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通~撲通~撲通~”
“呼哧~呼哧~呼哧~”
終于想起了翟仲武期盼的腳步聲,還有和沉重的腳步聲相呼應的深深地呼吸聲。
“寨...主,我...們...把...人...抬...回...來...了...”
只見一共十個身材魁梧的寨眾,在肩膀上扛著一個身材瘦弱的年輕人,喘著粗氣,一步一顫,十分艱難的走了過來。
翟仲武看著滿頭大汗的寨眾,皺了皺眉:真的有這么沉?
此時他狀態(tài)不好,不然定要親自去試試。
“抬到前面來。”
幾人暗暗叫苦,又強撐著把人抬到前面。
“樊將軍,你再來看看,此人你可認得?”
翟仲武沉聲道。
樊必臣笑道:“楊將軍,你來看看,這位是不是你說的武功高絕的上等供奉。”
楊成虎沉著臉上前,仔細打量起來。
這一打量,楊成虎的臉色可就變得有些古怪起來。
他當然看出這個被捆的像個桃一樣的人不是杜廣勝。
楊成虎不但認出此人不是杜廣勝,還認出此人正是當日在孟門渡口劫掠他官船的那個山寨頭領。
看來這些人和玉龍山確實是一伙的,只是不知道為何被捆起來推到外邊來了。
莫非......有詐?
想到此人實力,楊成虎不敢大意,趕緊將這一情況告訴給樊必臣。
“楊將軍,你不是開玩笑吧?你是說被捆起來的這個人就是當時劫你之人?你說他們是一伙的,可為何現(xiàn)在又被他們自己人捆起來,還說是朝廷的供奉?”
“樊將軍,我就是怕他們耍詐啊!而且此人實力深不可測,當時杜供奉就是敗在他的手上。”
“呵呵,又是一個高手?這天下的高手這么不值錢,都被楊將軍你碰上了?”
樊必臣不以為意,反而嘲笑起楊成虎。
“樊將軍!我說的都是實情!”
楊成虎不禁有些氣憤。
“好啦好啦,不用再說了,如果真的是武林高手,直接殺過來取你我首級便是,何必耍詐!你切看我如何蕩平這玉龍山。”
樊必臣信心滿滿的說道。
此時翟仲武看著眼前信誓旦旦的姬彪,又看看那個被捆著的朱嘯天,問道:
“你確定?”
“翟寨主,我和這個朱大常從小就認得,肯定不會認錯。之前我沒看清,現(xiàn)在我可是看的清清楚楚,就是這個小子。”
姬彪十分肯定的說道。
就在剛才姬彪突然發(fā)現(xiàn),這個被翟仲武當成對方內(nèi)應的朱嘯天,不是黑風山的朱大常么!
正想在翟仲武面前有所表現(xiàn)得姬彪立刻向翟仲武說明了朱嘯天的身份。
翟仲武本來就不是十分確定這個朱嘯天的身份,此時聽姬彪一說,也想起來宿州黑風山似乎有這么一個人物。
此次綠林大會玉龍山也給黑風山發(fā)了帖子,可是黑風山卻沒來人,沒想到寨主朱大常竟然暗中潛入,還殺了自己的得力手下,是個什么路子,自然一清二楚。
翟仲武心思一轉便有了計較,反正無論是哪種情況,都是敵非友,正好借此機會除了他,也算出了一口惡氣。
剛有這個念頭,就聽對面樊必臣高聲喊道:“山上的寇匪聽著,放下兵刃,可免死罪,如若抵抗,定斬不饒。”
翟仲武一聽便知,這是進攻之前的攻心之計,不敢再猶豫,也勉強提起一口氣,喊道:“弟兄們,殺退這些官兵,與玉龍山共存亡!”
山上本就是亡命之徒,哪里會被言語所動,聽翟仲武下令,紛紛掏出兵器,準備迎戰(zhàn)官兵。
玉龍山和甘州兵之中的弓箭手,早已就位,就等下令。
甘州兵的戰(zhàn)斗力自不必說,可以說是大梁國最能打的兵。
而玉龍山的寨眾也不弱,翟仲武一直有心造反,所以都是按照軍隊之中的練兵之法操練寨眾。
兩邊的弓箭手也不是黑風山和崴子寨能比的,無論是射手的箭法還是弓箭全都可以說是精英。
“放箭”
“散開,結陣”
玉龍山從上向下自然有優(yōu)勢,樊必臣雖然自信,但是并不傻,自然不會和玉龍山這群壯漢頂著落差互射,而是選擇先穩(wěn)住陣腳,再謀反擊。
玉龍山上放箭,下面的甘州兵防御,獨獨中間的位置剩下十個玉龍山寨眾扛著一個朱嘯天。
見山上突然就往下射了箭雨,十個寨眾也顧不得了,趕緊丟開身上最大的累贅,一股腦的往山上跑回去。
被捆成桃子的朱嘯天則是順著山坡滾了下去,看方向,正是樊必臣和楊成虎他們那邊。
朱嘯天此時也已經(jīng)裝不下去了。
“奶奶的,倒是把老子也抬回去啊!”
眼見馬上就要到甘州兵的軍陣前面,朱嘯天輕輕一叫勁,便掙斷了身上的繩索,順勢就進了甘州兵的軍陣之中。
迎面的甘州兵本來準備將此人拿住,再請示將軍處置。哪成想此人竟然直接掙開了繩索,闖進軍陣之中。
不過甘州兵畢竟是大梁戰(zhàn)斗力最強的軍隊,雖亂不慌。前面的士兵閃身讓過朱嘯天,隨即再歸位,瞬間便將朱嘯天圍在了陣中。
后面的士兵直接抽出短刀,準備架在朱嘯天的脖子上,制服此人。
短刀抽出,也順利的架在了此人的脖子上。
“莫要抵抗,否則取你......”
話未說完,本應老老實實躺在地上的人,卻直接頂著刀刃,直接竄起。
然后這個士兵便感覺自己好像被一股巨力拍中,一下就飛了出去。
朱嘯天直接用了兩式“東山再起”,又接了兩式“開門見山”,然后就已經(jīng)站在了樊必臣的面前。
樊必臣還沒從剛才那個士兵莫名其妙的倒飛之中緩過神來,就見到一個瘦弱的年輕人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你是......”
還沒說完,身邊的楊成虎便一把拉住他往后退。
朱嘯天早就看清此人乃是這隊中將軍,哪里還會讓他走脫,直接一探手,便將這個自信滿滿的甘州兵將軍給抓了過來。
“唉呀!”
楊成虎見僅僅一個照面,樊必臣便被抓了過去,心中知道此時已經(jīng)大勢已去,不用自主的嘆了一口氣,既是生氣樊必臣不停自己勸告,也是感嘆自己翻身無望。
“咦?你不是那個......那個押運官船的么?”
朱嘯天看著一臉衰樣的楊成虎,竟然也認出了他。
楊成虎偏過臉,不想被他再用言語侮辱。
“你怎么跑這來了?”
朱嘯天有些奇怪的問道。
楊成虎一聽這話,簡直要氣炸了肺。
這些山匪實在是太過囂張,搶了朝廷的東西,竟然還理直氣壯質(zhì)問自己為何跑來追繳。
真真是豈有此理!