你的。”
木凡冷冷說完,突然,只見他身體變得透明,一團灰白色的氣體在他腦中縈繞,他伸出雙手,慢慢從他腦中扯出,如同扯出一團腦漿,看得張陽一陣頭皮發麻。
木凡取出那團氣體,身體一怔,突然入魔般的大聲狂笑,喊道:“張陽,我明白了,我突然明白了!哈哈哈哈!你...你!”還未說完,木凡的身體就此消失,無影無蹤,只留下一團灰白色氣體。
張陽還未從震驚中蘇醒,那團灰白色氣體突然一分為二,如同流光一般分別涌入張陽的腦子和肚子,張陽閉上眼睛,一幅幅畫面從腦內展開。
這是?
這是記憶!
但少了橫斷山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